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那個地方,雖然富裕,燈紅酒綠,表面上一片歌舞昇平,但是也是三教九流集中的地方。一個獨身女人,隨身帶着那麼多值錢的東西,遇到打劫的幾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這麼年輕俊俏的一個女人,除了打劫,自然也難逃命運。
晨微在心裡嘆息一聲,不知道說她天真好呢,還是愚蠢呢?
放着喬奕森身邊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自己作自己。想必當初她也不是真心要離開喬奕森的,只是賭氣出走而已,沒想到這一走,毀了自己的人生。
“那你爲什麼不回來?又怎麼去了百樂門?”晨微看她稍微好了一點兒,繼續問道。
“你以爲我想呆在那個鬼地方?他們欺負了我以後,就把我帶到了百樂門,讓我排練歌舞,登臺演出。如果我不願意,他們就對我施暴。他們簡直就是一羣畜生,隨意地踐踏我,打罵我。”安初檬說到這裡,表現得很是憤怒,亦或是極度的恐懼,她的身體都開始顫抖。
Bin緊緊地鎖着眉頭,盯着安初檬。他想到過她受到了折磨,但是沒想到卻是如此地殘暴。他本應該想到,欺負安初檬的人就是宋舟鴻的手下,安初檬後來不得不屈從於宋舟鴻。
晨微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將水杯遞給安初檬。安初檬接過水杯,大口大口地喝完了杯中所有的水。
“還需要嗎?”晨微問道。
“恩。”安初檬點了點頭。
晨微又去給她倒了一杯水,只聽安初檬繼續說道:“從我登臺的那一晚上開始,每天都有人競價買我陪他們一夜,就這樣,我在不同的男人之間穿梭,與其蒼白的掙扎之後備受折磨,不如把他們伺候舒服了,我的日子也慢慢地好過了。”
安初檬說到這裡,冷笑了一聲,像是在自我嘲諷一般。如果賣笑能夠算得上好日子的話,那苦日子就不多了。
“你跟宋舟鴻也是情人關係?”Bin忍不住問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不知道喬奕森是該哭還是該笑呢?喬奕森搶了宋舟鴻的初戀阮小溪,而宋舟鴻霸佔了喬奕森的初戀安初檬,這是不是也算是打平了?
“不是,他從來沒有碰過我。他嫌棄我,拒絕我,不要我。”安初檬說着,Bin好像從她的眼睛裡讀出了恨意。
安初檬恨宋舟鴻,或者說,安初檬恨所有看不起她嫌棄她的人。
也難怪,在那樣的一個環境裡面,如果安初檬想要活出人樣兒來,最好的捷徑就是攀上宋舟鴻這個老大。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宋舟鴻也當了一次柳下惠,對安初檬坐懷不亂,更準確地說是,以宋舟鴻今時今日的身份,絕對不會要一個被多少男人碰過的女人。
這是一個男人的傲氣和尊嚴!
同爲男人,Bin可以理解。
而安初檬引誘宋舟鴻不成,宋舟鴻任由她被人欺凌,所以安初檬因此生了恨意。不過還可以肯定的是,安初檬也一定是仰慕過宋舟鴻的,所以才一心想要成爲他的女人。
只可惜剃頭挑子一頭熱,到頭來還惹了一身騷。
“爲什麼不逃出來?”晨微問了之後就後悔了。
在宋舟鴻的地盤上,如果宋舟鴻不想讓她逃走,自然有一萬種方法。很顯然,安初檬已經成爲百樂門的一棵搖錢樹,又怎麼會輕易放她離開呢?
恐怕這次安初檬能夠回來,生出這麼多幺蛾子,也都是經過宋舟鴻同意的,或者說就是宋舟鴻策劃的這一切。
安初檬看了一眼晨微,一臉苦笑,眼睛裡還有淚花。在安初檬聽來,晨微覺得逃走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情。
可是她安初檬不像是晨微那樣子,還有兩下子,一般的男人近不了身。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怎麼對付得了那些整天刀槍想見的男人呢?
更加重要的是,她即使逃得出來,但是她還要顧及後果呢。
“他們給我拍了裸照,還有我接客時候的視頻,如果我逃走,他們就會將這些散播出去,到了那個時候,你覺得我還能逃得哪裡去?不管到了哪裡,都會被人當做蕩婦!”
安初檬的情緒越來越穩定,說着這些事情,好像是發生在上個世紀一樣。
“真是太狠了!”晨微忍不住說了一句。
早就聽說過宋舟鴻心狠手辣,沒想到真的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魔頭。
“直到大衛的出現,我纔不用每天接待不同的男人,只要等着大衛每次去百樂門的時候,把他伺候舒服就行了。也因爲大衛,我纔在那裡稍稍得有了一點兒空間。”安初檬說着彷彿看到了光亮一樣,但是轉瞬即逝。
不管是別的男人,還是大衛,都沒有改變她的人生,只是讓她可以不用每時每刻都僞裝自己罷了。
安初檬像是在講故事一樣,只有Bin和晨微問她的時候,她纔回答一下,餘下的就按照她自己的思路慢慢道來。
“突然,宋舟鴻告訴我,讓我回到喬奕森的身邊,我覺得老天真的是開眼了,但是我也知道,宋舟鴻肯定是有目的的,起初我以爲他們是商業對手,沒想到,竟然是爲了一個女人,呵呵。”安初檬說到這裡,不自覺得笑了起來。
或許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心狠手辣的宋舟鴻,對她三番五次示意都無動於衷的宋舟鴻,竟然鍾情於一個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沒有驚天地的美貌,也沒有火辣如她一般的身材,甚至只是很平凡很平凡的一個女人,還是別人孩子的母親。
偏偏這樣的一個女人,不僅讓宋舟鴻爲她費盡心思,還讓喬奕森也鬼迷心竅地死心塌地。
“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晨微問道。
安初檬直接忽略了她的問話,自顧自地問道:“你們說,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她有我漂亮嗎?有我有女人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