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歡聽着清脆的金屬聲,頭皮陣陣發緊,她冷冷與他對峙,在他冰冷強勢的目光下,氣勢漸弱。
但到底不願意。
目光微閃,忽然抽身往書房跑,砰一聲就關上了書房門。
她後背靠着門板,大口大口地喘氣,沒一會,門板被輕輕敲響,喬逸帆的聲音好脾氣的傳過來,“顏歡,別鬧了好嗎?”
顏歡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屏住呼吸不說話。
“顏歡,我有鑰匙的。”他第二次揚聲。
顏歡目光狂亂,走過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書桌移到了門板後,試圖阻止喬逸帆進門。
他開始時是用力的有節奏的敲門,到後來,改爲不耐煩的踹。
顏歡聽着砰砰的響聲,心亂如麻。
忽然,門外的動靜消停了,沒一絲聲響。
顏歡滑坐在牆角,雙臂圈住自己,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真的沒一絲聲音。
太過安靜,反而令她更加害怕起來。
她不知道喬逸帆又會使出什麼手段對付她。
想着,心裡不免覺得委屈,眼淚,無聲地滑落眼眶。
在這四下無人的陌生房間裡,悲傷像洪水滅頂,一發不可收拾。
乾坐着很久,肚子餓的咕咕叫,她從包裡摸出手機一看,居然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怎麼辦?很餓!
不知道喬逸帆走了沒有?
他說他有鑰匙,但並沒開門進來,他一定在等她,等她自投羅網。
這麼做,纔是喬逸帆的行事風格。
她心裡憋屈的很,乾脆閉上眼睡覺,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最後是被冷醒的,搓了搓手臂,扶着牆壁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雙腿,一看時間,剛過凌晨。
飢餓感更強烈了。
餓的她胃疼。
怎麼辦?
如果就這麼出去,就等於是投降了。
想了想,決定撐到第二天,閉上眼,讓自己入睡,睡着了就不困了,也不會覺得冷。
第二天,晨曦浮現,顏歡早早地睜開眼,一個響亮的噴嚏打了出來,她吸了吸,鼻子塞住了,扶着牆壁起身,雙腿僵直好久纔有知覺。
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半了。
她掙扎了一下,決定出去看看。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一點一點地移開辦公桌,躡手躡腳地打開門,透過門縫往外看,並沒看到喬逸帆。
她悄然鬆一口氣,拉開門走出去。
卻在下一秒,渾身一僵。
喬逸帆站在落地窗前,背對着她,正在吸菸。
外面溫度適宜,不冷不熱,不像書房內,冰冰涼涼的,她穿着衣服都凍得感冒了,他卻赤着上身一點不冷的樣子。
“想好了?”他緩緩轉過身,目光精髓地盯着她。
顏歡突然覺得沒趣,她拼死拼活地跟他較真,可在他眼裡都不是事兒,他安之若素地守株待兔,並不理會她心裡有多痛有多煎熬。
“想好了,”她開口,頓了一下,說:“我要和你分手,我們以後永遠也不要再見。”
喬逸帆眸子一厲,惡狠狠地快步來到了顏歡面前,冷笑開口:“這個問題我們討論過不止一次了,我不同意,你不可能跟我撇清關係。”
顏歡咬脣,慢慢低下了頭。
其實她心裡知道的,只是仍然不甘心,想再爲自己爭取一下,所以纔會這麼說。
在她出神之際,喬逸帆忽然拉住了她,大力地撕扯她的衣服,她驚得渾身一僵,掙扎着想要推開他,可她知道的,根本無濟於事。
眨眼功夫,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喬逸帆扯了下去,他拉着她進了臥室,她嚇慘了,失聲尖叫。
他把她推倒在牀,顏歡合攏雙腿憤怒又戒備地瞪着他,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撲上來,而是從西褲口袋裡摸出了……手機。
和她同款的訂製手機,除了外表裝飾不一樣,其他都一樣。
他打開手機,居然在對着她拍照。
“喬逸帆……”她不可思議地尖叫,扯過被單試圖蓋住自己,可是他手快力氣大,她躲避着,找一切能藏住自己身體的地方。
可是沒用,依然被他拍了無數的照片。
拍好後,他慢條斯理地收好手機,安靜地看着倉皇失措的顏歡,平靜開口:“我手裡有你的照片,你要是不聽話,或者再說跟我分手的話,我保證這些照片全臺北會每人都有。”
顏歡震驚的瞪着喬逸帆,發瘋似的撲到他身上,伸手去抓他的口袋,他哼笑,乾脆解了褲子,她剛要蹲下去拿裡面的手機,整個身子被他勒小鳥一般抱起。
“喬逸帆,你混蛋,放開我。”她憤怒地大吼大叫,然而身子還是被他調過去,背對着他,雙腿被迫分開,他伏在身後,毫無前奏的挺入。
硬生生的被撐開,顏歡疼的五指抓緊被單,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我們才平心靜氣地相處幾天,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伏在她的耳邊,像個惡魔似的,溫柔低語。
顏歡受不住,又哭又笑的,她也想知道啊。
可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他力氣大的好像要洞穿她的身體,毫無保留,她能呼吸都是上天垂憐了,連一句痛都喊不出。
一夜又冷又餓,沒過多久,她就成功昏了過去。
她能感覺到喬逸帆氣極,因爲沒讓他爽完。
……
等到再次醒來時,自己居然在醫院。
病房裡很安靜,汪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守着,正在打瞌睡。
她動了動眼珠子,掙扎着坐起身,看到手背上插着輸液管,秀眉擰了一下。
感覺到動靜,汪姨猛地醒了,見她醒來,忙笑着問:“歡歡,你感覺好些了嗎?”
顏歡回想之前的情況,臉頰不由自主地發燙,“汪阿姨,我怎麼在醫院了?”
汪阿姨笑着開口:“是喬先生送你來的啊,他說你貧血發作暈過去了,特地送你來醫院,又讓我來照顧你。”
顏歡呆了一下。
自己是有輕度貧血,但並沒嚴重到暈過去的程度。
喬逸帆真會扯謊。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寬寬大大的病號服,誰幫她換上的?
“歡歡,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汪阿姨殷勤的問。
顏歡眨了眨眼,“現在什麼時間了?”
汪阿姨朝外看了看日頭的高度,立即說:“差不多有四點了。”
顏歡愣住了,她暈了這麼長時間?
可她這會兒並不覺得餓啊,偏頭,無意中看到自己正在滴的藥水,其中一瓶居然是營養液,難怪自己不覺得餓了。
她擡手拔掉,汪阿姨驚訝地看着她,“歡歡,你拔了做什麼?”
顏歡垂了垂眼,淡淡開口:“我是個健康的成年人,正常吃飯就行,用不着輸這個。”
汪姨哦了一聲,接着問她想吃什麼,顏歡說想吃清淡些的,汪姨便起身出去準備張羅。
汪姨走後,顏歡坐起身,看了看另一個針管,伸手乾脆拔了,下牀準備去洗手間,回來時,病房裡多了個人。
喬逸帆正經八百地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目光炯亮地盯着她。
“你欠我一次。”他淡淡開口。
顏歡皺眉,弄不懂他指的是什麼?
“還沒做完,你就暈過去了,你知道我有多難受?”他補上一句。
顏歡反應過來,臉色不由又白又紅,忍不住怒道:“活該,你要是不能人道了,更好。”
喬逸帆臉色一滯,眼神陰鬱地瞅着牙尖嘴利的顏歡,“你做夢,我想這輩子就死在你身上了。”
這話說的……顏歡不愛聽。
“我沒什麼問題,要出院。”離喬逸帆遠遠站着,機警地看着他。
喬逸帆見顏歡躲避的樣子,滿臉不高興,“醫生說你貧血有點嚴重,你得好好休養。”
顏歡失笑,“我的身體之前挺好的,和你有關係後,就變得奇差了,讓我好好休養的最佳方法就是你滾遠遠的,別來打擾我。”
喬逸帆睞着她,默不出聲。
他霍然起身,命令式的決定:“你最好住院休養三天,不準反對。”
顏歡氣的抓起枕頭朝他砸去,“自以爲是的暴君,惡魔,壞蛋。”她兀自罵着,把能抓的東西全都朝着喬逸帆身上砸去。
喬逸帆不避不躲,安靜地看着顏歡發怒。
汪姨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撲過去抓住顏歡的雙手,幾乎是姑奶奶地叫着,哄着,讓她別衝喬逸帆發火。
喬逸帆沒待多久便離開了,離開時,叮囑顏歡好好養身體,顏歡大聲回他:“不關你事。”
汪姨把吃的放到小餐桌上,讓顏歡吃。
顏歡是真餓了,不客氣地吃起來。
汪姨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看她,突然笑着開口:“歡歡,喬先生對你是真的好,就你剛剛那樣,簡直像個小辣椒,他都一點不生氣。”
顏歡差一點沒被噎住。
喬逸帆沒生氣?
他這個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哪怕生氣了也不會表露出來,但他睚眥必報,一定會找機會讓你付出代價。
“最近公司好像挺忙的,他每天加班,還要陪菲菲,這兩晚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家把菲菲哄睡着後還要出門,看起來挺累的。”
累?他到她那兒,可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
“汪姨,你見過菲菲嗎?”顏歡低着頭喝粥,忍不住發問。
汪姨高興地點頭,語氣歡喜的說:“見過啊,小姑娘長大了不少,眉清目秀的,漂亮極了。”
“那她現在長得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