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似羽毛那般輕柔的拂過耳畔,金嘉意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處不可抑制的悸動起來,那闊別已久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
“叮……”電梯敞開。
電梯外,一人筆挺着身姿站在外面,當兩兩視線對峙而上的剎那,空氣裡有淡淡的香水氣息徘徊,他靜止,她不動。
陽光斜斜的從落地窗灑落在地板上,空調風在頭頂上空浮動,電梯門在長時間開啓之後緩慢的合上,兩兩視線被完全隔絕。
秦禕弘俊逸的五官上不自然的皺了皺眉,這個女人他的的確確是初次見面,可是在她的眼瞳裡,他好像看見了久別重逢的喜悅,發自肺腑。
金嘉意放下手機,伸手按下電梯數字。
他們只是長了同一張臉而已,也只是長得像罷了。
……
公寓內,席宸靠在沙發上疲憊的揉着眼角,連續軸轉了兩天兩夜,時差還沒有順過來,他覺得頭很痛,可是卻是不肯睡過去。
等她回來,等她回家!
玄關處傳來一聲輕嚀的響動,片刻之後,女人換上拖鞋進入他的視線。
金嘉意有些心虛的倒上一杯白水,呡了一口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席宸沒有回覆,依舊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她的眉眼。
金嘉意放下水杯,輕咳一聲,“我去去洗手間。”
“我認識的金嘉意哪怕是做了殺人放火的惡事也會表現的泰然自若,而不是現在這樣的小心翼翼,或者是她自己都覺得心有愧而無言以對。”席宸單翹着一腿,右手撐着額角,表情裡看不出什麼喜怒。
金嘉意正視他的眼,的確如她所言,曾幾何時面對滿朝文武自己是何等的威風凜凜,哪怕是幹了喪盡天良的壞事也是一副爲民除害的良相姿態,如今她的模樣完全就是偷完腥怕被指控的做賊心虛。
席宸走上前,指尖輕撫過她的面容,動作輕盈,撩起她耳墜旁的碎髮,道:“我在等你的解釋。”
金嘉意拂開他的手,道:“既然席總知曉我的性子就應該能曉得我會不會給你解釋。”
席宸搖搖頭,“夫妻本就應該坦誠相待。”
“可惜我們只是協議夫妻。”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依舊有你自由戀愛的權利?”席宸擡起她的頭,言語認真,“或許你是想見識見識我的手段。”
金嘉意心口一滯,面帶不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女人豈是宵小之輩敢覬覦的?”席宸反問。
金嘉意湊上前,睥睨一眼言之鑿鑿的對方,挑眉輕笑,“席總財大氣粗,我不過就是一個小人物,怎敢逆了你的心,駁了你的意,你要知道什麼,我說便是了,一定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席宸面色沉寂,抓住她的手反之扣於她的身後,覆脣而上,毫無憐香惜玉直接啃咬着她的紅脣。
金嘉意一怵,本能的縮了縮脖子,卻被他強勢的攬了回去,他越發得寸進尺的進攻,將她堵得毫無退路。
脣間有些許的甜腥兒味在瀰漫,他卻依然霸道的不肯放棄,直到喘不上氣才放棄對她的鉗制。
“咳咳,咳咳咳。”呼吸到新鮮空氣,金嘉意趔趄一步單手捂住口鼻劇烈的咳嗽兩聲。
席宸擦了擦脣角的血跡,戲謔的噙着笑容,“有些人終究會成爲眼中釘肉中刺,你跟我是同類,知道有些人得儘早除之廢之。”
金嘉意斜眼瞪着他,心臟處一口氣沒有來得及提上,只覺得呼吸驟然受到了阻攔,下一瞬,世界漸漸由明亮變得灰暗。
席宸面色一驚,雙手下意識的抱住她軟下的身子,慌了神,如同自己犯了什麼罪不容赦的大罪那般自責不已。
昏暗的房間,加溼器安靜的工作着,醫生放下聽診器,掩了掩嘴,儘可能保持安靜的離開房間。
席宸站在窗前,俯瞰着大城市內的車水馬龍,他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開口道:“怎麼樣了?”
醫生收拾好東西,回覆道:“只是受了點刺激動了胎氣,最好臥牀休息兩天就可無礙。”
“知道了。”席宸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走進臥室。
窗簾已經被合上,他看着她破了皮的嘴角,拿起溼潤的棉籤替她潤了潤脣。
他坐在牀邊,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蒼白的臉,嘴裡嘀咕着:“我知曉我不夠溫柔,可是百鍊鋼終會化成繞指柔,我能改,我是認真的,如果你覺得我的承諾像玩笑,我可以慢慢的讓你看見,我真的是認真的!”
靜謐的房間無人的回覆,幾乎都能聽見兩人那淺淺的呼吸聲。
席宸低着頭,指腹處輕柔的摩挲着她的掌紋,那小心謹慎的模樣像極了無家可歸的小孩。
金嘉意虛虛的睜了睜眼,目光停留在他的髮梢處,沒有回覆。
那種感覺,那種被捧着的感覺,那種被呵護的感覺,挺甜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