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意倉皇的避開他的視線,將自己的腳從他手心處強行的縮回來,搖頭道:“已經沒事了,不用再麻煩席總了。”
席宸並沒有戳穿她拙劣的演技,站起身,就這麼一聲未吭的站在沙發前。
氣氛霎時沉寂下來,牆上的掛鐘有條不紊的敲擊着,窗外的夜風時不時的掀起簾子,在寂靜的空間中,製造着那微乎其微的聲響。
金嘉意斜睨了一眼巋然不動的身影,掩嘴輕咳一聲,“時間不早了,席總還是先回去吧。”
“不介意我上個洗手間吧。”言罷,席宸徑直走向洗手間處。
金嘉意試着從沙發上站起來,只是一接觸地面,腳踝處的疼痛便如同被悄悄的溜進了數十隻螞蟻,一隻一隻從骨縫中啃咬過去,疼痛加劇,她識趣般坐回沙發上,下意識的看向比之方纔腫的更厲害的左腳。
“還要逞能嗎?”
低沉的嗓音自她的後背處響起,金嘉意忙不迭的將左腳縮回墊子下。
席宸重新折回她身前,未有給她考慮的時間,強勢霸道的將她的腳從沙發上拎出來。
“不用麻煩——”
“我說過在京城這個地界裡只需要遵守一個規矩,聽我的。”席宸按住她的骨頭處,眼瞳一縮,指尖的力度失去了那份憐香惜玉的溫柔,他重重的按揉過骨頭,好似在用自己的蠻勁兒將裡面的螞蟻一隻只的驅趕出來。
“啊。”一口氣沒有憋住,金嘉意失去控制的想要掙脫開他的雙手。
席宸沒有料到她會用右腳正面踢過來,當感應到危機的那一刻,她的腳已經毫無縫隙的貼合上了他的臉頰處。
“嘭。”
席宸腦袋磕在玻璃桌上,尖銳的菱角刺破了皮肉,一縷血線順着他不苟言笑的面龐蜿蜒而下,在燈光的折射下,紅豔的血配合上冰冷的眸,寒風簌簌而過,讓人情不自禁的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對、對不起。”金嘉意抽出紙巾急急忙忙的擦掉他臉上的血漬。
席宸握住她越擦傷口越疼的手,沒有理會額頭上那道血口子,繼續將扭傷的骨頭接回去,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這兩天儘可能的臥牀休息,我知道公司給你安排了手語師傅,我會讓姜悅延遲兩天授課。”
金嘉意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道:“不用了,手語只需要用到手,更何況開機還有一週,我不想耽誤時間。”
“延遲三天開機。”男人一錘定音道。
“……”
席宸注意到她的沉默,擡起頭,四目對視,他再道:“你只需要記住一點,聽我的,別的事公司都會安排的井然有序,你是一個演員,你的職責只要扮演好的自己的角色,至於那些公關上的事,都是經紀人憑自己該有的本事去處理妥當。”
金嘉意不知自己怎麼回事,少了上輩子的那份穩重,面對席宸的那雙眼,如果說帝王的眸子裡是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那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中瀰漫的滿是荊棘的密林,模糊不清,朦朧不安,不敢輕易的靠近。
她可以八面玲瓏與帝王玩計謀,卻無法跟一匹比自己還腹黑的狼玩心計。
“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席宸站起身,依然沒有理會額頭上的血口子。
金嘉意僵硬的坐在沙發上,他的身影隱沒在房門處,空氣裡隱隱約約的還帶着些許血腥味。
她順着椅背躺在軟墊上,燈光一深一淺就像是彩虹一樣在瞳孔中散開,她撫了撫自己的腳踝,疼痛感悄然消失。
……
一日復一日,《家人》在低調中秘密的開機了。
金嘉意坐在片場內的休息室,因爲是女主角的關係,她擁有了單獨的化妝間。
陳藝將準備好的薑茶放在桌上,說道:“等一下會有一場雨戲,雖然現在是暑夏,但提前預防一下比較好。”
“嗯。”金嘉意隨意的應付了一句,無所事事的翻看着劇本,她突然發現自己身邊好像少了什麼。
“差點忘了告訴你,《青雲》那邊來了消息,已經確定了這週五開播的消息,周播模式,週五週六在江城衛視首播,晚上九點半,周播四集,復播是十月一號起在成虹衛視黃金時段,每天兩集,日播模式。”
“這些你處理好就行了。”
“電視劇不需要各地宣傳什麼,只是戚導昨天來了電話,江城衛視開播當天會安排一擋綜藝節目邀約《青雲》劇組,戚導希望你能參加。”陳藝再道。
“綜藝就算了,這幾天都要趕戲,不想分心。”金嘉意敷衍道。
“也行,等電影拍完了,宣傳的時候以主角的身份受邀更好一些。”陳藝合上通告單,猶豫之後開口道:“小金是在等誰的電話?”
金嘉意將手機放回口袋裡,搖了搖頭,“沒有,就是看看。”
陳藝莞爾,“我看你這兩天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金嘉意沉默着低下頭,指尖忍不住的摩挲着手機屏幕,她究竟在等誰的電話呢?
有點點的失落,點點的惆悵,少了一杯解暑湯,難道自己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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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蠻昨天去檢查了,字數有點少,寶貝們可不要嫌棄啊。
另外,包子快上屜了,是不是應該麼麼噠小蠻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