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燦,你還在聽嗎?”許久沒有聽到黎燦燦說話,安洛洛問道。
黎燦燦的神情慢慢變化,她的眼中蘊藏着深深的怨毒,覺得呼吸着周邊的空氣都是骯髒的。
壓根沒有聽清楚安洛洛說的什麼,黎燦燦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在黎燦燦看來,安洛洛也是無比虛僞的。
安洛洛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可是還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不知道懷的是什麼心思。
安洛洛吐了一口氣,現在跟黎燦燦交流,再也沒有以前那種輕鬆愉快的心情了。
她突然覺得口渴,準備接水喝,沒注意手裡還一直握着手機。
接水的時候,順便將手機放在了客廳,接完水就上樓了,把手機給落下了。
黎燦燦翻來覆去睡不着,她的腦海中都是喬厲霆住在一起的事情。
剛纔跟安洛洛通話的時候,聽着安洛洛挺正常的,但是她不相信安洛洛了。
如果安洛洛真的是爲了自己好,明知道自己懷孕了,爲什麼不讓喬厲霆來陪自己,或者把自己接到喬家去?
喬厲霆此刻在家,這都是黎燦燦的猜測,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測,黎燦燦往喬家別墅打了一個電話。
一樓的座機響了好久,纔有傭人來接。
“喂。”傭人帶着睏意,打着哈欠說道。
“你說,請問喬厲霆在家嗎?”黎燦燦問道。
“你是誰?”傭人反問。
“我是公司的,有件事情,想找喬總確認一下。”黎燦燦編了一個藉口回答道。
“少爺在書房,我去叫她,你稍等。”傭人說道。
聽到喬厲霆果然在家,黎燦燦的心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疼的無法呼吸。
正在傭人要放下電話的時候,黎燦燦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不用麻煩喬總了。”
“你確定?”傭人確定道。
“確定,謝謝,打擾了。”黎燦燦匆忙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黎燦燦一邊順着自己胸口的那口悶氣,一邊大口大口地吸着氣,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儘管忍了又忍,可是黎燦燦還是沒有忍住。
她拿起牀頭櫃上的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清脆的響聲迴響在房間裡面,她覺得心裡好像舒服了一點點。
找到了發泄的出口,黎燦燦一發不可收拾,她站起來,將房間裡面所有可砸的東西全部砸爛,狠狠地,絲毫都不猶豫。
這座房子,這些東西,都是喬厲霆的,即使是砸爛了所有,都不足以彌補喬厲霆在她心上狠狠地扎那一刀。
她那麼愛喬厲霆,爲了他改變自己,放下自尊,放下驕傲。
曾經生活將她折磨的不成樣子,她都沒有屈服,可是在喬厲霆的面前,她一直不停的改變,希望變成他喜歡的樣子,可是到頭來,她一切的付出和努力,都比不上安羅路勾勾手指頭。
她恨,恨極了,恨喬厲霆,恨安洛洛,他們聯起手來,讓她痛苦不堪。
保姆聽到動靜,走到門口,敲了敲門,裡面又變得靜悄悄的。
“太太,您沒事吧?”保姆問道。
還是沒有聽到迴應,保姆就推開了門,看到滿屋子的狼藉,還有披頭散髮淚流滿面的黎燦燦。
“太太,你這是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您可別太生氣了,小心肚子裡面的孩子。”保姆趕緊走過去安慰道。
提起孩子,黎燦燦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已經微微的隆起了。
這個孩子,就是她的恥辱。而這份恥辱,都是因爲安洛洛和喬厲霆,他們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何止這個孩子,還有滿心的傷痕。
“孩子,孩子,我不要這個孩子。”黎燦燦說着發瘋似的捶打着自己的肚子。
“太太,你這是怎麼了?您不能這麼傷害自己,傷害孩子。”保姆趕緊攔住她,不讓她捶打自己的肚子。
“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你出去,出去!”黎燦燦的情緒徹底失控,朝着保姆大吼道。
保姆嚇了一跳,原先還以爲黎燦燦是孕期抑鬱呢,現在看起來還真的是很嚴重。
“您當心一點兒,我去給先生打電話。”保姆怯怯地說着要離開。
作爲保姆,照顧好黎燦燦母子是她的責任,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她只有給喬厲霆打電話了。
黎燦燦聽到保姆說要給喬厲霆打電話,連叫住她說:“站住,不許打,不許給他打電話!”
保姆轉身看着黎燦燦,趕緊機械地點了點頭,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保姆離開了,黎燦燦漸漸地平靜下來。
她砸了所有的東西又能怎樣,她哭死又能怎樣,她所有的傷心和眼淚都只能留給自己,而不能讓喬厲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