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應凌軒接了一個電話,之後,便臉色有些凝重。
蔣星星疑惑不解,聽他接電話時的語氣,應該是公司裡的電話。
難道,是公司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蔣星星關心地問。
“沒事。”應凌軒搖頭,淡淡的回道。
“哦。”既然他不想說,應該是不方便給她知道的吧!
蔣星星沒再多問,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會議了。
應媽媽洗碗回來,應凌軒對星星說道:“你開會,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蔣星星忙站起身走過去,扶住他。
“不用,讓媽陪我去就可以了。”應凌軒搖了搖頭,朝她安撫地笑着:“你開會,別擔心我了。”
“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你就安心忙你的事情!”應媽媽也跟着安撫了她一句。
“嗯,那就麻煩媽了。”蔣星星這才放棄了要跟着他一起出去的想法,畢竟,有他媽媽在旁邊照顧他,她是不該再擔心什麼。
應凌軒出去後,蔣星星也開始了視頻會議,簡單的招呼過後,開是嚴肅而冗長的會議過程。
“媽,我打個電話,你幫我倒杯水吧!”坐在康復室,應凌軒卻沒急着康復,而是藉故支開母親。
“好。”應媽媽沒多想地答應着,轉身離開了。
應凌軒收斂了臉上最後一抹溫和的笑容,陰沉着臉,撥出了一個號碼。
“總裁。”電話那邊,是黃真凝重的聲音。
“怎麼樣了?”他開門見山地問,不願意多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他們確實在做小動作,意圖在我們財務部安插眼線。”黃真一絲不苟地回答道。
“先按兵不動,二十四小時監督對方的一舉一動,財務室那裡兩個人,不要動。”應凌軒的臉色冷了幾分,抿着脣,下達了命令。
“我已經吩咐下去,避免打草驚蛇。”黃真慎重地回道。
“嗯。”應凌軒冷笑了聲,狼終究是狼,給條缺口,就想着叼走整圈的羊!
真當他單純得以爲他們不知道想幹什麼嗎?
“總裁,那明天……”
“按計劃行事。”應凌軒看到媽媽端着杯水由遠及近時,他壓低聲音吩咐道。
“好的,那邊已經準備妥當,萬無一失。”黃真不敢有任何異議。
“公司的事,跟我的私事,區分開來,不要帶着情緒做事。”應凌軒在掛電話前,囑咐了句。
“是,我明白,總裁!”黃真抹了把冷汗,他哪敢帶着情緒做事啊!
他只按着他的命令做事,哪怕有摻雜半分自主意識!
“辛苦你了,掛了。”應凌軒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進了口袋。
“你呀,養個病,都不得安心!”應媽媽雖然不知道他打電話是爲了什麼事,但光看他擰成麻花般的眉頭,便也能知曉不是什麼開心事了!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了,您就別擔心我了!”應凌軒接過水杯,朝她笑了笑,低頭喝水。
“媽只是不希望你壓力太大,賺再多錢,也不過就是爲了讓自己的生活好一點。如果連生活質量都沒辦法保障,那你這麼拼命的賺錢,又有什麼意義?”應媽媽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後,看着他,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媽,我沒覺得有什麼壓力。我的努力,不過就是希望能給你們好的生活,只要你們能幸福,那我便也就幸福了!”應凌軒握着媽媽的手,溫和地說道。
“媽老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時日可以陪伴着你們。只是希望,在有生之日,能看到你和希希兩個人,都能找到屬於你們的幸福,媽也就知足了。大富大貴又有什麼意思,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吃,夠用就行了,嗯?你也是,星星也是,別太拼命,別累着自己!”應媽媽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都聽您的。”應凌軒笑着點頭。
“一個女孩子若是真貪圖富貴,那也沒什麼錯,誰不希望自己能嫁個好人家,過過好日子?你有這個條件可以滿足她,不也正好?誰叫你自己就這麼死心踏地的愛着她呢?對她好點,這過去的事情也,也看開點,別死鑽着牛角尖!”
就像今天晚上,他明顯就是爲了避開星星,才故意說要出來走走。
“媽,星星她不是那種女孩子!”應凌軒雖然知道母親對星星並沒有什麼惡意的想法,但還是忍不住的維護了她一下。
若她真的是一個貪圖富貴名利的人,早些年,她就該嫁給陳帥了!
又何至於單身至今,轉了那麼一大個彎,又回來嫁給他?
“既然知道她不是那種女孩子,那就更不該對她不好!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雖生在富貴人家,卻也就不過享受着富貴,卻沒享受到父母的關懷。你該多憐惜她,疼愛她一些,別讓她再寒了心!”
應媽媽聽着他維護星星的話,便也就釋懷了些許。
“我知道,我會對她好的。”他點頭承諾。
從此後,他便當她在這個世上,只有他這麼一個親人了!
若他不對她好,還能指望於誰對她好?
“那我也就放心了!”應媽媽寬慰地點頭。
“媽,以後,您就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吧!她……很希望能得到她家人的關愛。”所以,纔會在夢裡,把他當成了她媽媽,孩子般嚶嚶地撒嬌着讓他陪她睡。
因爲,她媽媽從來沒有陪她睡過!
想起她高燒住院,那天晚上拉着他的手,喊着媽媽時的樣子,心就開始抽痛。
“她是我兒媳婦,就是半個女兒,我哪裡會不懂得這個道理?”應媽媽直笑着說道,從他們結婚的那天起,她喊她一聲媽開始,她就沒把她當成外人看待了!
兒媳婦和女兒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謝謝媽!”應凌軒抱了抱母親,感激地道謝。
“傻瓜,母子倆還用得着說謝嗎?對她好,也是媽應該做的!”應媽媽拍了拍他的背,這個從小就格外懂事孝順的孩子,從來不會覺得,她對他好,是理所應當的,永遠都是報着感恩的心態來回饋她對他的好。
即便是換成了星星,他也一樣當成了自己的責任。
應凌軒笑了,眉宇間,卻凝聚着濃得散不開的陰鬱。
應凌軒在應媽媽的攙扶下回到病房時,已是兩個小時後。
蔣星星剛結束了會議,正在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件。
看到他們,馬上放下手中的紙張,朝他們小跑過來。
“怎麼那麼久呀?不是說還不能走太長時間嗎?不利於康復!”蔣星星扶着他另一邊,擔憂地問。
“沒事,坐了一會。”應凌軒朝她笑了下,坐到牀上後,纔將柺杖交給她。
“御老大說了,不能急於一時。”蔣星星將柺杖放到一旁,一邊重複着御子堯的話。
“知道。”看着她因爲關心他而嘮叨的樣子,不由地笑着搖了搖頭。
感覺已經能預知她以後老來是什麼樣子了!
“你放心吧!媽有幫你監督着他,沒讓他不要命的鍛鍊呢!”應媽媽也忙開口證明道。
“嗯,我相信媽!要不是有媽陪着,我纔不會讓他一個人出去呢!一鍛鍊起來就不要命一樣!”蔣星星挽着應媽媽的手,對着應凌軒皺了皺鼻子。
“……”應凌軒無語地呵呵了聲,沒再爲自己辯駁。
他也就是希望能早日康復,能不要靠着柺杖和被人攙扶着,能正常行走。
“媽,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蔣星星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快十點了都。
“好,那我明天再過來看你們!凌軒就辛苦你照顧了啊!”應媽媽拿起包包,笑着對蔣星星說道。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呀!”蔣星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對比起來,她還沒有應凌軒照顧她來得多呢!
陳帥今天還給她透露,應凌軒晚上還會起來,偷偷的幫她帶被子!
而她,還以爲自己最近睡覺變乖了呢,每天早上起來,被子都好好的蓋在身上,沒跑地上去。
送走應媽媽回來,應凌軒靠在牀頭,看着她從門口一直走到牀前。
“幹嘛這麼看我,感覺怪怪的!”蔣星星搓了搓手臂,不解地問。
從剛纔到現在,她總覺得他今天晚上有事瞞了她,時不時的會拿這種看着她,又像是透過她在看其他什麼般的眼神。
看着怪滲人的!
“你不是想找我要回戒指嗎?”應凌軒答非所問。
“我什麼時候想找你要戒指了?”蔣星星臉上掛不住地嘴硬了句,臉卻心虛地紅了。
“那是我會錯意了?你並不想要回嗎?”應凌軒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蔣星星坐了上去,便被他拉過去躺在了他胸膛上。
她挪了挪位置,找了個舒服的方式趴在他身上。
“別拐彎抹角的,有話直說!”捶打了一下他的胸膛,不悅地斥責道。
“今天你跟陳帥不就是在說我拿走了你戒指的事情嗎?”應凌軒握住她的小拳頭,放在脣邊親了一下。
“陳帥說的吧?”蔣星星沒好氣地哼了聲,就知道陳帥那傢伙的嘴巴不牢靠!
“是不是他說的不要緊,重要的是,這是不是你的意思?”應凌軒凝視着她,嘴角彎彎地問。
“是不是我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怎麼想的?”蔣星星來了個以牙還牙,學着他的話試探着他的意思。
“明天還你!”應凌軒託着她的腰往上一抱,在她脣上親了一下,笑着說道。
“現在不行嗎?”她瞟了他的口袋一眼,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非要明天。
“現在不在我身上。”應凌軒聳了聳肩,無奈道。
“不在你身上?”蔣星星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動手在他口袋裡掏。
摸索了半天,口袋是空的!
“說了不在我身上,竟然不相信我!”應凌軒傷心地嘆了口氣,信任呢?
蔣星星吐了吐舌頭,躺回了牀上,懶得再折騰。
反正他都說了,明天給她,又不差這一個晚上!
“應太太,你就這麼睡了?”應凌軒見她就這樣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不悅地捏了下她一鼻子。
“請問應先生,那我應該怎麼睡?”蔣星星被迫地睜開眼睛,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笑着問。
“難道你不覺得,你有件事情還沒做?”應凌軒挑了下眉,這女人一點都不學乖!
“啊,對了!幸虧你提醒,我差點就忘記了,我還沒刷牙,洗臉呢!”蔣星星說着,一軲轆爬起,跳下牀,飛快的往洗手間跑去。
應凌軒的額頭垂下一排黑線,咬牙切齒的看着洗手間的方向。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拖拖拉拉的在洗手間磨了半小時才慢悠悠地走出去,應凌軒背對着她躺着,好像睡着了,連她走過去,都沒動一下。
“唉,被你一鬧,都忘記給你擦身子了!”剛纔他去康復中心鍛鍊,應該出了不少汗吧?
不過,也應該是累壞了,不然他肯定不會帶着一身汗睡着。
蔣星星輕手輕腳的靠過去,伸手在他脖子處探了一下,想看看是不是粘乎乎的。
手纔剛碰到他的肌膚,還沒來得及感受來自指尖的觸感,手腕已被他牢牢抓住。
“你還沒睡嗎?”蔣星星看着他眼裡並沒有半點惺忪的痕跡,看來,他一直就沒睡呢!
“在等你。”應凌軒實誠地回道。
“那個……我去打盆水,幫你擦一下身。”蔣星星說着,扭動了一下手腕,可惜他抓得緊,沒讓她掙脫開來。
“嗯。”應凌軒點頭,鬆開了她的手。
蔣星星有些口乾舌燥地舔了舔脣,快步的回了洗手間,心像是要跳出喉嚨口了一樣。
好緊張,明明都不是第一次了,爲什麼每次他一靠近,她就總是心跳加快,呼吸都變得不能自主了?
拍着胸口,長長地鬆了口氣。
還好,他好像並不是那種意思。
放好水抱到他牀前,他已經脫了衣服在等着她的水了。
蔣星星看着他那精壯的上身,結實的胸肌和那成塊碼勻的腹肌,都給了她無窮的力學想像。
臉在不知不覺中燒紅,視線不敢再往他身上掃過去。
“愣在那裡幹嘛?這水不是給我擦身的麼?”應凌軒看着她手足無措的樣子,笑着問道。
“是的是的!”蔣星星尷尬地別過臉,抱着水放在牀頭櫃上。
“每天都做一遍的事情,還會每天害羞一次!”應凌軒一邊擰着毛巾,一邊戲謔她。
蔣星星撇了撇脣,轉過身背對着他,他說的都對,她無言以對,不去搭理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