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還讓厲天鐸心有餘悸,現在的她,卻已經在他的懷中,他多麼珍惜這一刻!
走廊中空空蕩蕩的,只有這兩個人相擁着。
另外兩個同事,一個在樓下打電話,另外一個去樓下接肖逸的家屬了。
樑朵拉不知道厲天鐸究竟是用何種思想感情擁抱她的,但是這個懷抱真的好溫暖,好溫暖。
良久之後,樑朵拉從厲天鐸的懷裡出來,“厲總,我刷了你三萬塊錢,是肖逸的住院費!”
“我知道!”厲天鐸坐在樑朵拉的身邊,和樑朵拉一起坐着。
“你怎麼知道的?”樑朵拉轉過頭去看着厲天鐸。
厲天鐸拿出了手機,翻到那條短信,“這個告訴我的!”
樑朵拉的頭歪過去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那我以後的行蹤還有狀況你豈不是都知道了麼?”
厲天鐸笑笑,虧她還能想到這些,他剛纔都嚇死了,她都不知道。
兩個人靜默不語。
“厲總,你今天晚上是來C市開會的麼?”樑朵拉問道。
厲天鐸覺得她的腦子真是蠢笨的很,自己就不能爲了她專程跑一趟麼?
無奈下,點了點頭。
“那你住在哪?”樑朵拉說道。
“益豐大酒店!”厲天鐸隨口說道,差點被她問到啞口無言,不知道她問他住在哪裡幹嘛?
“哦,那你的住處安排好了,我就不用操心了!”樑朵拉似乎在自言自語。
厲天鐸無奈地笑笑,他厲天鐸住在哪什麼時候用她操過心?不過他喜歡她的這種說辭,好像他的衣食住行,她都管了似得,這種感覺多好。
“你住哪?”厲天鐸問道。
“我嗎?我住如家啊,快捷酒店!不過環境還不錯哦!”樑朵拉綻開了笑容,對着厲天鐸誇耀。
那種地方,即使再不錯環境也不會好到哪裡,不過既然她沒事,那就隨她吧!
今天晚上他可以好好地睡個覺了。
過了一會兒,肖逸的妻子,一個很有氣質的女性有些哭泣的模樣走了上來,她見到樑朵拉就問,“他好些了麼?”
樑朵拉的表情也被她傳染得有些悲傷了,說道,“正在動手術!”
肖逸的妻子好像更加難過了,哭得更加大聲了,樑朵拉不知道該怎麼辦,讓她坐在自己的旁邊,手拉着她的,其實她根本沒有見過肖逸的妻子,只是在困難面前,本能地心靠在一起而已。
“你放心吧,沒事的!”樑朵拉說道,“肖記者那麼年輕,身體很好,而且送醫院也很及時,想必會吉人天相的!”
肖逸妻子的哭聲小多了,總算平復了情緒,“對了,剛纔周攝像和我說,你替他出了住院費,我們非親非故的,謝謝你!”
她擦乾了眼淚,從她的包裡掏出一沓錢幣,“聽說他進了重症監護室,我趕緊去銀行提了十萬塊錢,這是三萬,是還給你的!”
樑朵拉根本沒有想到這件事,如果是她的錢,她會推讓的,畢竟人家在住院,花費多少還是個未知數,可是,這不是她的錢,是厲天鐸的錢。
她指着旁邊的厲天鐸說,“我不敢居功,我刷的是他的信用卡!”
接着把一疊錢放到厲天鐸的手裡,厲天鐸也沒有推辭,放進了包裡。
肖逸的妻子對着樑朵拉說,“我叫曹雲,你叫什麼名字!”
曹雲好像恢復了理智,主動詢問起樑朵拉的名字來,“朵拉,樑朵拉!”
“哦,謝謝朵拉和你的男朋友!”曹雲探出身子,看着坐在樑朵拉身邊的厲天鐸。
“你誤會了-----”樑朵拉剛要撇清,便被厲天鐸打斷,“醫生剛纔診斷肖逸是什麼狀況?”因爲他覺得,曹雲的這種誤會,帶給了他很大的快感,讓他覺得很快樂。
“哦,對了,腦部出血,還有腦震盪!”樑朵拉說道,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醫生的好醫術了。
不多時,醫生出來了,筋疲力盡的樣子,“哪位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我是!”曹雲慌忙走上前,對着醫生說。
“萬幸,萬幸!病人雖然有腦震盪的跡象,但是並不嚴重,不會影響記憶,而且剛纔做了手術,他現在的病情很穩定,估計明天會醒過來!”醫生說道。
“謝謝,謝謝!”曹雲對着醫生千恩萬謝。
“不過現在他還沒有醒來,因爲做的是開顱手術,所以麻藥的勁兒比較大,得明天了!”醫生說道。
說完就走了。
剩下樑朵拉,厲天鐸還有那位攝像師,剛纔下去打電話的助理也上來了,問道,“怎麼樣?”攝像師和他說了情況。
“還好,還好!”助理也長吁了一口氣。
“好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反正他今天也醒不過來,謝謝大家把肖逸送來!我在這裡守着就行了!”曹雲對大家謝道。
攝像師說,“小周家裡還有老人和孩子要伺候,今天晚上我陪着嫂子在這裡坐着吧,朵拉是實習生,而且也忙了一天了,你和你男朋友先回去吧!”
現在樑朵拉已經不想撇清了,知道也撇不清的,而且現在也不是撇清和他關係的時候,說道,“好吧!”
這種場合下,厲天鐸真的不該多說話,所以他什麼也不說,便和樑朵拉離開。
走出了醫院,一陣風吹來,快春天了呢!
不自覺的兩個人的腳步都慢了下來。
樑朵拉忍不住笑笑,有一種如釋負重的雲淡風輕。
“在笑什麼?”厲天鐸雙手背在身後,在散步的樣子,現在他和樑朵拉,走在馬路的人行橫道上,現在已經半夜兩點了,街上除了車幾乎沒有什麼人在行走。
“沒笑什麼,我只是覺得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很好,而且我們倆在凌晨兩點鐘散步,不是很奇怪麼?”接着看向厲天鐸,厲天鐸笑笑,沒有答話。
他也覺得這種感覺很好,當初那麼衝動地從厲氏跑出來,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只爲了看看她好不好,現在,她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面前,說說笑笑,世上真的沒有再比這些幸福的事情了。
樑朵拉住的如家快捷酒店不遠,步行只要十五分鐘就到了,她的手機已經沒有電了,樂得逍遙。
到了如家酒店的門口,樑朵拉站在門口的光影中,對着厲天鐸說道,“厲總,益豐大酒店還遠着呢,你也沒有開車,要怎麼去呢?”
厲天鐸這纔想起來他的車停在醫院了,竟然着急成這樣,連車都忘了。
“沒事,我一個人走回去!”厲天鐸說着。
樑朵拉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之後才說了一句,“哦!”
益豐大酒店和如家有一些距離,而且是南轅北轍,厲天鐸必須要折返回去才行,他回身向着益豐大酒店的方向走去,走出了好遠好遠,忍不住回頭看。
她還站在那裡,看着他。
厲天鐸胸中忽然就起伏澎湃,有些衝動,他想回去握住她的手的,可是,終究沒有。
天知道,他是剛剛纔來的,還根本沒有去過益豐大酒店,入住手續都還沒有辦,不過好在他有這裡的金卡,很快就住進了總統套房,今天真的是累了,上了牀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還沒有醒,電話便打進來,竟然是樑朵拉,在清晨第一個接到的電話竟然是她的,還真是有些難得。
“喂!”他的聲音迷迷糊糊的。
“厲總麼?剛纔攝像師打電話說肖逸醒了,我想去看看,你要不要去看呢?”樑朵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