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鋒利的刺耳的聲音,石霧妍擡起頭,鳳眸如鉤地瞪着那個女人低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媽,勾引男人的人是你纔對!”
女人假裝被嚇到的後退一步,她柔弱無骨的身子倒在身邊男人的身上,摸着小腹說,“老公,寶寶被嚇到了。”
男人扶着女人,臉色一黑又往石霧妍臉上甩去一巴掌,愣神中的石霧妍臉上又直直捱了一巴掌,可此時她臉上鍍着堅冰地站起身來。
她臉上痛苦一笑,對着女人說,“你懷孕了?”
女人躲到男人的身後,臉上害怕地說,“你是什麼表情!”
“霧妍,跪下!”
石霧妍對她父親的命令完全無動於衷,她眼睛含淚的質問,“父親,您逼我結婚的目的是讓趕我走,以免給她肚子裡的野種爭家產,對不對!”
“混賬!敢罵我的兒子是野種!”男人火氣上涌,他對着管家吼,“把我的手杖拿來!”
“是,先生。”
“爸,這個婚,我不結!”石霧妍對着她父親吼,石家不需要她的時候就把她一腳踢開,憑什麼她不是他的女兒嗎!
石父臉色如又臭又硬地石頭一般,他聲音嚴肅,“由不得你!”他說着,特意打造的手杖直接抽在石霧妍的膝蓋後面。
疼,骨髓像被敲出來一般,石霧妍雙腿像斷了一般,再也撐不住重量的跪在地上。
“你這個賤丫頭也敢頂嘴,跟你那個賤貨媽一樣!”石父說着,手杖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她身上,一道道紅痕如同鮮花般在她的肌膚上綻放。
石霧妍蹬着男人說,“不准你說我媽!”
“還敢頂嘴!”白金打造的手杖打在她的胳膊上,瞬間出現一道青紫的痕跡。
渾身如同火燒一般疼痛,但比肉體上更痛的是心裡,是她禽獸不如的父親!
石霧妍跪在地上,寧死不屈地吼,“我媽是被你害死的,你這個殺人兇手!”淚痕在臉上蜿蜒,她因爲她的母親而哭泣。
“你媽是因爲偷情被發現才自殺,跟你爸有什麼關係!”穿着紅色長裙的女人爲石父辯解,可她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這賤丫頭,就該被打死!
“你胡說!”石霧妍說着,忍無可忍地朝女人撲了過去,誰都不許再詆譭她死去的媽媽!
見石霧妍有同歸於盡的架勢,女人瞪大眼睛害怕地張嘴大喊,石父眼疾手快地一腳踹在石霧妍的小腹上,把她踢出去好遠。
血液從嘴角滲出,石霧妍趴在地上,巨大的疼痛以翻山倒海之勢席捲全身,她渾身已經無法動彈,可她的意志清楚,眼睛清楚看到,那女人臉上的得意。
看到半死的石霧妍,女人虛情假意的說,“老公別再打了。”
“賤貨媽生出來的女兒就是狠毒,竟然想傷害你跟兒子,我非得打死她!”石父精神抖擻的說着,看地上奄奄一息的石霧妍,眼底是赤裸裸的不屑一顧。
女人突然想到石霧妍馬上就要嫁人,急忙說,“老公,你不會把她的腿打斷了吧,這怎麼嫁人呀?”
石父拍了拍女人的白皙的手,笑着說,“我有分寸,疼死都不
會斷的,身上的淤青一擦我們石家的藥膏就會消失不見。”
“嗯,那就好。”
他們的對話讓石霧妍心沉到谷底,她父親本來就不疼她,嫌棄她是個女兒,但他現在怎麼可以對她這麼狠心,他們之間沒有血濃於水的親情嗎!
“管家,把小姐擡進房間,別讓她在這礙眼!”
管家冷眼旁觀這的一切,吩咐幾個女傭把趴在地上幾近昏迷的石霧妍擡進房間。
偌大的臥室裡,石霧妍被女傭換上白色的睡裙安靜地躺在大牀上,房間裡的格調以灰暗爲主,如果不看牀上的女人完全以爲這是男性的房間。
一位稍許年輕的女僕走進臥室,她看着牀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目光呆滯地小姐,心疼地走上前去,“小姐,你吃點止痛藥吧,先生吩咐不能爲你找醫生。”
牀上的女人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冰冷的鳳眸都變的灰暗起來。
女僕看着這樣的小姐,急的都要哭了,她知道,這個家裡只有小姐會對她們下人好,先生和夫人從來都不會正眼看他們一眼。
穿着紅色緊身長裙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看着要因爲石霧妍那個賤丫頭流淚的女僕,上前一步,一巴掌甩到女僕臉上,“賤丫頭,小姐還沒死呢,哭什麼!”
女僕猛地低下頭,道歉,“對不起,夫人。”
“下去。”
“是。”
見到女僕離去,她畫着眼線看起來極度冷漠的眼睛,從上而下的凝視牀上的女人,“石大小姐不會想以死明志吧?”
“哎呦,真是從小受到名門禮教的大小姐,現在這骨子裡還這麼倔,你媽是個賤骨頭就生出來你這個硬骨頭!”
聽到那個女人又在侮辱她媽,石霧妍鳳眸微咪,目光凌冽的瞪着她,“出去!”
“我出去了誰向你彙報你未婚夫的消息呀”,女人說着,向牀邊走去,徑直地坐在牀邊上,她翹着二郎腿,雙手環胸,看起來高傲十足。
“我不會嫁的。”石霧妍看着坐在她牀上的女人,心頭一陣噁心。
“你嫁不嫁從來都不是你決定,就像你媽媽的命,永遠都不會掌握在她手上!”女人看着石霧妍一張倔強不屈不撓的臉,心裡就恨得牙癢癢,尤其是她那雙眼睛,看起來嫵媚卻不豔俗,反而散發着清高!
石霧妍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她嘲諷的說,“那你呢,你以爲你不會死在他手裡?”
女人眸子不易察覺地微縮,可她淡定自若地說,“我有兒子,你媽就是有你這個沒用的女兒纔會死。”
她的話觸動了石霧妍的心傷,她確實不是兒子,她有時都在想,如果她是兒子,就會在他父親親手掐死她母親的時候,狠下心來,朝她父親開槍!
“如果,你流產了呢?”石霧妍望着女人,那眼眸裡泛着殺氣。
女人被石霧妍嚇得猛地站起身來,不過她壓制住心裡的害怕說,“你敢動我,你媽最後連骨灰都保不住,你應該知道你爸有多狠!”
她見石霧妍的氣勢被壓了下去,繼續說,“霧妍,你爸其實是愛你的,他給你找的未婚夫是他的合作伙伴,不
動產就有五十億,你王叔叔腿瘸了一條,你到那裡好好伺候他,給他吹吹枕邊風,到時候有你享福的!”
“你一個寡婦找靠山還找我爸這樣四肢健全的,我爲什麼要嫁給個殘廢!”石霧妍秀眉凸起,聲音帶着薄怒。
他們看來是想把她丟出去到一定程度了,是不是隻要能給對父親的企業有點幫助,就算那個人耳聾眼瞎甚至缺胳膊少腿都無所謂!
“霧妍,你怎麼跟你小媽說話的!”石父聽到這話,剛剛消下去的火氣騰地一下子上來。
女人順勢倒在石父的懷裡,她柳葉眉柔柔地安撫石父的胸口,說,“老公,後媽再好,在霧妍眼中也都是心腸歹毒的惡女人,我不怪她。”
石霧妍不怕死的看着她父親說,“我只有一個媽!”
石父看牀上的石霧妍再也不能打,再打婚禮肯定不能參加,便一邊安撫着他懷裡的女人,一邊嚴肅地對石霧妍說,“霧妍,你的婚事已經說定了,你王叔叔你也見過,他對你很滿意,明天你的婚禮如期舉行!”
“我不嫁,你殺了我吧!”石霧妍吼着,她眼睛裡滲出紅血絲。
“你不嫁也得嫁,如果你敢在婚禮上出一點幺蛾子,我就讓你媽那個賤女人在地下也不能安息!”石父毫不通融的低吼,他冷哼着,摟着懷裡女人的腰肢,大步離去。
看着冷清離去的父親,石霧妍把頭縮在被子裡,她瘦弱的身體蜷縮在一起,身上被抽打的青青紫紫的痕跡觸目驚心,可此刻她一點都不感覺到痛,因爲身上的痛已經麻木了。
只有心裡的痛楚,它如同黑洞一般急劇擴大,瘋狂地吞噬着一切。
剛剛的女僕走了進來,她看到曾經在騎馬場上英姿颯爽的小姐,心隱隱作痛,“小姐,先生讓我來給你上藥,很快就會不疼了。”
石霧妍不再動彈,她任由女僕掀開她的被子,爲她翻身,把藥膏塗抹在後背上,藥膏的冰涼滲入肌膚,淤青漸漸消除,痛意也漸漸減輕。
驀地,一張男人的俊臉漸漸浮現在眼前,他深邃的五官,鷹隼般的眸子以及微涼卻格外精緻絕倫的脣瓣。
林洛凡,你能不能來救救我!
林氏集團大廈的高層會議室裡,男人周身籠罩着低氣壓,眼眸犀利地聽着彙報人的報告,信息如同泉涌般流進男人的耳中,他精密的大腦快速旋轉,突然間眉頭一擰,用眼神示意彙報人停下。
他英挺的身體站起,雙手撐在長長的會議桌上,眼眸犀利地說,“作爲彙報人,如果你年終匯率計算就出現失誤,就乾脆別做了,我們林氏集團不養閒人!”
彙報人目瞪口呆地呆在原地,他計算匯率時不小心把小數點第四位的數字敲錯了,總裁也能發現嗎!
未等,彙報人辯解男人便聲音薄涼的說,“散會!”
各位董事紛紛起立,眼睛裡對總裁佩服至極,秘書緊緊地跟上男人的腳步,她拿着文件夾,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總裁,石小姐說她有事,中午就不陪你吃午餐了。”
腳步猛地停住,男人眉宇間滿是陰沉地低吼,“她有什麼事能比陪我吃飯還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