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殺了他!”
傅染握緊他的手,明成佑欲要出去的身子再度挨近傅染,他拉起傅染的領口,能看到背上一道淺紅。
這樣看也不能確定傷口的程度,明成佑二話不說扣起安全帶,“我送你去醫院。”
“回家吧,應該沒事。”
明成佑哪裡敢大意,“萬一發炎可就麻煩了。”
去醫院清理過傷口,配了些消炎的藥,傅染走路只能繃緊身體,明成佑攬住她肩膀,開了車帶她回到明家。
李韻苓坐着輪椅,看到傅染和明成佑回來,“去哪了,打你們電話一個都不接。”
“有點事。”明成佑眼見傅染不適,着急帶她回房。
“公司的事那麼忙嗎?”李韻苓緊跟着追問,“小染,你還是多在家陪陪瀚瀚吧。”
“好,”傅染隨口答應,“接下來一星期我都會待在家裡。”
李韻苓還想說什麼,蕭管家雙手放在輪椅上,“夫人,我推您去園子走走吧。”
明成佑拉起傅染的手進了大廳。
“蕭管家,你當我傻,我知道你怕我說些不好聽的,這成佑住不住在這全憑小染一句話的事,是吧?”
“夫人,我也是怕您口不擇言。”
李韻苓笑了笑,“這點分寸我還是知道的。”
傅染好不容易走上樓梯,由於鞭傷是在背部,明成佑看她臉色痛苦自己卻愛莫能助,抱也不能抱,背也頂不了什麼大作用。
明成佑將手裡的袋子放向牀頭櫃,一把掀開薄被,“趕緊躺上去。”
傅染只能乖乖照做,她趴在牀上,明成佑掀開傅染衣襬,她臉緊貼枕頭,很明顯的一道鞭痕,甚至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倒不是皮開肉綻那種,只是一道自尾骨處貫穿半個背部,掃過的地方均紅腫着,明成佑不忍再往上掀起,可還要上藥,這該死的衣服必須拿開。
傅染見他不再有所動作,她手伸過去,明成佑將她手給撥開。
“是不是挺厲害的?”
明成佑動手解開傅染的文胸,帶子鬆開後向兩邊散去,能看到壓在身下渾圓的弧度,可明成佑這會即使看在眼裡也沒那個色心,他將藥膏塗抹在指尖,順着她尾骨往上撫弄。
原本火辣尖利疼痛的地方明顯感覺到舒緩,藥膏有種冰冷的清涼,明成佑動作細緻地給她塗抹。傅染側着臉,能看到男人往下壓的胸膛,白色襯衣領口也隨着他的動作而下傾,傅染想要起身。
明成佑手掌撐開壓住她臀部,“躺着。”
“我不喜歡趴着睡。”
“你現在這樣的傷也起不來。”
傅染只得躺回去,“你打算將李藺辰怎麼辦?”
“他爲什麼見我不痛快?莫名其妙!”
傅染雙手抱住枕頭,“成佑,李藺辰出車禍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現場?”
明成佑想也不想開口,“他車禍關我什麼事?”手裡的動作卻在片刻後頓住,“什麼時候的事?”
“李藺辰說他毀在了飆車手裡,當時有車中途加入,他避讓不及,就翻了車。”
明成佑神色冷凝,傅染見他不動,回過頭見明成佑坐在牀沿,半晌後,他纔開口道,“以前做的事情哪裡記那麼清楚,有段日子是挺喜歡飆車的,至於李藺辰說的……”
明成佑也無法斷然否定。
傅染手肘支起上半身,“既然這樣的話……”
明成佑手臂摟住傅染的腰,“你別管了,我不會對他怎樣的。”
他讓傅染重新趴回牀上,起身倒了杯水,將消炎藥送到她嘴裡,“好好睡會。”
傅染精疲力盡,明成佑給她手臂底下墊個枕頭後她才能睡會。
吃晚飯時候,蕭管家在廚房吩咐傭人將菜餚一道道端出去,明嶸從樓上下來,“蕭管家今兒安排了什麼菜,香味我在房間都能聞到了。”
“是二少喜歡的松樹鱖魚和紅燒蹄髈。”
“還是蕭管家懂我。”明嶸跟明成佑一前一後下樓,李韻苓坐在輪椅上,“這麼快把我忘記了?”
“媽,哪能呢。”明嶸過去挨着李韻苓入座,“小染呢?”
“她身體不舒服,待會把飯菜送上去。”明成佑拉開椅子坐定。
“怎麼了,連吃飯都不下樓?”李韻苓面色些微透出不悅,明家的規矩擺在那,連她斷了腿都沒讓人把飯菜端進房,傅染這趟回來是越來越不把她放眼裡了。
“媽,您還記得李藺辰嗎?”明成佑突然問道。
李韻苓點頭,“記得,不就是之前跟傅染訂婚的那人嗎?”
明嶸想到之前在公司見到花束卡片上的名字,“他怎麼了?”
“明天看新聞吧。”明成佑沒有多說,“這幾天讓傅染在家休息,可能明天也不會下樓吃飯,如果我不在家,蕭管家你記得把飯菜端上樓。”
“好。”
“有這麼嚴重嗎?”李韻苓端過湯碗。
明嶸見李韻苓臉色不好,給她夾了筷子菜,“媽,你看你總操心成佑的事,也不想想我早過了成家的年齡,到現在卻還是孤家寡人。”
李韻苓果然不再盯着明成佑,她望向旁邊的明嶸,“我天天張羅着給你介紹好人家,可你肯嗎?性子打小野慣了,要麼就搪塞我,要麼總說自己沒有看對眼的。”
“媽,”明嶸難得正色說道,“給我準備訂婚宴吧。”
“媳婦都沒有跟誰訂婚去?”李韻苓不以爲意,沒有當做一回事。
明成佑挑眉,“有看中的人了?”
“嗯,”明嶸夾了筷子菜,“她明天回國,我讓她先來家裡讓你們見見?”
“真的假的?”李韻苓對明嶸的話不能百分百相信,他吊兒郎當習慣了,突然說要安定下來,這消息事先又沒一點準備。
“媽,這種事還能有假嗎?”
“是誰家的姑娘?哪兒人?家境怎樣學歷怎樣?”
明嶸頭疼地撐起前額,“媽,你在調查戶口呢?”
“別貧,趕緊說。”
明嶸作投降狀,“是美籍華人,跟我同齡,我出差時候遇上的。”
“家境怎樣?”
“媽,我娶老婆又不是娶她家。”
李韻苓還是難以消化這個消息,“你怎麼事先一點風聲不透露?什麼時候開始談的?”
“總之我這次是真心的,看吧,還是把你嚇到了。”
明成佑喝了口雞湯,皺眉道,“有些鹹了,蕭管家,你重新去做個湯,傅染不喜歡喝太鹹的。”
李韻苓這會也沒心思管這些,追着明嶸問對方家裡的事,明嶸頭疼不已,“書香世家行了吧?”
幸虧蕭管家晚上讓廚房準備了兩個湯,明成佑拿着盛好的飯菜端上樓,耳邊李韻苓和明嶸的聲音沒停過。
進到房間,傅染還沒醒,明成佑將飯菜小心翼翼放到牀頭櫃上,他打開壁燈,傅染趴在牀上睡得並不安穩,眉頭深鎖,上衣和文胸脫掉後丟在一邊。
明成佑褪下被單,背部的傷口看來一時半會好不了。
傅染覺得疼,睜開眼,眼眶內被燈光刺得有些酸澀,明成佑親吻着她的傷口,他擡起頭,薄脣湊到傅染耳邊,“好些沒?”
“好多了,只要不動的話。”
“起來吃飯吧。”
明成佑伸手去攙扶她,傅染趴着沒動,“媽沒說什麼嗎?”
“沒有,”明成佑兩手撐在傅染身側,“大不了我們搬回依雲首府。”
“別這樣,”傅染拉起被單環住肩膀,“本來是要過來照顧媽的,沒想到自己也遇上事。”
明成佑將暖氣開高些,他端着碗,“蕭管家說是鴿子湯,起來喝兩口,對傷口恢復有幫助。”
“去幫我拿件睡衣過來。”
“你這樣別穿衣服了,碰到傷口又要喊疼。”
傅染不肯,“我總不能光着起來吃飯吧?”
明成佑目光自她背後掃了眼,“除了你老公又沒別人,你身上還有哪裡我沒見過的?我瞅瞅,研究研究。”
傅染撥開他的手,“我不起來。”
明成佑把碗放回牀頭櫃,另一手扯掉被單,他索性自己也上了牀,將傅染提着胳膊抱坐起身。
知道她彆扭,明成佑拿起被單自身後環住傅染雙肩,垂下的正好能擋住她胸前。
明成佑盤膝坐穩後端起碗,用匙子舀了湯送到傅染嘴邊,她啓開脣,輕抿口。
“好喝嗎?”
傅染點點頭。
明成佑自己嚐了口,“不錯,明兒讓廚房給你換些花樣。”
湯也不算燙,可明成佑習慣舀起一匙後送到嘴邊輕吹,傅染盯着他認真專注的神色,明成佑擡起眼簾,眼角處拉開,“我這幾天要想的話,是不是隻能從後面……”
傅染板起臉。
男人笑着把湯送入傅染嘴中,他收回手後,又傾過身擁住傅染,“對不起,讓你捱了這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