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如同制服一般長長的黑色大衣的男人抱着氣若游絲的女人,腳步穩健地走出殯儀館。
他倨傲的眼眸低垂,女人臉上青青紫紫的痕跡,觸目驚心。
宮堯辰神色清冷地把江瑤放進車內,他修長的手指透過車窗朝保鏢勾起。
保鏢低下頭,男人緋薄的脣瓣微微揚起,他低沉的聲音落入保鏢的耳中。
“是,總裁。”
男人凌厲的眸子望了殯儀館內,被嚇得還沒有回過神的人一眼,他不砸了靈堂,但對那些不知輕重的人的懲罰不能少!
渾身疼的厲害,江瑤只覺得骨頭都被打的散架了。
憑着僅剩的一絲力氣,她眼眸望向一邊冷的讓人不敢直視的男人,冷漠地問,“你跟蹤我?”
慵懶靠在車背上的男人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對着司機說,“回別墅。”
“你憑什麼跟蹤我?!”一想到背後有幾雙眼睛在盯着自己,江瑤就感到渾身不舒服。
“我說我沒有跟蹤你,你信嗎?”宮堯辰琥珀色的眼眸望着她,盯得江瑤不寒而慄。
“小姐,總裁是來祭拜韓秘書的。”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訕訕開口,男人透過後視鏡觀察到江瑤驚訝地臉,自我介紹道,“小姐,我姓王,是總裁新聘任的秘書。”
江瑤一時語噻,她扭過頭去,可過程中卻牽扯住脖頸上的傷,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臉色陰鬱的男人把江瑤的反應看在眼裡,他臉色變得愈加沉重,他冷冷吩咐道,“車子開快點。”
“宮堯辰,你放我下車,我要去醫院。”
江瑤看到皇家醫院的標識擦肩而過,小手想推開車門。
宮堯辰看着女人的動作,大手把她撈進懷裡,他聲音沉悶地說,“你,瘋了嗎?!”
男人把她抱得緊緊的,江瑤可以清晰嗅到他身上好聞的古龍水的味道,可她面色冰冷的說,“我要去醫院,你放開我。”
“就你這像流浪狗一樣的模樣,去見後逸,不怕他擔心嗎?”
暴怒的男人盡力壓低自己的聲音,他恨不得直接把她丟下車摔死,但他卻壓制住自己的脾氣,對江瑤好言相勸。
副駕駛座上的王秘書,看到這樣委屈自己的總裁,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沒想到總裁也有這樣的一面。
江瑤心頭一震,後逸看到這樣的她肯定會爲她出頭,而她不想再讓後逸擔心。
青山綠水環繞的如同仙境一般的別墅裡,管家看到少爺的車,急忙的迎了上去。
桀驁不羈的少爺走下車,他氣場的身軀彎着腰探進車內,他大手伸向疼的縮成一團的江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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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瑤躲了一下說,“我可以自己下去。”
“你想再捱打嗎,不想就老實聽話。”宮堯辰陰鬱地說着,他望着楚楚可憐的江瑤,眼眸深處隱匿着擔心。
男人的話很有威懾力的震住了江瑤,她憋住涌出眼眶的淚水,一時後悔跟這個男人來他的別墅,在這鳥不拉屎的山上,她被殺了都沒有人發現。
可她又想了想,不來這裡,她似乎沒有能去的地方。
偌大的A市,對她來說,竟然陌生的可怕。
“江小姐,您怎麼了?”管家看到傷痕累累在少爺懷裡的女人,淚水打溼了眼眶。
“管家我沒事。”
江瑤對老管家笑了笑,至少她現在知道,管家是真心實意關心她的。
“愣着幹嘛,把家庭醫生叫過來。”
“是,少爺。”
宮堯辰說完,緊緊地抱着江瑤走進臥室,他動作利索又滿含溫柔的把她放進被窩裡,淡淡地說,“別亂動,醫生馬上就來。”
手機鈴聲響起,宮堯辰冷着臉走到臥室的落地窗前,接起電話。
“總裁,在殯儀館的車子確實是百里柔小姐的。”
“她現在,在哪裡?”
“總裁,百里小姐去了一家醫院,現在好像在做引流手術。”
男人聽着那邊的聲音,眉頭蹙起,他淡漠地說,“把她手術的資料和醫院的地址傳給我。”
“是,總裁。”
宮堯辰掛斷電話,他捏着手機的手指,咔咔作響,百里柔,是我縱容你了嗎?!
江瑤望着男人陰沉的背影,只覺得很是危險,誰在做手術?
“少爺,對不起,我來晚了。”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站在身形瘦削的男人背後,低着頭說。
“給她看看,不要留下疤痕。”
男人轉過身來,他望着牀上嬌小的女人,眉峰凸起。
“是,少爺。”醫生看到少爺對牀上女人緊張的眼神,無比鄭重的說着。
醫生戴着聽診器,檢查一番之後,臉上浮現一抹喜悅,他站起身來,走到一直面色緊張的男人面前說,“少爺,小姐受的都是皮肉傷,孩子也很健康,母子的心臟都跳動的很有力。”
宮堯辰面色陰鬱地說,“好。”
“少爺,我爲小姐開一些特效藥藥,明天身上的淤青就可以消除大半了。”
被窩裡的江瑤心情一滯,她小手覆蓋上依舊平坦的小腹,她怎麼忘記了,她還有孩子,現在想起來都有幾分後怕。
即便她不會跟宮堯辰再有幾毛錢的關係,但孩子畢竟是她的骨肉,打斷骨頭還連着筋。
但聽到孩子,宮堯辰臉色陰沉的嚇人,他大手掀開江瑤的被子,一把將她抱起。
“喂,你做什麼?!”
江瑤忍住身上的刺痛,對他憤怒地吼着。
“不洗澡怎麼擦藥。”男人咬牙切齒地說着。
江瑤黑色的紗裙微微拖地,男人英武不凡的身材被黑色大衣勾勒的恰到好處,江瑤看着鏡中的他們,臉色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你放開我,我可以自己洗。”
男人放下她,一言不發的拿出浴巾丟到她的身上,接着褪去大衣,捲起袖子,在豪華的浴缸裡爲女人放洗澡水。
江瑤忸怩地看着俊美如斯的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放在清透冒着嫋嫋熱氣的水裡,霎時小鹿亂撞,僅僅是他剛勁瘦削的腕骨就讓她臉紅心跳。
“怎麼不換衣服?”
他擡起頭,燦若繁星的眼眸打量着仍舊一襲黑裙,一動不動盯着他看的江瑤。
“你先出去。”
男人嘴角抽搐一下,他不但沒有出去,反而更近的靠近江瑤,拉鍊被拉開的聲音傳進耳中。
江瑤還沒反應過來,裙襬便順着白皙的小腿滑落。
她一臉防備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但男人看着她身上無比嚴重的傷,拿起
浴巾披到她的身上,一把將她抱起送進浴缸。
看來他對那些人的懲罰是輕了點!
一番折騰下,江瑤被累的有氣無力的躺在牀上,“宮堯辰,你走,我想要休息。”
“藥還沒有塗。”
江瑤瞪着他,咬牙切齒地說,“我自己來,你出去!”
江瑤吼着,小手用力拉住被子,她渾身一身不掛,全是那男人脫的!
“背後的傷,你塗不到。”
男人一本正經的說着,接着他大手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宮堯辰,你懂不懂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江瑤憤怒的吼着。
“我們之間不需要。”男人眼眸微咪地說着,這女人後背上的痕跡讓他的心像被揪住一般。
後背傳來死死的涼意,江瑤輕呼一聲,“疼。”
她的每個字都扎進宮堯辰的心裡,向來冷酷無情的他動作愈加輕柔起來,彷彿呵護極易破碎的水晶一般。
江瑤感受到男人微熱的指尖,她紅的滴血的臉,埋進牀單裡,說,“前面的,我自己來。”
身體被翻了過去,男人雙手撐在她的耳邊,他目光灼熱的看着身下膚如凝脂的女人,薄脣微啓,“我來。”
“唔。”
剛沐浴完後如同嬌豔花朵般的脣瓣被吻住,江瑤瞪大眼睛想推開身上的男人,可他大手反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臂舉至頭頂。
滿含侵略性的吻在她口腔綻放,輕吟聲被激烈又柔情似水的吻吞沒。
男人拉回自己的理智,良久,他鬆開懷裡的女人,動作輕柔地爲她上藥,過會兒,他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去找百里柔算賬!
“好好休息。”
男人走下牀去,他背對着牀上,脣瓣紅腫不堪的女人聲音滿是磁性地說着。
“好。”江瑤淡淡地說着,可她心裡醞釀着離開的計劃。
皇家醫院,百里柔臉色無比慘白地躺在病房的牀上,她摸着空落落的小腹,心裡發誓,一定要讓江瑤爲她的孩子償命!
緊閉的房門被踹開,百里柔驚嚇的起身。
男人頎長的身影傲然挺立,他面無表情地臉上,蓄滿着無盡的冷意。
“辰...你...怎麼來了?”
“你跟韓秘書是什麼關係?”他不理女人的話,聲音無比的冷漠。
“辰,我跟韓秘書沒有關係。”百里柔努力撐住無力的身體,眼眸含淚的說着。
“哦,是嗎?”男人冷魅的勾起嘴角,他快速移動身子,虎鉗扼住女人纖細脆弱的脖頸,“你今天去沒去殯儀館?”
百里柔望着他彷彿看透一切的眸子,緊張的說,“去了,可只是因爲他是你的手下,我纔去祭拜的。”
宮堯辰嘴角劃過一抹冷笑,他把手裡的文件,摔在牀頭的茶几上,無情地說,“你流掉的是誰的孩子,難道不是韓秘書的?”
“辰,是,可是他強暴了我,受傷的是我!”
百里柔哭的梨花帶雨,她撕心裂肺的說着,可脖頸的力道卻越來越大,宮堯辰犀利的眸子望着她,似乎要把她捏的粉碎。
他已經知道,利用韓秘書,殺害江瑤的女人,就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