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算是久別重逢吧。
這樣,實在不像是重逢的樣子啊!
“可是,如果步行的話,要走一個小時,而且,現在這個時候,打車也不容易,樑律師,”江潮源看着樑天怡,“我不會趁人之危!”
也對,何必爲了一個吻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呢?
坐着江潮源的車到了富美酒店的門口,站在厲天鐸的門外,心裡卻有些打顫,“希望你不會怪我沒去看你!”
輕輕地敲門,卻是一個女人的答覆,“誰啊?”
樑天怡的心中猛然一震,江落英的聲音,她什麼時候來的啊?
看起來,厲天鐸的確是住在這裡無疑了,現在和江落英在一起!
走了進去,江潮源跟在她的後面。
眼前的一幕,讓她後悔,或許自己從來沒有來過。
厲天鐸靠在牀頭,雙目微閉,江落英正像個小女依人似得坐在他的牀前。
看到她進來,厲天鐸擡了擡眸子,接着又閉上,大概還在生她的氣吧,生她沒去看她的氣。
“你先出去!”他對着江落英說道,沒有半分商量的口氣,是命令的。
江落英臉上顯然有些掛不住,當着另外一個女人的面,讓她出去。
江落英正在尷尬,還不知道說什麼好,江潮源卻已經開口,“厲天鐸,知道你在生氣,可你這脾氣發得也太不是地方了吧!”
厲天鐸卻像沒聽見似得,照例閉目養神。
樑天怡就那麼尷尬地站在她的牀前,“我現在知道你在生什麼氣了,你原諒我好麼?”
厲天鐸的脾氣好像有所減弱,畢竟她當着江潮源的面,他沒有說話,卻從牀上站了起來,當着江落英和江潮源的面,他挽起了樑天怡的腰,自顧自地和她走到了外面。
“你這是,要幹什麼?”到了門外,樑天怡不解地問道。
“宣佈我的所有權!”能夠聽得出來,他的氣已經消了,不過還是在介意着什麼。
“什麼-----”樑天怡剛要問道,什麼所有權,脣卻已經被他吻上。
他的吻好霸道,攫取着樑天怡的甜美。
“你要幹什麼啊,這是在酒店門口!”樑天怡嬌嗔的聲音,兩隻小手放在他的胸口,她很高興啊,和厲天鐸僵持了這麼久,終於還是和好了,好在這裡遠在內蒙,不害怕被什麼人看見,她也不害怕看見什麼人。
“看起來,兩位好興致!”江落英挽着江潮源的胳膊,站在門口,看起來,他們的樣子,都很不高興的樣子。
也對,江潮源對自己有意思,江落英喜歡厲天鐸,現在,她半倚在厲天鐸的懷裡,想必江落英很不好受吧。
老天爺爲什麼這麼不公平呢,世界上這麼多的癡男怨女。
厲天鐸看見江潮源,拉着樑天怡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冷冷的笑意在他的臉上,是在向江潮源宣佈他的所有權麼?
樑天怡的眼睛現在實在不知道該看向哪了?不好意思地擡眼看了一眼江潮源。
他雙臂抱在胸前,看着厲天鐸,好像在接受他的挑戰,兩個男人的心思,已經不言而喻。
“厲總這是在向我宣戰的意思麼?我接受,我從來都志在必得的,我看中的東西,還沒有人能從我手裡搶去,厲總,你也一樣!”他的口氣冷冷的,面對着厲天鐸。
不知道什麼,他的口氣讓樑天怡的心裡有些不舒服,她是人,不是東西,憑什麼你爭我搶的?怎麼也得問問當事人的意思吧。
“對不起,江總,我喜歡厲天鐸,我不是你爭搶的對象!”接着拉着厲天鐸的手離開。
烏蘭察布果然是個好地方,人跡很稀少,出了酒店就是一片開闊的綠地。
不知道爲什麼,樑天怡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
“天怡在笑什麼?”厲天鐸問道。
樑天怡好像有些累了,她趴在厲天鐸的懷裡,“天鐸,對不起,上次你住院,我不知道,要不然,我會去看你的!真的對不起!”
厲天鐸撫摸着她的頭髮,“接受你的道歉了!”
兩個人坐在草原上,看着夕陽落山。
“天鐸,你能和我說說你和樑朵拉是怎麼回事麼?”她說道。
“我和樑朵拉-----,你想聽麼?我怕說了,你受不了,以後再告訴你!”厲天鐸的嘴角盈着一彎笑意。
“等什麼時候再告訴我啊?爲了她,我們可是吵過好幾回了!”
從這一刻起,彷彿她和厲天鐸之間,終於可以敞開心扉,好好地談論這個問題了,雖然厲天鐸還沒有向她解釋,可是,她自己卻已經提出這個問題了,以前,對“樑朵拉”的名字,她都是羞於啓齒的。
“等什麼時候?你說呢?”厲天鐸看着她。
樑天怡不解,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算了吧,既然他不說,樑天怡就不問了吧。
這個時候,有一位當地的農民,騎着一匹馬,在草地上放馬。
“我想騎馬啊,天鐸!”樑天怡站起來,對着厲天鐸說道。
“你以前騎過麼?”厲天鐸淡然笑道。
“沒啊,所以覺得很好奇啊!你快去嘛,你去和那個人說說,就讓我騎一圈不好麼?”樑天怡站在草地上,顛着腳尖,雙手盼着厲天鐸的脖子,撒着嬌。
顯然,厲天鐸對她嬌媚的樣子抵抗不了,俊顏一笑,走到了騎馬人的跟前,湊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果然,那個人很恭敬地讓出了自己的馬。
厲天鐸把馬牽到樑天怡面前的時候,樑天怡才發現,這匹馬,真的好高大,有些後悔自己的選擇了,當初在泰國騎大象,說實話,要不是厲天鐸在她的身後,她還真不敢騎。
“我現在後悔了,我不想騎了行麼?”樑天怡擡眼看着厲天鐸,像個小女孩那樣和他討價還價。
“不行!我已經和人家說好了,這匹馬一萬塊,別浪費了!”厲天鐸很早正經地說道。
“你買了這匹馬了?”樑天怡吃驚。
“當然,夫人喜歡,夫君自然要討好,怎麼,路夫人,你有意見?”他淡然說道,把樑天怡抱上了馬。
他說的“夫人”“夫君”“路夫人”的話,雖然是信口說來,可是他心裡肯定是這樣想的吧,可是,現在的路夫人,還是另有其人啊!
至少,還不是樑天怡。
厲天鐸在前面牽着馬,慢慢地走着,樑天怡一個人在馬上坐着。
忽然在這種無人的境地,就生出一種地老天荒的感覺,春天了,草長得很旺盛,雖然只能沒過馬蹄,可是那種青草的香氣還是撲入了樑天怡的鼻息,在B市從來沒有聞過的味道。
眼眶有些溼潤,一直以來,她就想要這麼一個人,他牽馬,她騎馬,就這麼走啊走,一直走到時間的盡頭,他愛她,她也愛着他。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離分,也就是這個意思吧!
厲天鐸回頭看了她一眼,“天怡在哭什麼?”
樑天怡纔回過神來,把頭轉向一邊:“我多麼希望,這一輩子,我們倆就一直這樣下去啊,在一個小鄉村,你耕田,我織布,多麼美好的生活啊,我好向往!”
她的確嚮往這樣的生活啊,無人打擾,他不會去販毒,也從來沒有樑朵拉,從來沒有名義上的妻子樑朵拉,兩個人就這樣純粹的生活,多好!
“怎麼,樑律師想放棄城裡前途無量的工作,過起男耕女織的生活來了,刑良得多傷心!”厲天鐸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