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還真是狂到沒邊了。”聽到杜宇這種狂傲之話,洪鐵原本毫無表情的黢黑臉上卻是噙起一絲笑意:“原本着沒打算將你廢了的,但你實在不知天高地厚。”
“你廢話說完了嗎?要打就打,囉嗦個什麼。”杜宇有些不耐煩地道,話語中的狂傲之意不減反增。
“好小子,那就別怪我下狠手了。”洪鐵不怒反笑,只不過這種笑容卻是讓人心中冒冷汗。
說完,洪鐵面色陡然陰狠下來,拳頭緊握,一步快出,帶着凌厲之勢的拳頭對着杜宇胸膛砸去。
在洪鐵衝來還有兩米之時,杜宇出奇的沒有閃避跡象,只見他手臂上青筋聳動,將所有力量凝聚在拳頭之上,迎向洪鐵。
咚!
兩道肉拳結實的碰撞在一起,一股巨大反彈力猛的襲來,杜宇與洪鐵皆是被震退兩步。
不遠處的席少見到這般一幕,臉色頓時一沉,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看來你真是不簡單啊。”洪鐵率先穩住腳步,臉色微微一變,說道。
杜宇沒有接話,身體猶如靈猴般敏捷,一個箭步,來到洪鐵面前,一記飛腿甩出,狠狠甩向洪鐵小腹處。
從剛纔的第一次交手中洪鐵已經知道杜宇並非那種口出狂言之人,而是有着真本事,而這種真本事並不是席少口中所說只有蠻力,因此,在見到杜宇竟然發起主動攻擊之時,他也是不敢再有絲毫輕視。
看着呼嘯而來的鞭腿,洪鐵一個側身便是完美躲開,然後身體一轉,來到杜宇身體正面,曲指成爪,猶如鷹爪,鎖向杜宇喉結。
杜宇也是不敢大意,憑藉着敏銳的感知以及敏捷身體,身體向下一彎,腦袋也跟着落下,及時將那鷹爪規避。
見到杜宇如此輕鬆避開自己這招快而奇的攻擊,洪鐵的面色終於凝重起來,不但是小瞧了這個小子,說不定一個不小心還可能栽了。
不管是從杜宇的力量,還是從他出腿速度以及身體敏捷程度,似乎都在他這個經歷過魔鬼訓練的特種兵之上。
這些想法在一瞬間便是閃過,洪鐵右拳趕緊跟上,如閃電般速度揮出,向着杜宇彎身而下的面門砸去。
不過,杜宇的反應速度還是超出洪鐵想象,又是一拳落空,彷彿能夠洞察他的攻擊軌跡。
“這怎麼可能?”又一招落空,洪鐵心中翻起驚濤駭浪,身爲退役特種兵的他對於身體敏捷度以及反應速度再清楚不過,就算是特種兵中的兵王也達不到杜宇現在這種程度,難道眼前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小子竟有如此堪比超越兵王的身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在洪鐵心中念頭瘋狂閃爍之時,彎下身的杜宇突然一個後俯身轉上,手中一記重拳轟向洪鐵後背。
杜宇這次出手太快,也特別刁鑽,洪鐵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只感覺一記崩拳重重落在後背上。
雖說洪鐵是退役特種兵,身體素質特別強悍,但杜宇此時的這一拳卻勝過特種兵力量,讓得洪鐵根本招架不住,身體像炮彈一般射出,然後腦袋正面朝下,砰的一聲倒地。
不過洪鐵怎麼說也是特種兵出身,在身體倒下的瞬間,雙手迅速伸出撐住腦袋,避免了落地時的二次傷害。
“現在還質疑我剛纔說的話嗎?”並沒有因爲將洪鐵一拳打趴下而有所心慈手軟,杜宇一腳狠狠踩在洪鐵背上,像看待死狗一般的看着洪鐵,冷冷說道。
鼻子朝下躺在地上的洪鐵想要試着起身,卻是被杜宇踩在他背上的腳向下一壓壓了下去,然後腦袋艱難地扭着,用眼角餘光看着居高臨下冷笑着的杜宇,心有不甘地道:“這次真是看走眼了…算了,成王敗寇,既然栽在落在你手裡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隨你便。”雖心有不甘,但話語卻是一如既往的軍人那般簡單直率。
“看走眼不假…不過我對你並沒有那麼大的仇恨,你也是受命於人,所以,你也別那麼悲觀,我並不打算對你下什麼死手。”杜宇說了一句便是頓住,想了想,繼續說道,原本臉上的那種冰冷之意已是消散殆盡。
杜宇的話顯然對於洪鐵來說有些出乎意料,抱着最壞打算的洪鐵沉吟了幾秒鐘,試探性道:“你這樣放過我,不怕日後我再去找你算賬嗎?”
“直覺告訴我,你不會這樣做的。”杜宇笑着說道,雖然不清楚洪鐵的性格,但杜宇不知爲何就有那麼一種直覺,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聽着杜宇這番有些莫名感動之話,洪鐵臉龐上的殺伐之色竟在不知不覺中稀釋了不少,若不是迫於生活無奈,哪個願意幹這種天天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不說這些了,我今天對付的是席少那個傢伙,從現在開始此事與你無關。”看着沉默中的洪鐵,杜宇將話題轉移:“如果日後有機會再見面的,我希望我們能夠成爲朋友。”
“謝謝你放我一馬,我會記住這個恩情的,希望會有咱們成爲朋友的那一天。”洪鐵流露出一抹久違的溫暖笑容,他敢確定這是他在選擇給席老爺子做保鏢後的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笑容。
“我也希望。”杜宇笑道:“接下來我要去收拾席少去了,至於你回去該怎麼交代,我想你自己比我心裡更清楚的。”
洪流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其實也不是不想說話,奈何剛纔杜宇的那記重拳實在過於霸道,按他的推測,應該已經傷及他的內臟,所以現在還是少說話爲好。
沒有再理會洪流,杜宇將腳從他身上收回,然後走向不遠處一臉驚駭欲絕的席少。
此時的席少確實有點懵逼了,剛纔那一幕上演的要比第一次見到打交道時震撼百倍,對於洪鐵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就算在天一城高手中那也是排的上名號,但就這樣的高手偏偏又栽倒在杜宇的手裡?事實證明,他的眼光從一開始就是錯的,而且是大錯特錯。
“你到底是誰?”看着緩步走來的杜宇,席少彷彿看到一尊殺神,心中驚恐萬分,聲音顫抖地道。
“你別管我是誰,我就搞不明白了,上次已經放過你一馬,爲什麼還要來找我的麻煩?”杜宇邊走邊說道,看向席少的眼神也是變得更加冰冷,今天一定給你最慘痛的教訓,不然你還會狗改不了吃屎再來找我的麻煩。
望着步步逼近的杜宇,席少心中的恐懼更甚,他所依仗的最大盾牌洪鐵都敗在杜宇手裡,他這麼一個說白了就是狐假虎威的紈絝子弟豈會是杜宇的對手?很難想象此時落在杜宇手裡是個什麼結果。
不過,雖然面對着勢不可擋的杜宇感到心驚膽戰,但席少並未失去神志,現在唯一的底牌便是陳怡這個人質。
想到此處,席少立馬掏出一柄匕首,快速移動到陳怡身邊,將匕首架在她勃頸處。
“杜宇,你要是再過來的話,我就殺了她。”席少眸子驚懼地盯着距離他還有十米的杜宇,語帶威脅地喊道,握着匕首的手掌卻是微微抖動着。
杜宇並沒有直接停下來,繼續向前,在距離他一米不到處停了下來,漠然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將陳怡放了,我會考慮對你下手輕點,第二,將陳怡殺了,同樣的,你也不會活着離開這裡,我想你席少的命應該要比陳怡的金貴多吧?”
“你以爲我會做這樣的選擇嗎?”席少嗤笑道,只要將陳怡控制住,他便是有了最大護身符。
“如果你這樣想的話,我只能告訴你,你這次不走運了。”杜宇冷笑一聲,絲毫沒有將席少放在眼裡,他有着自信在這個距離一招將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