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天怡的眼睛看着他,他也看着樑天怡!
厲天鐸眼睛帶着笑意,顯然很滿意樑天怡現在尷尬又有幾分害羞的樣子。
“天怡過來!”他說道。
樑天怡把頭歪向一邊,不看他,抱怨着說道,“你老逗人家!”
“不逗你,過來!”他拉着樑天怡的手,從桌子旁邊走到了厲天鐸的身邊。
“你要幹嘛?”樑天怡站在他的身邊,低頭看着他,神情有些驚訝,“這是在飯店,大庭廣衆之下!”
厲天鐸雙手攬過樑天怡,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腿上,面朝他,“天怡有沒有想我?”
“纔沒有想你!”樑天怡執拗地撒着慌。
厲天鐸又開始親吻起樑天怡的耳朵來,輕輕舔*她的耳垂,“沒想我就要接受懲罰!”
懲罰?這的確是懲罰,這畢竟是在飯店。
“你快放開我!”樑天怡掙扎着要從他身上下來,和詹諾揚在一起那麼久,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曖昧——在大庭廣衆下親熱!
厲天鐸的手就是不鬆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條鏈子,白金的,下面的墜子是一個歪歪的心形,底下是一雙手,捧着這顆心!
“送給你的!”他解開鏈子後面的掛扣,給樑天怡戴在脖子上,脣又吻上樑天怡的面頰,“不要解下來!這輩子,只能我不要你!”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樑天怡不明白,可是感覺厲天鐸說這話的時候,不是很自信呢?
他是怕樑天怡不要他了麼?怎麼會!
心裡有些傷感,也有些尷尬!樑天怡輕輕地從厲天鐸的身上下來,坐到了對面的座位上。
“只能我不要你”這句話卻像一個魔咒一樣響在樑天怡的心裡!
厲天鐸好像也覺得了樑天怡的尷尬,“天怡今天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樑天怡的臉刷地變紅,有些怒氣的樣子,“你又逗人家!”
厲天鐸則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既然‘人家’不喜歡讓我逗,我還是不逗了,我得趕緊吃完飯,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公司還有很重要的會要開!”
回家?回他和樑朵拉的家?
雖然不承認,樑天怡心裡就是嫉妒,她不知道她在厲天鐸的心裡是什麼位置,可是,現在的厲天鐸,已經佔滿了她的心房。
頭歪向一邊,不知道怎麼開口,臉上委屈的表情卻已經可見一斑,“你要回家?”
聽出來她說話的口氣,厲天鐸很滿意地擡起頭來,“我是不是聽出來一種吃醋的口氣!”
“纔沒有吃醋!”樑天怡上牙齒緊緊地咬着下脣,眼淚在眼睛裡打轉。
“我和樑朵拉沒有同牀!”厲天鐸低下頭去,這句話說得非常強硬。
“嗯?”樑天怡不明白。
“我和她沒有同牀過!你還要我重複一遍?”厲天鐸臉上的,“她的孩子不是我的!”
這是樑天怡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他不是和樑朵拉結婚了麼?爲什麼都沒有同牀過?
“上次不是和你說過要和你解釋我和她的婚姻的嗎?樑朵拉是明星,正在拍戲,不知道和誰搞的,懷孕了,未婚先孕畢竟不符合她清純玉女的形象,她爸爸和我爸爸一向關係不錯,從小就想讓她嫁給我,她懷孕的事情,對誰都沒有說過,我爸爸自然也不知道,他給我施加了壓力,正好我那段時間公司要上市,樑朵拉的形象正好可以提升厲氏廣告的聲譽,這正是我需要的!於是就這麼結婚了。你明白了?樑天怡?”他的口氣冷冷的,彷彿,在這一點上,樑天怡真的對不起他。
“可是,你對婚姻的態度也太草率了吧,你就這麼容易就結婚了?”樑天怡吃驚哎,雖然知道他們商界衆人還有娛樂圈人的感情態度都有些隨便,不過也太隨便了些。
“我一直沒有喜歡的人,決定和一個年齡相仿,家世相仿,相貌出衆又一直喜歡我的人結婚,這也沒有什麼不對吧?”他用紙巾擦着手,已經吃完了飯,樑天怡聽得出來,他對自己的不滿,可是,你究竟哪裡對我不滿呢,厲總?
而且,他剛纔說過,自己這許多年來一直沒找到喜歡的人,可是有一絲陰雲閃過樑天怡的心懷,厲總,真的沒有喜歡的人麼?那樑朵拉呢?爲什麼你從來沒有跟我解釋過跟她的關係?甚至從來都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她?
或許吧,戀愛中的女人直覺只最準的,可不知道爲什麼,樑天怡就是覺得前面是一個好大好大的陷阱,可是現在,她明知道前面是陷阱也要往裡跳了,因爲——她喜歡眼前的人啊,她喜歡着厲天鐸!
“你好像對我不滿意?”樑天怡的身體往前湊了湊,探究地看進他的眼睛裡去。
“不說了,很多事情說起來,很傷心!”厲天鐸已經站了起來,拉起樑天怡的手,要離開,可是,他究竟哪裡對樑天怡不滿意呢!
因爲樑天怡的車停在了國奧中心,所以,厲天鐸送她回家。
不知道爲什麼,兩個人之間一直瀰漫着一種奇怪的氣息!
到了樑天怡家樓下,樑天怡下車。
厲天鐸在駕駛座上叫住她:“樑天怡!”
“嗯!”她答道。
厲天鐸的頭看向前方,沒有看樑天怡,好像要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來,最後說了句:“算了,來日方長。我不會逼你!”便開車離去。
沒有像上次那樣擁吻,樑天怡竟然有些失望哎!竟然有些想念他脣上的味道,想念他如冰山般的觸感了。
望着他的車子走遠,樑天怡站在樓前,咬了咬下脣,上樓。
進了房間,燈還是黑的,這個時候,秦廷卓竟然還沒有回來嗎?
打開了燈,秦廷卓坐在沙發上的影子映入她的眼簾,心裡竟然猛然跳了起來,雖然不想這樣的,可她和秦廷卓之間,畢竟有着婚姻之名,如果先前他們不行夫妻之實是因爲詹諾揚的話,那麼現在,樑天怡開始愧疚了,因爲有了厲天鐸的存在。
“你回來了?”樑天怡有些沒話找話地問道。
“你說呢?”秦廷卓冷冷的聲音傳來,“這麼晚你去哪了?”
樑天怡的眼睛又開始躲閃起來,她從小不會說謊,一說謊眼睛便會眨,“今天晚上,有一個客戶,刑良要會見這個客戶,我得陪着!另外,我也沒有開車回來,我是坐刑良的車去的,所以------”
秦廷卓一絲冷冷的笑容襲上心頭,“此地無銀看來也就是這個意思了,想不到,你的客戶原來是厲天鐸!”
樑天怡的心猛地一陣發涼,他看見了?
樑天怡不再說話,匆匆往自己房間走去,秦廷卓卻不依不饒,叫住了她,“樑天怡,這是第一次,我看見了,別忘了我們的協議,在我們的婚姻裡,如果這段期間,你和別的男人好上了,或者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把這段婚姻的真相告訴了別人,那我們的契約婚姻當即失效,你要履行妻子的義務!”
妻子的義務!樑天怡狠狠地閉上眼睛,這五個字,對她如此殘忍,想到將來有一天她也許會承歡在秦廷卓的身下,渾身就忍不住一陣寒慄,雖然秦廷卓也年輕帥氣,多金,可在自己的心裡,卻始終視他如洪水猛獸一般------遠遠沒有厲天鐸親切。
而厲天鐸,這輩子又會是她的什麼人呢?雖然樑朵拉的孩子不是他的,可是,無論如何他已婚的身份,還有他的父親曾經那麼逼迫過自己------前路那麼迷茫,即使自信如樑天怡,也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了!
“我知道!”只是留下這三個字,就快速回了自己的房間。
趴在牀上,嚎啕大哭起來。
人人都要逼我嗎?
樑天怡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
打開了檯燈,拿出以前的日記本:
十二月二十日,大雪。
和諾揚一起去逛街,街上有一個老大爺在賣烤地瓜,濃濃的地瓜香氣飄到空中,很甜很暖,不知道老大爺冷不冷,諾揚對我說:“看,老大爺就還有兩塊地瓜就賣完了,他今天應該很早就收攤!”我走上前去,買了老大爺的兩塊地瓜,諾揚看着我,我們兩個站的很遠,相視而笑。
十二月三十日,小雪。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雪蔓延了整個冬天,我真希望自己是一隻能夠冬眠的小動物,在整個冬天都藏起來,然後來年春天,春暖花開的時候再起來。可惜我又感冒了,自從爸爸媽媽離婚以後,我常常感冒,諾揚在宿舍裡給我煮了薑糖水,拿着感冒沖劑給我送到宿舍,我知道,他還在爲了沒有陪我過聖誕節而愧疚,因爲他沒有錢,而我向來花錢大手大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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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兩年前,樑天怡和詹諾揚在一起剛剛半年。
看到這裡,樑天怡已經看不下去,眼淚已經從眼角流了下來,諾揚又是諾揚,詹諾揚,你爲什麼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呢?時間恍然已經過去了兩年。留下我一個人,我該怎麼去找你?
可是現在,即使我能夠把你找回來又怎麼樣?我身邊已經有另外一個人了!
忽然間想起了什麼,這件事情自己想了好久了,怎麼每次見了他,總是忘了說呢?
發出厲天鐸的手機號碼,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我沒有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