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熊孩子,是不是她一走,巴不得沒人管教他了呢。
喬奕森的電話撥不出去,阮點點的電話可以打吧。
這個時間點兒,他應該正要睡覺。
陳姐很快接通了電話,可是電話給了點點,很久才聽到點點的聲音。
這孩子,以前不應該十二分火急的接電話嗎?
“媽媽。”很久,阮點點叫了一聲,不情不願的。
“點點,你怎麼了?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了?”阮小溪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兒,問道。
這樣一問,阮點點就開始在電話裡面抽泣。
阮小溪是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啊,這孩子越大,還越嬌氣了。在他的印象裡面,阮點點可不是那種動不動就哭的孩子。
“發生什麼事情了,告訴媽媽。如果你做錯了什麼事情,告訴媽媽,媽媽會原諒你的。”阮小溪苦口婆心地勸道。
她並沒有立馬去安慰他,而是想讓他認識到事情的本質,他的問題,這是阮小溪一貫的教育方法。
可是阮點點怎麼也不說話,最後嗚嗚咽咽地說了一句:“媽媽,你早點休息,晚安。”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不過阮小溪還是在電話裡面捕捉到了宋萱的聲音。
她確定宋萱跟點點在一起,看來也只有宋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萱一直陪着阮點點,都說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很堅強又很脆弱,很懂事但是又很敏感,一點兒都不錯。
“好了,寶貝點點,咱們不哭了,不哭了,乾媽疼你愛你,呦呦喲,看看小臉擰巴吧,再哭就不帥了,怎麼找女朋友啊?”
哎,這個乾媽,也真是極品,這麼小一個孩子,都替他的終身大事考慮了。
接到阮小溪的電話,宋萱沒有當着阮點點的面接聽,而是囑咐了點點幾句,就出去了。
如果阮小溪不給她打過來,她也是要打過去問她的。
問問她,喬奕森是怎麼說話的?會不會說話?
傷害了她的寶貝乾兒子,管他是喬奕森還是宋奕森的,絕對沒完,這件事情!
宋萱先是教訓了阮小溪幾句,一出門就把它們給忘到九霄雲外了,到了都不知道打電話回來報個平安。
阮小溪一直點頭說是,宋萱說什麼是什麼,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肝寶貝兒怎麼了。
聽了宋萱的話,阮小溪心裡說不出的惆悵。
也就是喬奕森簡單的幾句話,就讓阮點點如此傷心,可見他對喬奕森的重視。
而喬奕森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孩子,做出這樣子的評價,可見他對阮點點的不喜歡。
阮點點對喬奕森的渴望,讓阮小溪心生愧疚,而喬奕森對阮點點的評價,也讓她憤怒。
在她的心裡,她的兒子聰明懂事,還帥的一塌糊塗。喬奕森身爲父親,從來沒教養過他,怎不瞭解點點,怎麼就可以做出這樣的點評呢?
掛了電話,剛纔的內疚一掃而光。完全沒有等喬奕森回來的慾望了,不回來纔好呢。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她承認,自己好像沒有那麼討厭喬奕森了。
但是喬奕森卻不喜歡他們的孩子,如果他知道點點是他的孩子,還會這樣子嗎?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阮小溪,帶進了她的夢裡。
隱隱約約地,阮小溪感覺到鼻子裡充斥着一種難聞的味道,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循着聲響,才發現喬奕森正站在牀的另一側脫衣服。
看到喬奕森回來,阮小溪一下子就醒了,從牀上坐起來。
不過喬奕森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倒頭就睡。阮小溪下意識地往另一側挪了挪,喬奕森不僅沒有追過來,反而自覺地也挪了挪,進一步拉大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喝酒了!空氣裡充斥着濃濃的酒精的味道,看來喝了不少。
一張大牀,各自睡在牀的邊沿,中間留着大大的空地。
房間裡安靜地可以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很細微。阮小溪翻來覆去,再也睡不着了。
她知道,喬奕森應該還在氣頭上,晚上也不會再主動騷擾她了。
她努力地閉着眼睛,可是腦子越發的清醒。剛開始以爲是酒精的味道,讓她無法安睡。索性就鑽進被子裡去,隔離外面的空氣。
可是這樣子很悶,彷彿更加睡不着了。
她可以聽得到喬奕森時而侷促時而輕微的呼吸聲,他也一定沒有睡着。
從那酒味不難知道,喬奕森一定喝了不少。可是像他這樣的生意人,這點兒酒肯定也喝不醉他!
真是因爲喝不醉,所以才睡不着吧,也纔會更加難受。
實際上,喬奕森覺得喉嚨乾燥難耐,但是就是懶得起來去倒水。
聽到牀的另一側有動靜,好像是阮小溪起來了,然後又聽見倒水的聲音。
喬奕森想,估計是她口渴,起來喝水吧,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感覺更乾燥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身影出現在牀尾的地方,喬奕森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那個腳步聲更加近了,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然後又消失。
喬奕森睜開眼睛,看到牀頭櫃子上面放了一杯冒着熱氣的開水。
原來阮小溪不是自己倒水喝,而是給他倒的。這個女人,讓他始終不懂。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她?
眼看着她轉身離去,喬奕森起身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然後用力一拽,阮小溪冷不丁地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跌坐在牀上,進了喬奕森的懷裡。
“你……”阮小溪本以爲喬奕森今晚都不會再跟她說話了,沒想到他竟然還這樣調戲她。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喬奕森道:“關心我?”
“誰關心你?
阮小溪立馬反駁道。
“那你爲什麼……”喬奕森還沒有說完就被阮小溪打斷了:“爲什麼給你倒水?”
喬奕森看着她,不說話,靜待下文。
“我只是不想讓你呼吸這麼大聲,打擾了我睡覺。”阮小溪硬硬的把自己的一片好心,說成了無情無義。
“真的嗎?”喬奕森似乎不相信,問道。
對於其他的女人,甚至是安初檬,喬奕森都自信,瞭如指掌,可是對於阮小溪,不知道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她的話,到底該不該相信。
“當然。”阮小溪說着去掰喬奕森的手,試圖從她的懷裡掙脫,可是喬奕森抱得更緊了。
“我們聊一聊,好嗎?”喬奕森的語氣多了一絲誠懇,沒有平日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