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燦燦舉起杯子,與杜凌宇對酌。
對這種豪門子弟,黎燦燦並不反感,她也曾經羨慕這些貴門,也妄想過自己就是現實版的灰姑娘,而幫她實現願望的不就是這些豪門貴胄。
她反感的,只是他們身上那種驕奢糜爛之氣。可是自從跟喬厲霆在一起之後,她才發現,她討厭的那些,只是因爲她怎麼努力都獲得不了的東西,那是上層社會的資本。
能跟杜凌宇這樣的公子哥坐在一起喝酒,而且是平起平坐,黎燦燦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豪氣萬千。
“平時嫂子看起來溫柔得體,沒想到酒量這麼好,女中豪傑!”杜凌宇在一旁誇讚道。
“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跟你形影不離的衛少爺呢?”黎燦燦沒有理會他說的話,問他道。
杜凌宇拿起酒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給黎燦燦也倒了一杯,放下酒瓶子纔回答道:“人跟人在一起,是因爲臭味相投,但是哪裡有完全臭味相投的兩個人呢?衛工資不知道去哪裡逍遙快活了,你要是找他,我比他給你叫過來。”
“我不找他,隨便問問。”黎燦燦回答道。
黎燦燦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熱了,心裡像是火燒了一樣,這酒的後勁兒真大。
平時不怎麼喝酒的黎燦燦,酒勁兒襲來頭上,就開始覺得輕飄飄了。剛纔真的不應該爲了表現自己,勉強喝下那一杯味道奇怪的酒。
這時候有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過來,黎燦燦認得她們,也是這裡的常客。
經常在這裡跟男人們廝混,當然也跟是常客的杜凌宇很熟,一看就是過來找杜凌宇的。
“你的朋友來了,我先走了。”黎燦燦說着,拿起自己的包包,搖搖晃晃地就要離開。
“哎,彆着急。”杜凌宇上前攔住她。
那三個女人已經到了跟前,看杜凌宇跟黎燦燦拉拉扯扯的說道:“杜少爺,幾天不見,又有新歡了。”
“你們別胡說。”杜凌宇回了一句。
“什麼叫我們胡說?來這裡的,不都是找樂子的嗎?”其中一個女人很不以爲然地反駁他。
其中一個女人認出了黎燦燦,走得更近了一些,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黎燦燦,說道:“這不是以前在這裡賣酒的那個小姑娘嗎?姐妹們還光顧了不少她的生意呢。怎麼,嫌賣酒掙的錢不多,改行陪酒了嗎?”
她的話音剛落,她的姐妹們都嘲笑起黎燦燦來。
黎燦燦羞憤之際,被人認出來,還被羞辱,她反駁道:“你以爲別人都跟你們一樣嘛?我就算是賣酒,也是靠着自己的勞動賺錢,比你們躺在男人懷裡賺錢要光明的多!”
黎燦燦說的義正言辭,讓杜凌宇刮目相看。
在喬厲霆面前唯唯諾諾的小女人,也有疾言厲色的時候,看來女人的千變萬化,真是超出男人的想象。
“呦呦呦,說的自己有多麼高尚一樣。你要是清白無辜的話,幹嘛到這種地方來?不知道這裡是幹什麼的嗎?”另外一個女人諷刺道。
“當了表子還想立貞潔牌坊,當我們都眼瞎呀!”第三個女人更是嗤之以鼻地說。
黎燦燦自己沒有做過那種齷齪的事情,心裡委屈氣憤到了極點。
她剛想爲自己辯駁,就聽杜凌宇說道:“拿着這些錢,滾!”
杜凌宇從錢夾裡掏出一沓錢,扔在三個女人的面前,臉上都是厭惡的表情。
三個女人見杜凌宇對她們這個態度,明顯很維護黎燦燦,心裡很是不平。
“杜少爺,你忘記我們曾經……”其中一個女人想跟杜凌宇談舊情,被杜凌宇給打斷了:“你個給錢就能跪下的表子,跟我說什麼曾經?曾經爺給了你錢,讓你喝了一斤白酒,僅此而已。”
被杜凌宇羞辱的這個女人氣的牙癢癢的,但是又畏懼杜家的勢力,氣的跺腳離開。
她的兩個小姐妹當然爲她感到憤憤不平,本想指責杜凌宇,可是被杜凌宇一個冷漠的眼神給制止住了。
她們的氣沒地方撒,便想出在黎燦燦的身上。
“你別得意的太早,以爲現在杜少把你當回事,等到玩過了,不也是隨便就丟掉,哼!”女人說完轉身離去,這分明是不敢對杜凌宇怎麼樣,就來一出宮心計,離間她們之間的關係。
“站住!”杜凌宇卻開口叫住了她們。
兩個女人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還以爲杜凌宇回心轉意了,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的時候,臉上帶着媚笑,卻聽杜凌宇說道:“爲你們剛纔說的話,道歉!”
兩個女人臉上的笑意僵住了,黎燦燦也沒有想到杜凌宇會爲自己出頭。
“杜少,你怎麼這麼袒護這個小賤人,她有什麼好?”一個女人還想爲自己爭取。
“我再說一遍,快點兒向黎小姐道歉,否則後果自負。”杜凌宇一改平時嬉皮笑臉的作風,說着這話的時候,眸中都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