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他有錯嗎?
陶羚秀氣的眉目微蹙,有點搞不明白地望着他。
“我公司裡還有事,先走了。”他忽然轉身就走,陶羚一陣訝異,“你剛回來一定累了,在家先休息一下再走不好嗎?”
她看了下時間,才上午十一點一刻,快要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我做中午飯,你吃了再走吧。”她追到了客廳裡,顧少清卻是頭也未回地打開門,走了。
她呆呆地站在客廳愣神,眉心擰了擰,可能顧少清真的只是太忙了,不如她把飯菜做好了送過去。
以最快的速度做了午餐,細細地裝到食盒裡,而後趕去顧氏,到時,正趕上他們下班,幾部員工電梯都不夠用,她便挪向專用電梯,低了頭走了進去。
眼角餘光瞥到不少人對她側目,她只裝作沒看見。
出了電梯,迎面就看到了宋洛,他竟一臉鬱悶。
“宋特助……”陶羚走過去和他打招呼,臉上漾着落落大方的笑意。
宋洛一看是她,眼神露出複雜,半晌,側身指了指總裁辦,“老闆在裡面,陶小姐進去吧。”
陶羚點了點頭,提着食盒朝着顧少清的辦公室走去,宋洛卻忽然叫住了她,“陶小姐,我們老闆現在心情有點不好。”
“哦——”她在家的時候就知道了。
“你知道爲什麼嗎?”宋洛又問。
陶羚也一臉納悶,“我也不知道。”
宋洛看一眼陶羚,就是眼前素淨純美的女孩子,讓他家老闆走到哪都魂牽夢縈,爲了早點兒回來,昨夜幾乎通宵沒睡,今天一早又打電話給言均叫他護着她。
背地裡,老闆爲她做了很多事。
按常理看,老闆應該哄得她甜甜笑了,怎麼今天上午火急火燎地趕回來見她,之後竟一臉冷漠地來了公司?
這不合常理啊。
“宋特助,我進去了哦。”陶羚見宋洛在發呆,便先行走到辦公室門口敲門,半晌,卻是沒有迴應。
宋洛自作主張地走過去替她開了門,陶羚笑着道謝,宋洛擺了擺手,“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
陶羚呵呵笑着,宋洛離開時,順手把門關了,暗想希望等下老闆的心情能好,否則今天下午整個公司都要沉浸在冰天雪地中。
……
陶羚先看了眼巨大的辦公桌,顧少清並未坐在大班椅上,而是站在一整面落地窗前,單手插在口袋裡,一隻手指尖夾着煙,脊背挺拔,身形高大。
走得近了,發現煙並未點着。
她暗暗鬆了口氣,感覺到些微異樣的他轉過身,一眼看到她,臉色立刻冷了三分,“你來做什麼?”
頂着冷寒之氣,她舉了舉手裡的食盒,“給你送飯。”
“顧氏有配備的餐廳,對面大樓裡也多得是飯店,用得着你費心嗎?”
他的語氣真冷,還隱隱約約帶着刺。
她忍耐着,如玉容顏上打着笑臉,低了頭,把食盒裡的飯菜一樣一樣擺到一旁的小餐桌上,“那怎麼能一樣呢,我這可是愛心牌,世界獨一無二。”
顧少清若有似無地哼了一聲,用背對着陶羚,站着一動不動。
陶羚擺好飯菜,悄然走到他後面,調皮地雙臂一伸,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他身子一僵,似要推開她,但落在她交纏在他腹部的小手時,卻變成了抓握。
“放開!”他冷冷低喝。
陶羚的臉蹭着他的後背,隔着一層薄薄的白襯衫,能感覺到他的溫度,鼻尖隱隱飄過屬於他的清冽氣息,好聞的要命。
“老公生氣了,不放。”
嬌嬌的聲音在他身後揚起,她的臉摩挲着他的後背,即使隔着布料,他也能感受到女性的特質。
“我叫你放開。”他低斥,聲音冷的滲人。
她嚇得心中一跳,怔了幾秒鐘,反而雙臂更加用力了,“不放不放就不放,一輩子都不放。”
一輩子都不放?
顧少清只覺得眼角一陣驟跳,忽然就轉身反手抱住了她,“是你自找的。”
她睜大眼,一陣天旋地轉,等到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顧少清丟到了小套房裡的大牀上,他站在牀邊扯領帶,她雙腿併攏靠着牀頭,衝他大喊:“大白天的,你別亂來。”
每次,他一開始就停不下來的節奏,這一下午,非荒廢不可。
顧少清冷冷睨她一眼,“你的思想太墮落了。”他鬆了鬆領帶,解開了胸前的兩枚釦子,而後轉身走了出去,順手,把門鎖死了。
陶羚奔過去開門,卻是怎麼也打不開,不由大叫:“顧少清,你做什麼?你快把門打開。”
“罰你中午飯不準吃,去面壁思過,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錯了,錯在哪兒了再叫我給你開門。”顧少清冷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只此一句,之後無論陶羚怎麼叫喊都得不到迴應。
陶羚知道再怎麼折騰也沒用了,回頭看了看牀,把自己重重地拋進去,望着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要她面壁思過,可她想不出自己錯在哪兒了。
顧少清執行力超強,尚若她真的想不出,他一定不會放她出去,沒辦法,她只好搜腸刮肚的想,嘔心瀝血的想。
肚子餓的咕咕叫,心裡大罵顧少清狠心,在房裡翻找了一番,一點吃的都沒有,有氣無力地躺到大牀上繼續想。
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次醒來時,看了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半,手指滑過手機,咬了咬牙,撥了顧少清的電話,卻是宋洛接的。
“老闆在洽談一個重要合作,陶小姐您有什麼事,我轉告他。”
“哦,唔——你就跟他說,我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請求他的原諒。”她厚着臉皮說,宋洛靜了一瞬,而後說一定會把話帶到。
陶羚餓瘋了,好在半個小時後,顧少清姍姍而來。
她一骨碌自牀上爬起來,水汪汪的大眼幽怨地瞅着顧少清,顧少清心裡一陣亂跳,面上卻是冷冷地問:“跟我說說,你錯在哪兒了?”
她貝齒輕咬紅脣,舉起一隻手朝他勾了勾手指頭,“你過來我告訴你。”
他站在牀邊,一身筆挺的黑西裝,衣冠楚楚,滿身風華,冷淡的俊顏一副正經八百的禁慾氣息。
秀挺的劍眉微挑,他毫無設防地彎下腰慢慢靠近她,她忽然擡腿翻身,整個人攀到了他的身上,他猝不及防,身形不穩倒進了牀裡,她則乘機跨坐在他身上,手腳麻利地抽了他的領帶去捆他的雙手。
“你說錯在哪兒了?”他任她擺弄,只冷冷地問自己最爲關心的問題。
陶羚咬牙,她想了一下午都沒結果,後來氣的乾脆不想了,這會兒他都被自己撂倒了,還來問她,“我想過了,我錯就錯在你一回來沒有撲倒你,讓你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顧少清神色一凝,垂着眼看自以爲成功的陶羚,“你真的沒想到自己錯在哪兒了?”
陶羚都快被他問的抓狂了,這會兒又氣又餓,在捆好顧少清的雙手之後,她動作敏捷地跳下牀跑過去開門想要溜走,誰知打不開。
氣的回頭,“鑰匙?”
顧少清萬分堅持,“說不出錯在哪兒,別想離開。”
她快被他氣瘋了,一下跳到他的肚子上,“我現在餓的能吃下一頭牛,你怕不怕?”
他靜了片刻,“就怕你沒那個膽。”
她就騎在他身上,他一個眼神,嚇得她翻身就避開了,沒有吃的,又不能真的把他怎麼樣,氣的倏地紅了眼。
“顧少清,你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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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她在外面已經夠憋屈了,面對他還是這麼憋屈,心裡不由委屈,眼眶紅紅的就要落下淚來。
顧少清卻不心軟,矯健的身子一翻,把她壓在了身下,她瞠目結舌地看着他輕而易舉地自領帶中解放雙手,他鄙視,“就你這種爛手法,還想困住我?”
對了,他當過兵,還經過了尖子兵的選拔,實力如何可想而知。
是她太天真了。
顧少清是什麼人?天生蛟龍,沒有人能困得住他。
她撇過臉,不理他,他大手一扳,她不得不面對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她誠實的搖頭,“要打要殺快點好嗎?我不想做餓死鬼。”
“該死的小妖精……”他低頭,封住了她的脣,用力啃咬,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到後來居然吃起了顧少清的口水,令她難堪的是還不覺得噁心,真是醉了。
脣齒之間發出響聲,空着的肚子也跟着湊熱鬧,一陣咕咕響,顧少清氣的去摁她的肚皮,她悶哼一聲,拿眼瞪他。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忽然終止了即將發生的事,“去吃飯。”
她驚訝地坐起身,看他變紅的臉,粗重的喘息,不確定地問:“真的讓我出去?”
他惡狠狠看她,她縮了縮腦袋,一溜煙往門外跑,外面的小餐桌上擺着飯菜,她坐下就吃,吃到心滿意足之時,顧少清還未出來,她好奇地進到套間去看,聽到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貼着玻璃門大喊,“冷熱交湊,你會不會生病啊?”
裡面沒聲音。
“就算不生病,萬一被冷水澆出毛病呢?那奶奶的願望就不好實現了,喂,你聽到我說話了嗎?”除了水聲,裡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正覺得奇怪。
玻璃門忽地打開,一條修長結實的手臂快如閃電地探了出來,精準地抓住了她的胳膊,胳膊一疼,她尖叫一聲,頭頂一溼,衣服緊跟着也溼了,“顧少清,你混蛋——”
“這就叫混蛋了?”男人的聲音帶着怒氣,帶着壓抑,呼吸,有點難以壓制的粗重,急促,“你撩起的火,得負責熄滅。”
“我不幹。”她心裡猶自委屈,很想離他遠遠的。
他冷哼,“吃飽喝足就想溜走,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傾近,把她壓到了牆壁上,雙臂圈住她,逃無可逃。
“我哪有白吃?吃我老公的,也不行嗎?”她矮下身子躲他,他的大手卻一把箍住了她盈盈一握的細腰。
“現在知道我是你老公了,遇見威脅的時候把我放哪兒了?跟舊情人見面的時候,把我放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