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是哪裡?這裡好冷。”喬斯澄抱着魏詩詩的腿說着,往她的身上蹭了蹭。
他第一次來這裡,這裡的陰森和肅穆,對他來說都很不適應。
“你冷的話,我抱着你就不冷了。”魏詩詩彎腰把喬斯澄抱在懷裡,跟在喬一鳴的身後。
繞過一排又一排的墓碑,喬一鳴在一個角落裡面停下。
魏詩詩抱着喬斯澄一路走來,雖然有些吃力,但是一點兒都不敢大意。
果然這是程琳的墓碑,墓碑前面還有幾束幹掉的花,應該是喬一民以前看望時留下的。
喬一鳴上前把鮮花放在墓前,才轉過頭來,看向魏詩詩和喬斯澄。
魏詩詩一臉凝重地看向墓碑,這裡面的女人是她永遠都無法企及的。
而喬斯澄一臉驚訝地看着墓碑,又看看魏詩詩,覺得那上面的照片跟魏詩詩一模一樣。
“澄澄,以前我不帶你來,是害怕你傷心難過,可是你真的應該來看一眼你的媽媽了。”喬一鳴說着從魏詩詩的懷裡接過喬斯澄。
“我媽媽在這裡。”喬斯澄指着魏詩詩,堅定地說。
“是的,詩詩阿姨是你的媽媽,但是睡在這裡的,也是你的媽媽。爸爸希望你記住媽媽,永遠記住她。”喬一鳴聲音低沉地說道。
喬斯澄似乎聽不懂爸爸的話,無助地看向魏詩詩。
魏詩詩上前兩步,爲他答疑道:“澄澄,你只要記住,你的媽媽在這裡,她很孤單,你要經常來看她,其他的事情,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喬斯澄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心裡好像明白,他們說的詩詩阿姨不是他的媽媽,而是跟他的媽媽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在喬斯澄的心裡,魏詩詩就是他的媽媽,只是不記得很多事情了而已。
喬一鳴把喬斯澄放下,然後拉着魏詩詩走到墓碑正前方,兩個人並排站在墓碑前。
魏詩詩有些緊張,看着墓碑上那張照片,微笑的模樣,既嫺靜又端莊,就像是一面鏡子一樣,看到了自己。
“詩詩,這就是我妻子的墓,是我親手把她安葬的。”喬一鳴終於說話了。
魏詩詩想要掙脫開喬一鳴的手,因爲在程琳的墓前,她總覺得自己是一個第三者一樣的存在。
可是喬一鳴並沒有放開她,繼續說道:“沒關係,你不要緊張,今天我帶你來,就是讓程琳看看你的,並且告訴程琳,我們之間的事情。”
“程琳姐,你好,我是魏詩詩。”魏詩詩終於鼓起勇氣跟程琳打了招呼。
喬一鳴笑了,說道:“你看,這個小丫頭多懂事,多有禮貌,她很善良,把澄澄照顧的無微不至,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這下子你就可以放心了,不用擔心澄澄沒人照顧,會被人欺負了。”
喬一鳴是對程琳說的,言語之間都是對魏詩詩的誇讚。
“程琳姐,我會幫你好好照顧一鳴,還有澄澄的,我會看着他們按時吃飯,按時睡覺,讓他們健康快樂。不過你放心,你永遠都在我們的心裡,跟我們在一起。”
魏詩詩就像是古代小妾進門之前一樣,跟正房太太保證道。
“琳,你是不是也喜歡這個小丫頭?她可不是隻嘴甜,心底更加善良,所以我也喜歡她。”
喬一鳴在程琳的墓前,毫不掩飾自己對魏詩詩的喜歡之情,讓魏詩詩爲之一振。
魏詩詩看着喬一鳴,這時心裡才肯定了一分,他愛的是自己,不是程琳的替身。
“琳,我還要向你說聲對不起,因爲我要對你食言了。”
說到這裡,喬一鳴放開魏詩詩的手,單膝跪地蹲下來,平視着程琳的墓碑,繼續說道:“曾經我答應過你,你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妻子,雖然你現在不在了,我會一輩子守着你念着你掛着你。”
“現在我想告訴你,我不能守着這個諾言了,因爲我想娶魏詩詩爲妻。她這麼好一個女孩子,跟我在一起,應該有一個名分。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你,你要是責怪的話,就怪我一個人好了,是我不好。但是我是愛你的,你是我永遠的妻子。”
喬一鳴說着,自己心裡的矛盾和糾結,暴露無遺。
以前他更加傾向於遵守對程琳的承諾,可是後來他更加想給魏詩詩一個名分。
人生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程琳姐,你不要怪一鳴,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是我不好,我先喜歡他的,我也很喜歡澄澄。是我讓他沒有守住對你的承諾,你有任何不滿都可以對我來。我想你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讓你安心。”
魏詩詩趕緊向程琳解釋,她不想讓喬一鳴揹負太大的負擔。
“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人,你會理解一鳴的不得已,也會明白我的情不自禁。同爲女人,我們長的這麼想象,真的是緣分,而我們愛上同一個男人,真的是緣分匪淺。如果你還活着,我想我們一定可以成爲好朋友,我會很羨慕你,也會祝福你們一家幸福快樂。”魏詩詩說着,想象着程琳的模樣言談舉止。
“琳,你聽,詩詩說的就是我的心聲。你會理解我的,也會祝福我們的,是嗎?我想給澄澄一個完整的家,也給自己的後半生一個活着的意義,而能夠幫我完成心願的只有詩詩。”
“你笑了,說明你聽到我說的話,你同意我的決定了,是嗎?”
喬一鳴看着墓碑上程琳的照片,開心地說道。
他知道程琳會明白他,只是自己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然後喬一鳴轉向魏詩詩,含情脈脈地看着她,鄭重地說道:“詩詩,雖然我知道今天不是一個適宜的好日子,但是當着程琳的面,我想向你求婚,更想得到她的祝福。你願意嫁給我嗎?”
魏詩詩一愣,沒想到喬一鳴會突然向自己求婚。雖然只是自己醞釀已久的,但是來的還是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