“我,洗完了。”
見到男人打完電話,石霧妍才淡淡地開口,剛沐浴完畢,她白皙的皮膚泛着紅暈,她毫無波瀾的鳳眸掩飾住內心的痛楚。
男人站起身來,他望着裹着浴巾的石霧妍,喉頭一緊,他邁着步子,一步步地走近她。
但由於他剛纔的話,女人下意識的後退。
臥室的門框擋住她的去路,石霧妍低下頭,嗓子乾渴的說,“哥,謝謝你幫我。”如果他不想娶自己,她絕不會死皮賴臉地黏着他。
“呃——”
下巴被男人的虎口扣住,石霧妍被迫擡起頭與他對視。
他深不見底的眼睛微咪,他臉上駭人的表情嚇得石霧妍小手往後貼着門框來給自己去直面他的勇氣。
“你就那麼喜歡叫我哥?”
他說着,虎口的力道加大,石霧妍覺得下巴都要被他卸掉了,她臉上保持鎮定,若無其事地笑着說,“婚禮不過是一場形式而已,你還是我的乾哥哥。”
“我一輩子只會舉辦一場婚禮,你是我的新娘,那麼就得是一輩子!”他低吼着,還未等石霧妍反應過來,直接把她扛在肩膀上,徑直走進臥室。
石霧妍小手拉着浴巾,淚水從眼眶溢出,她些許哽咽地說,“爲什麼,你根本就不愛我!”不愛,爲什麼要娶?
他俊逸的眉頭微皺,“因爲我有潔癖,心理和生理上都嚴重的令人髮指!”
“啊!”石霧妍尖叫着,身體陷入柔軟的大牀上。
她臉色微紅地睜開眼睛,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牀邊,他面色冰涼,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西裝鈕釦,褪去外套。
他修長的腿跨到牀上,雙腿半跪着,魅惑又精緻的黑曜石般的眸子凝着臉色驚慌地女人,他脣瓣微挑,“把我的腰帶解開。”
石霧妍一陣驚愕,她往後縮了縮身子說,“你要做什麼?”
他俊臉一沉,聲音不耐煩的說,“洞房。”
臉一瞬間像火燒雲一般在臉上蔓延,石霧妍心跳加速,剛沐浴完本來就稍微乾渴的嗓子,這下緊張地好像有一團火再燒,他怎麼可以這麼輕而易舉地說出這兩個字。
“現在,天還沒有黑。”石霧妍小心臟提在嗓子眼上,儘管他之前碰過她,可那畢竟是四年前了,她還沒有做好完全接納他的準備。
尤其是在,他還處於失憶的狀態,他愛的是誰,他估計都不知道,就算現在,他也並不愛她。
他大手猛地把石霧妍拉坐起來,他們的臉緊緊相近咫尺距離,“誰規定行房只能在晚上,你是我的妻子,應該時刻爲我履行妻子的義務。”
林洛凡目光陰鷙地看着石霧妍,他英俊的臉上染上一抹怒意,她是他的妻子,難道作爲還嫌棄他不成!
石霧妍目光閃躲的看着他,如果她要做他的妻子,這些都是避免不了要發生的,可她真的需要時間適應。
“脫!”
一個令她再也無法反駁的字襲進耳中,石霧妍身體僵硬着看着他,小手顫抖着伸至他的腰間。
她鳳眸緊閉一遍遍在心裡催眠自己,石霧妍,你是這個男人的妻子,這一切都是你應該的,沒必要去不好意思。
驀然間,渾身一陣片冰涼,石霧妍還沒有反應過來,浴巾便已經不翼而飛,她的身體被男人推倒在大牀上。
她驚恐地望着男人的動作,剛想要驚叫着不要,下半身便傳來撕裂般火辣辣的痛楚,淚水直接從眼眶裡迸裂而出。
石霧妍白裡透紅的臉變得慘白一片,她鳳眸緊閉,忽略身體的不適應。
男人見潔白的牀單上沒有落紅的痕跡,狹長黑眸涼至眼底,她有過其他的男人嗎!
一片黑影籠罩了上來,石霧妍含淚的眸子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臉,心沉到谷底,他那種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你有過其他男人?”他質問着,滾燙的氣息噴灑咋她的臉上,卻讓她只覺得像燒刀子一般的痛,“說,跟誰在一起廝混!”
“我沒有。”石霧妍眼睛乞求地望着他,他怎麼能夠隨便懷疑她。
“說,你的姘頭是誰!”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涌起無盡的怒火,眼睛泛紅,這個女人怎麼能夠有其他的男人,她是他的妻子,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得是他的!
石霧妍小手緊緊地抓着牀單,她額頭上冒着冷汗,她可憐兮兮地望着身上的男人,聲音斷斷續續地說,“我好疼。”
男人不理睬疼的撕心裂肺的女人,他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咄咄逼人的望着她說,“把那個男人的名字告訴我。”
嫉妒的火焰完全燃燒了他的理智,她的不回答,成了對那個男人的包庇,她作爲他的妻子,卻包庇她的姘頭,他氣的想要殺人!
石霧妍擠出最後一絲聲音說,“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那個男人是他,讓她怎麼說,就算說了,他會相信嗎!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陰沉地如同修羅,“那就做到你說爲止。”
迷濛中,石霧妍看着他那張狠戾的臉,身上疼,但心裡更疼,如同一葉漂浮在海面上的孤舟,顛簸地迷失了方向。
這男人失去了四年的記憶,忘記了百里珊,忘記了石霧妍,就像一個水晶球,失去了一塊,就再也完整不起來,有的只剩華麗的落寞。
疼,渾身上下都疼——
像被火車碾壓一般的痛意襲進腦海,臉色慘白的石霧妍緩慢地睜開眼睛,她看向璀璨奪目的夜景,時間軸像被切斷一般。
現在是什麼時候,她好像昏睡了好久,但下半身的痛意卻愈演愈烈,她剛動了一下身體,一隻大手便搭在她的小腹。
石霧妍鳳眸緊縮,她現在正側躺着,他在她身後嗎?
“醒了?”
慵懶又滿是磁性地聲音傳進耳中,石霧妍聽着他沒有戾氣的聲音,內心爲之一動,他是不生氣了嗎?
“嗯。”她輕聲嚶嚀着,生怕聲音大一點就會惹怒背後的男人。
“啊!”石霧妍尖叫着,腰肢被猛地一拉,她後背緊貼在溫暖又寬厚的胸膛。
耳邊被被一口熱氣縈繞,她身體微顫,眼睛害怕地瞪大。
“醒了,就繼續,這次我們從後面開始。”
還未等石霧妍掙扎,更加猛烈的痛意就讓她張着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比惡魔還恐怖!
“告
訴我那個男人是誰,否則我折磨你,到死爲止!”他脣瓣貼在她的脖頸,冷冽地聲音如同利劍,狠狠地扎進石霧妍心中。
他狠又囂張至極,石霧妍體力已經完全透支,她臉上毫無血色,緊繃的身體鬆了下來,就連溫度都降了下來,她慢慢闔上眸子。
死了,就解脫了,林洛凡,死在你手裡,至少是沒有遺憾的。
感受到懷裡女人的不正常,他猛地停下動作,扳過女人的身體,他大手摸着她額頭冰涼的溫度,拉着一邊的浴巾裹在身上走下牀去。
他脣瓣緊抿,動作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地撥通電話,電話被接起,他聲音果決地說,“十分鐘內拿着急救箱到聖馬羅亞酒店總統套房!”
溫塵還沒有說話,電話便被掛斷,他把手機扔進口袋,立即拿着急救箱開車往那邊趕。
他差不多猜到發生了什麼,林大總裁你下手能輕點嗎,弄傷了再救,這又是何必呢!
裹着浴巾的男人後背倚靠在落地窗上,他腳邊已經落滿菸蒂,他深沉的眸子望着牀上被被子蓋的嚴實的女人的臉,臉色難看到極致。
石霧妍,你就算死也不願供出那個男人是誰嗎!
他大手把煙在菸灰缸裡摁滅,繼續點燃新的,經商多年,不少想巴結他的人把女人送到他的牀上,但他從來不碰,因爲嫌髒!
男人猛吸了一口煙,但石霧妍,他非但沒有噁心,理智甚至被慾望控制住,他不但沒有把她甩一邊,反而想狠狠地要她!
折磨她的方式有無數種,但他卻用了他覺得最不可能的一個。
房門被推開,穿着家居服仍舊玉樹臨風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看到落地窗前孤傲又有幾分頹廢的男人,搖了搖頭走到牀前,爲女人診治。
他一看女人的臉色以及脖頸處觸目驚心的青紫的痕跡,沒來由地對這女人一陣心疼,他看了林洛凡一眼,嘴角上挑,“林大總裁,您這可真是自作自受,人家好歹是個女人,您老生氣也別往死裡虐呀。”
他眼睛犀利地望着溫塵摸着石霧妍手腕的手指,忍住心裡怒氣,說,“動作快點!”
溫塵看了一眼男人,無奈的說,“林總裁,你應該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表情,這醋沒想到你也吃。”
有那麼瘋狂的佔有慾,林大總裁還說不愛,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
一番檢查之後,溫塵拿出一些藥,給牀上的女人服下。
他臉上露出痞痞地笑,對只裹着浴巾,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說,“林總裁,您這一弄,估計以後要過苦行僧的日子了。”
林洛凡面容冷峻,容不得一絲玩笑的說,“她怎麼樣了?”
溫塵一笑說,“沒事,馬上應該就能醒來。”他提着急救箱,識趣地離開,離開臥室之前,他鄭重地說,“如果你真的想讓她死,再繼續一定成功。”
他是林洛凡的私人醫生,醫生的天職是救死扶傷,他不能眼巴巴地看着,林大總裁再失控地把這個女人再虐一邊。
林洛凡眉頭緊皺瞪了溫塵一眼,平靜下來的心莫名的有着絲絲不易察覺的痛楚,可他眼裡劃過一絲狠戾,他絕對不允許,她包庇那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