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多多的眼角還在不停地淌血,辛蕙就覺得眼前一黑,她像被瞬間致盲了,好幾秒之後視力彷彿才恢復過來。[*請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這時候她聽見虞柏謙爸爸的聲音,“趕緊送醫院,”虞柏謙抱着多多就向大門走去,她的心都墜到了地獄裡,什麼都顧不得了,只知道緊跟着。
路過院子,聽見虞柏謙伯伯家的那個六歲孫子也在大哭,有人在罵他,竟然是虞少虹,她在說,“你幹嗎推他,還使那麼大的力氣!”小孩的父母也知道兒子闖了大禍,這時候也跟着在罵,那小孩哇哇大哭,虞柏謙的伯母護着自己的小孫子,還替他辯了一句,“他是無意的吧,小孩子懂什麼?”
“眼睛要是瞎了,你怎麼賠他?”
耳邊傳來虞少虹像是有點氣急敗壞的聲音,她在毫不客氣地罵人,這倒是符合她一貫的形象。
辛蕙現在根本沒心思去管這些,她跟着虞柏謙匆匆走出院門,她先上了車,虞柏謙把多多交到她手裡,就立即去開車,車子剛發動,沒想到虞少虹就搶着過來了,她竟然也跟着上了車。
虞柏謙也有點詫異,但這時候也來不及說什麼,他開着車子就走。大年三十,到處都是鞭炮聲,g市不像江城,鞭得沒那麼嚴格,除了主城區,其他地方到處都在放炮。
街上的車輛很少,只有很少的的士還在街上晃着,一路也很通順,偶爾一個黃燈,也被虞柏謙搶在那三秒裡開了過去。虞少虹也不時地回頭看多多,辛蕙抱着多多,見他一隻眼睛全是血,眼睛睜都睜不開,半邊小臉上淚痕和血痕混在一起,嗓子都哭啞了,她就覺得心都快碎掉了。
她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他,如果多多的眼睛真的出了事,她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想到這麼可的小人兒一個眼睛有可能要瞎掉,她甚至覺得自己也許就活不下去了。
她一邊給兒子擦着眼淚,一邊安慰他,“多多不哭,媽媽帶你去醫院,看了醫生,媽媽再帶你回家看外公外婆,外公外婆最喜歡多多,多多不哭啊,不哭。”說着說着,她的眼淚也簌簌簌地掉了下來。
這一刻她後悔了,後悔把兒子帶到了這裡,如果把他留在煙城,那會出這樣的事?
虞柏謙一言不發地開着車,只是握着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車也越開越快。前方一個紅燈,兩邊沒有車輛,他呼地一下就闖了過去。而醫院也終於到了。
車一停,他就抱着多多直奔夜間急診,辛蕙一路跑步跟着。虞少虹則把停在門口的車開到旁邊的停車場去。
一到急診那裡,一個護士就看見了,一看多多的樣子,問都不問就把他們接了進去。虞柏謙把多多放在處置上,一個醫生馬上就過來了,問他們,“是不是鞭炮炸到了?”虞柏謙說不是的,是跌到地上碰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
醫生一邊戴着手,一邊告訴他們,剛纔也有個眼睛受傷的,是被鞭炮炸到的,眼球破裂了,已經送去了眼科,視力肯定會受影響。
辛蕙聽得心驚膽戰,看着醫生彎下腰檢查,護士遞上藥棉,醫生小心翼翼地把多多眼睛周圍的血擦掉一些。多多一直在哭,眼睫毛上都沾了血,這會兒大概是流了很多的眼淚,血水都被衝了出來,眼睛反倒能睜開了。醫生拿着個手電筒仔細看了一下,又拿藥棉擦了一下他的眼角,多多像被刺激到了,渾一哆嗦,馬上又大哭起來。
醫生直起腰,“還好,沒傷到眼睛,眼角被撕裂了,眉骨那裡的眼皮也磕破了,眼皮那裡不要緊,長几天就好了,眼角要縫針,肌被撕開了,不處理好的話會留疤。”
辛蕙一聽眼睛沒事心就一鬆,那種大難臨頭又獲得赦免的心真是無法形容,這時候血被擦掉,她也看清了,多多的眼角裂了一個口子,她的心又揪了起來。
虞柏謙已開始問縫針的事,醫生問他是縫美容針還是做常規處理,他毫無置疑地選擇了最好的。
護士很快把消毒工具都拿來了,多多太小,要一個大人抱着,虞柏謙說:“我來。”就上前抱起了多多。
對醫生來說,縫幾針並不是太複雜的工作,只是多多年紀小,不太配合,最後打了局麻,才縫上了。直到多多的眼睛被包起來,辛蕙才發覺虞少虹一直在她後站着。而這個時候,虞柏謙的堂兄弟,就那個闖禍的孩子的父親,也和他老婆一起來到了醫院,看見多多眼睛沒事,他們也鬆了一口氣。這個堂兄弟明顯地有點懼怕虞柏謙,很怕他不高興似的,接連對着辛蕙道歉。
辛蕙這時候也看出來了虞柏謙和虞少虹在這個大家庭裡的地位,虞少虹敢毫不客氣地罵人,她這一次的表現倒是出乎辛蕙的意料。按理說,她和多多倒黴,虞少虹應該高興纔是,可她竟跟着一起着急,還一路跟到了醫院,這讓辛蕙覺得不可思議。想了半天,她找到個理由,會不會因爲是顧承亮的孩子,虞少虹屋及烏,可她總覺得這個理由也站不住腳。
無論怎麼想,辛蕙都找不到虞少虹關心多多的理由,以至於最後她覺得,或許是她把虞少虹想得太壞了,想想她一開始認識的虞少虹,天真大方,和現在完全是兩個樣子的。
中途虞柏謙的爸爸打了個電話過來,問清楚了多多沒有大礙,可以回家,就讓他們回去。
辛蕙其實已經很不想回到那個家裡,但她也不想讓虞柏謙爲難,畢竟一年到頭,他也不太住家裡,今天這樣的子,再讓他違拗自己的父親,也有點說不過去。她還是跟着他回去了。
到他們家,那些親戚都已經散了,只虞柏謙的伯伯和伯母還在,他們專門在等着他們,就爲了再替闖禍的小孫子表達一下歉意。看着長輩低頭,辛蕙也只能表示大方,說小孩子不懂事,她不會計較,他伯伯和伯母才走了。
回到樓上,多多已在虞柏謙的懷裡睡着了,辛蕙把他接過來,幫他脫了衣服,就讓他睡了。多多有點睡得不安穩,可能是麻藥消了有點疼,他不時的閉着眼哭一聲,辛蕙一直拍着哄着,他纔算是睡熟了。
虞柏謙被他父親叫了去,父子倆不知在談些什麼,十二點的鐘聲即將敲響的時候,他纔回到房裡。而緊接着是滿世界的炮聲,幸虧門窗的雙層玻璃隔音很好,多多還是熟睡着。
虞柏謙看着多多臉上的紗布,一臉的內疚,辛蕙反倒安慰他,說幸好眼睛沒事,傷口長一段時間就好了,他擡起頭,“是不是後悔嫁給了我?”
辛蕙一怔,也不隱瞞自己,“有那麼一點,如果多多的眼睛真的瞎了,我會後悔一輩子。”
“幸虧沒有。”他喃喃自語,“如果真的瞎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也不知道該拿什麼補償他。”
他停了停,“讓多多叫我爸爸吧,把姓也改了,姓虞吧,我會護着他好好長大。”
辛蕙搖頭,“就算姓虞別人也知道不是你的孩子,何必自欺欺人?”
他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隔了半晌才說:“不改姓也可以,但從明天開始,讓他叫我爸爸。”他看着多多,“我從看見他的第一眼起,就覺得他是我的孩子,你不知道我多希望他是我的孩子。”
他扭過臉,半天不說話,辛蕙終於忍不住,也把臉扭到了一邊,外面還是炮聲隆隆,兩人在屋裡卻默默地不做聲。
年初一一大早,兩人就被炮聲吵醒了,辛蕙跟着虞柏謙去給他父母拜了年,金秀很冷淡,只是點一下頭,虞民輝倒是很客氣,對她的態度比昨天還更好一些,他問多多好點了沒有,辛蕙說好多了,多多還在睡,他點一點頭,說:“等他醒了讓他到我書房來玩吧,他喜歡魚,等會兒我讓他餵魚。”
等他們回到房裡,卻看見多多已經醒了,他嫌紗布礙事,正在用手揪它,虞柏謙趕緊阻止了他,繃着臉告訴他這個紗布不能揪,多多就喊媽媽,虞柏謙有兩秒鐘沒說話,然後就說:“叫我爸爸。”
多多有點懵,轉過頭還是喊媽媽,他從小在沒有爸爸的環境下長大,並不知道爸爸代表的含義,也許在他的心裡,爸爸和叔叔伯伯都是一樣的,虞柏謙卻抓着他的小子,兩隻手把他箍的動都動不了,問他,“你喜不喜歡我?”
多多這個還是懂的,他只剩一隻眼睛,就用那隻眼睛看着他,細細聲聲地說喜歡。
虞柏謙說:“那叫爸爸。”
多多很看了他一會兒,大約覺得不叫爸爸脫不了,只好叫了他一聲,虞柏謙卻在那聲爸爸的喊聲中怔住了。直到多多掙扎,他纔回過神來。
年初一有公司的很多高層來拜年,虞民輝大多是見一下,就把人丟給了兒子,他做了心臟搭橋手術之後,已基本退居幕後,虞柏謙在樓下接待客人,他在樓上的書房裡寫毛筆字,順便陪着多多。
多多很喜歡在他這裡玩,有金魚,他還發現了兩隻烏龜,兩隻烏龜本來是養在樓下的,虞民輝專門讓人挪了上來,多多喜歡得不得了。辛蕙去找他的時候,就看見他拿着一根長長的孔雀羽毛在撩搭烏龜,“小烏龜,小烏龜,來找我啊。”可惜烏龜理都不理他,但他還是玩得不亦樂乎。
看見辛蕙敲門進來,虞民輝放下手裡的毛筆。
“他很乖巧,你父母把他教養得很好。”他對辛蕙說,“柏謙媽媽總是說,兩個漩兒的孩子不聽話,她那是被自己的兒子傷了心。柏謙小的時候,也很乖巧,長大以後卻主意多,脾氣倔,接連結婚這種大事,也瞞着父母,也難怪他媽媽傷心。”
辛蕙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只能說了句對不起。
“這也不能怪你,是他要瞞着我們的。我昨天和他談了兩個多小時的話,基本知道了你們的事。”虞民輝看她一眼,“他媽媽想讓你們離婚,我瞭解我兒子,他不會聽他媽媽的,我說的話他也不會聽的。”
辛蕙只能笑一笑,不做聲。虞民輝看着多多,多多蹲在地上,頭頂的兩個漩渦非常清晰,虞民輝帶着深深遺憾的口吻,“他差一點是我的孫子,你看他也是兩個漩兒,我們虞家三輩人,頭頂都是兩個漩兒,要真是我的孫子,多好啊,可惜。”
辛蕙愣了一下,“這個也遺傳嗎?”
“至少在我們家,這個是遺傳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扒着虞柏謙的腦袋看了看,虞柏謙問她,“你幹什麼?”
她說:“看看你頭頂的漩渦,多多也是兩個,據說這個遺傳。”
虞柏謙就愣一下,“我也看見了,但這種遺傳很難說,兩個人的基因,不一定是誰的,而且有顯基因和隱基因,所以是不一定的。dna的檢驗結果應該是正確的。”
兩人就都不說話了,虞柏謙抱住她,“睡吧,別想那麼多了,多多已經叫我爸爸了,我會把他當自己兒子的。”
年初二,虞柏謙的行程是滿的,他也有需要去拜訪的人,而且他還要去工廠問候一下還在值班的工人。辛蕙獨自帶着多多去醫院換藥,周申送她去的,回來的路上,她接到沈宏光的電話,雖然她是以羣發的方式給所有的親朋好友拜了個年,沈宏光卻猜到了她可能在g市,他約她過年一起吃個飯,問她哪天有空。
她說過幾天吧,這幾天多多不方便。沈宏光問怎麼了,她把多多眼睛受傷的事告訴了他。
沈宏光也嚇了一跳,說這可得當心,眼睛是大事。
結果到了晚上她就接到了顧承亮的電話,他直接約她見一面,說想看一眼多多。她說多多沒事,顧承亮說:“辛蕙,哪怕你是騙我,也要讓我相信吧。明天下午三點,我在半山西餐廳等你,有些話,我們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作者有話要說:又來晚了
謝謝厚。詞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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