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三樓,男人背對她躺在牀上休息,傅染坐到牀沿,她傾過身,手掌梳過他短削的黑髮,男人拍了拍她臀部,“放心了吧?”
她和衣躺到男人身邊,“你都沒問過我寶寶的名字,怎麼知道叫瀚瀚?”
男人笑着摟住她的腰,“你不是偷看了我的電腦纔給孩子取得名嗎?”
“呸,那是你自願給我看的。”
男人手肘撐了下後居高望着傅染,“從哪學來的?”
“什麼?”她一臉懵懂。
“那個呸。”
“誰不會說啊,你裝什麼正經。”傅染勾翹起脣瓣。
“再說一遍?我得好好治治你。”他壓下身要去吻她,傅染忙用手捂住嘴,“你安生些吧,醫生讓你靜養。”
“親個小嘴沒事。”
傅染側過身用肩膀抵住男人湊過來的下巴,“生這麼大一場病也沒見你有所收斂。”
“就是因爲久了,纔想着過過嘴癮。”
要想在他身上討口頭上的便宜,沒門。
傅染適時握住男人拉開她拉鍊欲要深入的手,“現在不行。”
“我不做。”
“那也不行。”傅染扣好拉鍊,“我得趕緊回去,最近被盯得很緊。”
男人趁她穿鞋之際將她拉坐到腿上,“家裡人沒爲難你吧?”
“放心,我能應付。”傅染彎腰去夠鞋子,背後的衣服拱起,能看到光滑細膩的腰線,男人喉間輕滾下,她這雙鞋子纔買的,穿起來有些費勁。
男人單手繞到她跟前解開褲釦,另一手順腰線往下滑。
手掌有些涼,傅染本能地尖叫聲,人突然往後仰,後腦勺砸在男人堅挺的鼻樑上。
他悶哼聲,傅染被他帶向後,男人反手將她壓在身子底下,手還在原來的地方。
mr最近的精力全部都在新項目上,這是傅染能站穩腳跟的第一步。
在部門忙着推動的關鍵期,一則驚猛的爆料卻席捲而來。
有人稱,明成佑不是出國,明家將這個消息瞞的滴水不漏,是因爲明成佑已經死了!
起先還只是猜測,傅染知道這會不能承認,她儘量避開媒體,哪怕不小心遇上也是三緘其口。
事情卻並未因此而被藏匿,反而越是捂着掀起的浪花便越是迅猛,直到有一天的頭條,各大新聞及報紙全是這樣的標題:明成佑英年早逝,魂牽青山墓園。
附着的,還有一張被放大的照片,墓碑上明成佑的名字清晰可見。
這個被藏了近半年的秘密,以鋪天蓋地之勢被掀開。
李韻苓不免一陣傷心,傅染的意思是拒不承認,畢竟這種事只要沒人站出來說個準話,傳言便永遠是猜測而已。
李則勤知道事情後,趕往了明家。
“姐,你還不如承認的好,傅染藏着掖着還不是怕影響她現在在mr站穩腳跟?你堅持做什麼,公司在她手裡,說不定以後都沒瀚瀚的份,況且成佑的事,連墓碑都被拍出來了,她倒一拍手說別管那些媒體,可明家這樣的身份,您能逃得過去嗎?”
李韻苓接過蕭管家遞來的毛巾,擦拭眼角後又遞回去,“我自己也知道,起先說要藏着是爲mr好,可現在都這麼久了,我也在擔心傅染這y頭心裡打什麼鬼主意。”
“姐,mr裡頭沒自己人,你能放心嗎?”
“不然怎樣?”李韻苓蹙眉,“你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嗎?”
“我想讓琛子進董事會。”
李韻苓眼睛淺眯,“你心裡該明白,琛子還不具備這個資格。”
“我最近在想法子,只要花得起價錢,還怕弄不到少量股權嗎?”
李韻苓沒說話,明成佑病逝後,mr無疑成了塊肥肉,誰都想過來分一口,關係近的,自然更方便下手,她唯一堅持的,便是替明成佑守住mr,因爲那隻能是留給瀚瀚的。
一時間,輿論的壓力幾乎滅頂,狗仔真可以用無孔不入四個字來形容,之後也有不少記者趕往青山想一探究竟,儘管都被看守墓園的人拒之門外,但明成佑病逝一事,在外人眼裡已成事實。
趙瀾帶着大包小包東西去依雲首府,在家沒事,她只能織些小孩子的衣服,最近明成佑病逝的消息被傳開,心裡難免再度傷心,她晚上有時大半夜睡不着,心思也都在瀚瀚身上,希望孩子能一帆風順。
做完晚飯出來,傅染正好在玄關處換鞋,“媽?”
“小染回來了。”
傅染把手裡的包放到沙發上,“家裡不是有傭人嗎?”
“我見你最近工作忙,給了你煲了雞湯,趕緊過來喝。”
“瀚瀚呢?”
“讓月嫂帶嬰兒房睡覺了,這孩子越發的調皮,以後學走路肯定管都管不住。”趙瀾眼底帶有寵溺,將盛好的雞湯端到傅染手邊。
“謝謝媽。”
“一個人帶瀚瀚很辛苦吧?”趙瀾起身從冰箱拿出個罐子,“這是媽自己做的金針菇罐頭,你嚐嚐,聽傭人說你有時候不吃早飯,那怎麼行?”
傅染喝了兩口湯,“媽,這雞湯很好喝。”
“我加些紅棗,補氣血的。”
傅染拿起匙子的手稍頓,怪不得味道很熟悉,以前範嫺也時不時會這樣燉雞湯,說是女人喝了好。
趙瀾見她臉色黯淡,伸手握住傅染手腕,“你忙得總顧不上自己,以後我經常過來給你做飯,順便也能幫你帶帶孩子。”
範嫺不能再做的,趙瀾希望自己能儘量彌補上。
一輛香檳色車停在塹堃門口。
明錚瞥了眼,眸底漸沉,打算開過去。
李韻苓見他的車過來,趕緊下來。
她攔在跟前,“明錚。”
明錚徐徐放下車窗,“有事?”
“我們找個地方談談,”李韻苓手掌落向他的車窗,“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給我十分鐘也好。”
塹堃周邊是條商業街,繁華熱鬧,服務員送上兩杯熱咖啡,明錚翹起條腿,上半身往後靠,“說吧。”
男人的手機放在桌上,似乎在看時間。
李韻苓見狀,掩飾不住的悵然。
“明錚。”李韻苓啜口咖啡,將來意跟他說清楚。
男人喝着咖啡,動作頓住後眼簾擡起,似是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媽一心爲你好。”
明錚好笑地把咖啡杯落向桌上,“你讓我對付mr,你心裡究竟怎麼想的?”
“不是對付,現在外面覬覦mr的人很多,媽希望你能幫我。”
“既然是幫,何來你方纔的說法?”明錚眉宇間的嘲諷很明顯。
“難道你認爲傅染會真心實意幫着明家嗎?媽現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明嶸,你是我親兒子,我自然什麼都要優先考慮你。”李韻苓對明嶸不設防,但畢竟是抱養來的。
“其實我瞭解你,”明錚放下翹起的腿,“就像你以前對明成佑一樣,你認定我不是你親生的,所以處處防備打壓,現在又想以同樣的手段對付傅染,優先考慮我,你也要問問我稀不稀罕。”
“明錚?”李韻苓無力地喊了聲,她跟他的嫌隙竟是至今都難以消除,“你如果想的話,你需要什麼媽都會幫你。”
“我對mr不感興趣。”明錚冷冷吐出句話。
“他也是成佑的心血,難道你忍心?”
“別打着別人的幌子再來找我,”明錚從錢夾內抽出兩張紅色大鈔,拉開椅子後起身,“你們明家的事,與我無關。”
“你別忘記,你也是姓明!”
李韻苓朝着他的背影大喊道。
幾輛黑色轎車停在某樓層的停車場內,司機下去打開車門,傅染收起筆記本電腦,隨着跨出去的右腿,一身熨燙整齊而幹練的套裝隨她簡單的動作躍然呈現於人前,她長髮簡單盤起,珍珠耳環越發襯得一對耳垂圓潤。
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的韓雋跟幾名人員相繼跟在傅染身後,她微擡起頭,仰望目前這幢聳入雲間的建築。
“總裁,進去吧。”
傅染點頭,7cm高跟鞋踩上石階,不遠處的玻璃門映入眼間,視界豁然開朗。
忽然,從大廳內涌出來一大片記者,傅染事先有過準備,但還是下意識地皺眉。
“明太太,請問最近傳得沸沸揚揚有關明三少已經逝世的消息是真的嗎?”
韓雋跟另外幾名員工擋在傅染跟前。
她被圍在中間,水泄不通,“這件事完全是造謠,我不想再多做解釋。”
“可爲什麼三少這半年來從未露過一次面,況且此次您所謂的謠言如果再繼續,勢必會影響mr股價,你們難道不擔心嗎?”
“他現在的近況我不便透露,確實是在國外有新的項目需要他,況且我執掌mr以來,業績從未有過明顯的下滑,以一句謠言便想否定我的努力,恐怕對我不公平吧?”傅染被韓雋護到門口,可記者依舊沒有退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