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不知所措之時,喬逸帆一跨兩個臺階,很快來到了臥室,他擰開了牀頭燈,看到熟悉的大牀,顏歡本能地渾身一緊,剛欲說些什麼,整個人被喬逸帆拋到了牀上。
緊接着,他高大強壯的身子壓了上來,她高舉雙手抗拒地推着他,兩隻手堪堪頂住了他下沉的胸膛,他眯眼,饒有興味地盯着她:“什麼意思?”
顏歡睜大眼。
什麼什麼意思?
她想要一舉推開他,離他遠遠的,可他有意向下沉,她脆弱的雙臂就跟易折的花-徑似的,瞬間無力地垂到了邊上。
“都吐露心聲了,還想拒絕我?”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着絲絲蠱惑。
顏歡的頭依稀還有些混沌,但意識慢慢變清醒,她弄不懂喬逸帆話裡是什麼邏輯,只本能地感到危險,想要逃離。
可是,他不讓。
他的雙手像是施了魔法,在她身上靈巧地遊走,她像是被點了穴,又像是被吸走了靈魂,渾身酥軟發癢地動彈不得。
直到空氣涼涼地襲上胸口,就連腿上也是一涼,她才反應過來,條件發射地想要躲避,然而他輕而易舉壓制住她的雙手雙腿,居高臨下地觀賞她的胴-體。
她羞恥地撇開目光,臉上火辣辣的。
“你很美……”他輕輕吐字,銀色的眸底燃起了成片成片的火熱,燃燒着顏歡,燃燒着自己,他底下高貴的頭顱,不容拒絕地吻上顏歡粉紅的脣,輾轉反側,兇猛狂野。
顏歡情不自禁感到害怕和沉淪,意志漸漸淪陷,當她無法呼吸時,他忽地直起身子扯掉了身上的襯衫,又脫去了長褲和底-褲。
“喬總,不……不要。”趁着五秒鐘的間隙,她怕怕地翻滾下牀,抓起衣服朝着房門跑去,可是,剛剛跑出散步,髮絲驟然一痛,他抓住了她。
他像個暴君,稍稍用力往後一扯,一隻手臂纏在了她的後背上,她被就此抱起被迫跪在了牀尾,擡眼間,看到牀頭壁燈亮着微弱的燈光,幽幽的,泛着涼意。
她吃痛,也覺得這樣的姿勢實在羞人,禁不住連名帶姓怒喊他的名字。
“啪——”換來的,是他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臀部,到沒那麼疼,只是……太過羞恥。
“顏歡,你就不能識趣點,嗯?”他的長臂繞過她的腰,用力抓住了右邊彈跳的渾圓,他光裸的胸膛貼緊她的後背,伏在她耳邊危險低語,“這麼大,卻拒絕給我女兒哺乳,你知道自己很欠收拾嗎?”
顏歡搖頭,他的胸膛太燙,她哆嗦着想要離他遠些,可他分明看穿了她的心思,死死摁着她的身子,緊貼在他胸口。
“喬逸帆,請你放開我。”她大喊,可是不管用,男人右手固定住她的身子,左手沿着她的肩胛骨一路往下,越過後腰,來到不曾被人碰過的秘密處。
一根手指撥開遮擋瞬地探了進去,不停地逗弄,她驚得嗚嗚仰着頭,渾身緊繃,他動了一會,皺了皺眉,伏在她耳邊好言相勸,“你最好放鬆點,否則等一下我不保證會不會弄死你。”
“你放開我,我要回家。”她嗚咽了一聲,眼淚往下掉,一顆一顆,砸在了他的手臂上,灼燙的很。
他突然煩躁起來,用力一推,把她推得跪了下去,一手掐着她盈盈一握的腰,一手掌控着方向,不管不顧地進入她。
層層生澀被推開,顏歡疼的尖叫一聲,雙手倏地抓住了被單,身子越加緊繃起來,男人在她身後哼了一聲,突然用力打了她幾下,悶聲開口:“放鬆,孩子都生過了,這麼緊張做什麼?”
顏歡的眼淚成串成串的往下落。
眼前浮現剛剛他誘哄自己說喜歡他的情形,她以爲他至少也是有一點點喜歡自己的,可是眼下,自己像是一個寵物,被他隨意摺疊,狂風暴雨地摧殘,根本連一點憐惜都感覺不到。
“我說什麼你就是不聽是吧?”他突然停下,拉起她的一隻手臂,弓腰伏在她的耳邊,危險低語,她哭的更兇,微微搖頭。
“你哭什麼?”他緊皺着眉頭,俊臉上佈滿陰鷙,她低低在說放開她,他氣不可遏,“顏歡,你真是欠收拾。”
話落,不再有絲毫顧忌,又快又狠地撞擊着她的身子,在痛苦中,有快慰可恥地在體內蔓延,沒過多久,有海嘯兜頭湮沒她,呼吸緊緻,眼前有滅頂的白色海浪升騰,一波一波,涌上身體。
身後的男人似享受地停了片刻,邪惡地揉着她的胸,短促嘶啞地笑了一聲,而後繼續,再後來,是身體的不堪重負。
細瘦的身體成了風中搖曳的小樹苗,無力地任憑風雨欺凌。
因爲醉酒混沌的大腦早就清明瞭,可她暗暗地想,還不如直接醉死過去,爲什麼要清醒?
清醒地接受喬逸帆的殘暴。
後來,不知道自己怎麼暈過去了,再次醒來時,屋內黑漆漆的,她動了動身子,感覺被挖土機重重碾壓過,四肢百骸無比痠痛,連起身都無比艱難。
房間裡滿是嗆人的煙味,她偏首,看到沙發上模糊地坐着個人,手裡夾着猩紅的煙,擡起,吸一口,優雅地落下。
“你醒了?”他出聲,喬逸帆的聲音。
她渾身一僵,咬着嘴脣不說話,困難地擁着被子坐起身,稍微動一下,下面就火辣辣地疼。
對面的他忽地起身,唰一聲,他走過去拉開了窗簾,明晃晃的太陽照進來,刺得顏歡微微眯了眯眼。
原來外面早已天光大亮。
待眼睛適應了光線,不由自主去看昨夜那個暴虐的男人。
此時此刻,他鐵灰色的西服,剪裁合體,衣冠楚楚,挺拔高大,可她腦海裡只有一個詞:衣冠禽獸。
他帥氣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抽菸的動作帶了些迷惘,他抽的很快,眨眼間一根菸沒了,他走過來重重碾滅菸蒂,隨即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燙金的黑卡,“我的信用卡,無限額,你拿着用。”
淡淡的,理所當然的一句話。
顏歡雙眼被那張黑卡刺痛了,眼圈急劇涌出酸澀,她想大聲質問你把我當什麼,想朝他大吼大叫,可突然想起自己說的‘喜歡’那兩個字。
現在想來,自己真是天真的可笑。
慢慢低頭,把臉埋進膝蓋裡,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喬逸帆瞧見了,走過來,單手撩起她的下顎,冷冷地凝視着她,“做了我的女人,你應該感到高興,哭什麼?”
他有些煩躁,語氣很不好。
顏歡死死咬住下脣。
被他睡一夜?就成了他的女人?
“你睡女人全程都是從後面,不看她們的臉嗎?”她不受控制地仰起臉,委屈又憤恨地瞪着他。
是的,真的是全程,他沒有看她的臉。
他總是在她的身後,既不看她,也不讓她看他。
喬逸帆的臉色僵了一下,隨即是冷漠,他收回手,過去開門走了出去,留給她一個冷酷的背影。
默默哭了一會,待身體集聚了一些力氣,努力地起身去浴室洗澡,洗手池前,她看見自己滿身的青紫,就連脖頸和耳後根……嘴脣也腫了。
她憤憤地洗乾淨自己,裹着浴巾出來穿衣服,昨天的衣服被他撕壞了,只得在衣櫃裡找,她懷孕期間留在這兒的衣服一件不少,她挑了一件高領的長裙,又找出絲巾系在脖頸,化妝臺上有口紅,她塗了一些,甚至給自己蒼白的臉上上了一點妝。
牀鋪很凌亂,她看不下去地走過去整理好,又去開了窗戶通風,她一邊做着這些,一邊暗罵自己沒出息。
目光,在黑卡上定格了幾秒鐘,自嘲地抿了抿脣,心裡難受地轉身,出去。
下樓時,在樓梯下遇上汪姨,頓時尷尬的無地自容。
汪姨卻一臉瞭然的表情,笑意盈盈地看着顏歡,開口:“歡歡,廚房準備了早餐,你過去吃點。”
顏歡搖頭,她看到喬逸帆正坐在餐桌邊看報紙,他的樣子,若無其事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要去上班了,再見汪姨。”匆匆告別,迫不及待地越過大廳,朝外走。
餐廳裡有一道目光凌厲地看着她,看的她頭皮涼颼颼的,她沒有回頭,沒有去看,一溜煙出了別墅。
這兒是富人區,都是獨棟獨院,且爲了私密性,每一棟之間的距離很遠,種植了高大的樹木,此時,顏歡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朝着小區外走去。
她沒有走大路,怕喬逸帆開車看到她。
沒走多遠,她的雙腿不受控制的發顫,只得扶着大樹休息一下,而後繼續往外走。
終於出了小區氣派的大門,可是離公車站更遠。
她認命地一步一步朝前走着,走不到三分之一,身後一輛車緊緊擦着她的身子往前開了過去,她嚇得渾身發冷,那輛車駛出好遠,卻又忽地往後猛倒,車窗降下,露出喬逸帆面無表情的臉,“上來,我載你。”
顏歡倒退兩步,防備地搖頭。
喬逸帆瞪着她,眼底寫着不可置疑,“顏歡,你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作?都做我女人了,還跟我拉距離?”
顏歡低了頭,緊靠路邊花壇不理他,徑直往前走。
耳邊響起轟的一聲,喬逸帆迅速地開走了,這一次,沒有再回頭。
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又隱約有些悵然若失,呆站在路邊好久好久,纔回過神,嘲笑自己的天真。
今天不出意料地遲到了,她急匆匆往裡走,經過大堂來到電梯前,卻又碰上趙陽,趙陽看見她,神情古怪,既氣憤又帶着鄙夷。
“顏歡,沒想到那些傳言是真的。”他重重地開口,雙眼冷冷地盯着她。
顏歡到底心虛,梗着脖子看電梯,沒有出聲。
“虧我曾經還以爲你是個清純玉女,沒想到現在出來賣。”趙陽惡狠狠地又甩出一句。
顏歡終於忍不住偏首,直勾勾地看着趙陽,平靜無波地開口:“那你呢?作爲我的男友,一聽聞我的母親病重需要花一大筆錢就和我分手,還和我的好朋友在一起,你覺得自己是個男人嗎?”
趙陽臉皮厚,一臉的坦然,“我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倒是你,真讓人噁心。”
他說着,居然上前一把扯掉了顏歡脖頸裡的絲巾,剎那間,看到了她掩蓋的青紫,明顯是才弄上去的,光是看着,就能猜想她昨晚經過了怎樣一番激烈恩愛。
“趙陽,你太過分了。”顏歡怒,搶回絲巾急忙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