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醫院手術室的門外,沈沫的大腦一片空白。
滿腦都是任清萱兇狠猙獰的眼神,和被鮮血浸染的雲墨修。
救護車上,他摸着沈沫的頭髮說道,“沫沫,到了現在,我有句話心裡話想跟你說。”
“其實……我並沒有那麼愛你!所以,如果我死了,你不要太難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帶着笑,他說,“男人的話,永遠不能百分百的相信!”
到了這個時候,他說他沒有那麼愛她!
他告訴她,男人的話不能百分百的相信。
她哽咽了很久之後問他,“你指的不能百分百相信的話是哪句?是你求婚時候的話,還是剛纔沒那麼愛我的那句?”
可是,她沒有得到他的答案。
他閉上了眼睛之後,一直到被送進手術室裡,他都沒有在睜開眼睛。
忽然,有醫生匆匆忙忙的趕到,快步進了手術室。
那天,千州市裡所有最具權威的醫生全部到了。
那天,沈沫從沒看見過白楚那麼慌亂過,雙手一直在抖,他根本沒辦法參加手術。
沈沫一直坐在外面等着,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哭。
她甚至都忘了,雲墨修被送到飛機上離開千州是幾點。
當時,她們都跟着到了醫院的頂樓大平臺上。
雲墨修被擡着上了直升機,她跟本沒看到他的臉。
楚屹然站在她的面前,面色深沉肅穆,眼中帶着赤紅的血絲。
聲音澀啞,“他情況不太好,我會一直守着他,有消息會立即通知你。你照顧好她跟孩子!拜託!”
最後那句話,楚屹然是跟李湘冰說的。
他用了拜託兩個字,可見他是代表雲墨修把沈沫母子託付給了她。
巨大的風吹得沈沫睜不開眼睛,終於,風停了,她在擡眼望去。
飛機遠去,他離她也越來越遠了。
她仰着頭,一直看着飛機消失的方向。
良久,她一動也不動。
李湘冰擁着她的肩頭,“他不會有事的,我們回去吧,舟舟還在等你!”
提到兒子,她的眼神終於有了反應,“舟舟說,他終於有了自己的爸爸了!”
一直沒有流淚的沈沫,在這一刻淚水奔涌而下。
“其實,我一直覺得厲錦城對舟舟算是不錯的。可是,我忘了,我知道厲錦城不是舟舟的爸爸,而舟舟不知道。他這些年,應該一直在糾結,爲什麼別的小朋友的爸爸都會抱抱,親親,帶他去遊樂園玩。而他的爸爸卻從來不會這樣!”
“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舟舟卻從未有過這樣開心的日子。他喜歡雲墨修,他很高興他有了爸爸!”
“昨天,他跟我求婚了!”
她轉頭看向李湘冰,緊緊握着她的手,“冰冰,我後悔了。我爲什麼會那麼膽小,我爲什麼會那麼不相信他?我應該告訴他的!”
李湘冰還沒說出安慰的話,沈沫忽然轉身,對着天空大聲喊道,“雲墨修,我願意!我等你回來!”
三個月後
沈沫一直帶着舟舟住在藍灣的別墅裡,等着雲墨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