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內,陣陣讓人作嘔的酸水味隨着換氣扇的工作漸漸的被揮發,男人居高臨下般望着趴在地毯上一動不動的女人,偌大的空間裡,死寂沉沉。
“叮咚。”門鈴聲輕響。
席宸推開房門一角,面色如舊不溫不火的注視着來人。
司機頷首,將裝着衣物的袋子雙手送上。
房門再一次合上,席宸將紙袋丟在椅子上,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俯身將滿身穢物的女人半扶半抱弄進了洗手間。
冰冷的涼水自金嘉意頭頂上灑落,直接將沉睡中的女人給凍醒。
金嘉意醉意朦朧的環顧着周圍,喉嚨一緊,忍不住的打了一個酒嗝。
席宸關下蓮蓬頭,面無表情般靠近愣愣發呆的女人,手撐在牆壁上,就這般將她囚禁在自己的臂膀下,他語氣不善道:“我記得我給你說過,酒精這種東西最好給我戒了。”
“嘔。”金嘉意張開嘴,忍不住的噴了對方一身酸水。
“……”席宸抹去臉上被濺到的穢物,伸出手將搖搖欲墜的女人一把反扣在牆上。
金嘉意就這麼靠在他心口位置,似自言自語,“冷。”
席宸攥緊了她的手腕,看她面色中不自然的蒼白,無可奈何的松下手裡的力度,重新打開蓮蓬頭,溫熱的水自兩人頭頂上空如珠如簾的灑下,她的發溼了之後黏在他正心口位置,內襯的小衣在溼透的裙子中若隱若現,水霧靜靜的氤氳,兩道身影重合着交織在地板上。
月色如霧,朦朦朧朧,厚重的窗簾將窗外的景物遮擋的嚴嚴實實,昏暗的燈光支撐着整個套房的光線,大牀之上,女人未着寸縷的躺在棉被之下。
席宸倒上一杯酒,手輕輕的搭在玻璃桌上,桌面反射着他冷峻的五官輪廓,在寂靜中,女人深深淺淺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入耳。
“嘭。”酒杯最終被重重的放回桌面上,他轉過身,將紙袋裡的衣裙拿出來。
席宸縱橫商場十幾年,大大小小的危機如家常便飯,只是今天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爲剛剛洗澡時間過長才會出現短暫的大腦缺氧,還是因爲那一杯不過二十度酒精的威士忌讓他有些醉了,他看着牀上酣睡的女人時,心臟跳的前所未有的亂了。
他是男人,卻是個堅持潔身自好的男人,這些年,有多少女人妄圖爬上他的牀?只是最後的下場讓所有有目的的人都紛紛望而卻步,他從來不是紳士,更不是懂得憐香惜玉的君子,他只相信一點,這世上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
只是,此時此刻,指尖觸碰到的地方就如同火山岩漿瞬間觸發了他的欲1望,那種蠢蠢欲動一點一滴的腐蝕他的僞裝,最後,他試着俯下身低下頭。
酒店的沐浴露是純天然的百合清香,金嘉意感覺到有人的觸碰,她迷糊的睜開眼,男人的五官由遠及近,最後零距離的接觸了她的脣瓣,軟軟的,暖暖的,香香的……
清晨的曙光並沒有因爲窗簾的阻攔而停留在外,一束光線透過縫隙洋洋灑灑的落在地毯上,躺在地上的女人頭疼欲裂的翻了翻身,她捂住腦袋,睡意惺忪的坐起來。
金嘉意記憶出現了短缺,她甚至不記得自己爲什麼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她撐着牀邊準備站起來,膝蓋剛剛脫離地毯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動彈不得。
在牀上,一個男人安靜的熟睡着,他的身體背對着自己,棉被鬆鬆垮垮的搭在了他的腰間,將整個背部曲線完美的呈現在她的眼中。
金嘉意詫異的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身體,不知是不是空調太冷,隱隱約約中她只覺得身體很涼。
“這是怎麼回事?”金嘉意反反覆覆的問自己,昨晚上她做了什麼?爲什麼她會一絲不掛的躺在牀底?爲什麼她覺得自己的腰有些痠痛?爲什麼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腿就像是被骨折了一樣?
金嘉意跌跌撞撞的從地毯上爬起來,她只覺得整件事太荒唐,她不過就是喝醉了一下,然後就酒後亂來了?
她試着擰了擰自己的腿,清楚的疼痛在皮膚下蔓延,她眉頭緊皺,大腦試着重啓,可惜她重啓不了,整個大腦主機已經出現了線路斷裂,隨着面臨着崩盤。
“叮……”
放置在小桌上的手機打着旋兒的製造着鬧音,金嘉意慌亂中看見男人的肩膀顫了顫,下一刻好像正準備轉過身來。
倉皇中,她一把抱住散落在牀底處的衣裙,趔趄兩步,蹣跚着躲進洗手間。
“總裁,今天的會議——”
“取消。”毋庸置疑的男低音徘徊在套房內,男人坐在牀邊,棉被依舊搭在他的腰部位置,他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勾脣一笑。
金嘉意記得這個聲音,她急忙將裙子套上,試着推開洗手間玻璃門一角。
人生最大的尷尬就是當某一天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後醒過來,自己的身邊正躺着一個秀色可餐的男人,而男人也很識相的跟着自己一樣脫得乾乾淨淨,然後他們就如同現在這樣目不轉睛的相互注視着,眉梢眼波中滿是:這事是你負責,還是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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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事應該咱們丞相大人負責,畢竟你可是丞相啊,這種事怎麼可以輸給一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