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也不忍看見女兒那慘不忍睹的模樣,正想說什麼,董正楠卻轉過身,看着顧謹之,“今天的事情,一丁點兒的風聲都不允許走漏。”
“放心!”
董正楠滿意的頜首,禾弋卻突然拽住他的袖子,用着近乎哀求的聲音說話,“好了,你打也打了,我們可不可以回家了?老公……”
這是她第一次,心甘情願這麼叫他。
董正楠卻沒有表現出特別高興的樣子,在他看來,沈思辰敢動手打他的女人,別說是十巴掌,就是拿把刀把她的心從心窩子裡掏出來都解決不了他的怒氣。
見他沒有回答,禾弋又多問了一句,“我想回家,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沈父看着禾弋的眼神帶着感激之情。
打了人家的女人還動刀子劃傷了人家,而董正楠只打她十巴掌算是輕的,要是禾弋血濺當場,指不定他會拿沈家幾十條人命當做陪葬!
董正楠是明白禾弋的心思,而他也不點破,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
今天,他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禾弋,不同到……超乎了他的想象。
一個人形單影隻,站在一旁的蔚夢瑤突然站出來幫她打圓場,“禾弋脖子上的傷,雖然沒有太重,但還是要處理一下,畢竟留疤的話,以後穿什麼衣服都要護住脖子。”
董正楠神色淡淡的看了眼她脖子上的傷口。
天空的東邊兒已經泛起了隱隱白晝的光亮,夜風也開始蕭瑟起來。
“結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善後了,我先帶着禾弋離開。”董正楠拍了拍顧謹之的肩膀。
望着兩人絕塵而去,沈父也忍不住鬆了口氣,總算……沒有鬧出人命。
……
別墅裡,金碧輝煌燈火通明,董正楠陰着臉看向禾弋,“來我房間。”
她呆若木雞,訥訥的點着頭。
董正楠似乎有些生氣,但是這氣來的讓人有些奇怪,就連他走上樓梯時的背影,都帶着一股濃重的火藥味兒,像是吃了炸彈一樣。
禾弋有些不太適應大廳裡恍如亮晝的燈光,她閉着眼,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她緩步上樓,在董正楠的房門口敲了兩下,然後推門進入,漆黑不見五指的房間裡,響起他冷幽幽的嗓音,“進來,關上門。”
禾弋汗涔涔,有種把自己送入狼窩的感覺。
其實就算沒有今天的綁架事件,下班回來她也還是要到董正楠的房間裡來。
見她乖乖照做,他挑眉看着她,“你應該知道,我叫你到這裡來的目的。”
禾弋點頭,不語。
董正楠也沒有多話,就這樣靜靜的注視着她,神色中有一絲執拗。
禾弋張了張嘴,看了他一分多鐘,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努力捋直舌頭,“董……董正楠,我……剛纔……那是……就,就是我答應你的那個……條,條件……你也知道那樣的情況下……就沈思辰她……她拿着刀抵在我的脖子上威,威脅……所以我沒辦法……思,思考,你……應該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吧?”
她幾乎是小心翼翼的詢問董正楠的意見,卻沒發現他的臉色陰沉的快要和鍋底比美。
“所以……”董正楠狹眸一促,“你的意思是……想要反悔?”
禾弋重重的點頭,如搗蒜一般,“嗯嗯嗯!”
“可我記得,你下午也好像答應我了。”
納尼?她有答應嗎?
禾弋剛想把有嗎兩個字問出口的時候,就收到董正楠一記陰冷的目光掃來。
她欲哭無淚,明明下午他說要遞增遞增感情,她想拒絕但是明特助突然進來了,她也不好意思在第三人還在現場的時候旁若無人的討論男女牀笫之間的事情吧?
“我不記得我有答應。”禾弋硬着頭皮回拒。
“但你也沒有拒絕。”
她喉嚨一甜,差點兒要把老血給噴出來了,這什麼鬼理論?沒有拒絕就是答應?
“可……”
董正楠挑着眉梢看她,表情無辜的就好像是禾弋把他睡了但是不願意負責一樣。
扮豬吃老虎?這男人居然還留這麼一手?
“沒什麼可不可的,渴了就去喝水,而且,我從來不會跟別人開玩笑的,到我跟前來。”董正楠的整個身子陷在沙發裡,黑色的瞳眸在月光下猶如一顆熠熠生輝的黑曜石。
媽賣批,什麼渴了就去喝水?
這男人分明就是在轉移話題!
大概是他的氣場太強大,禾弋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能慢慢吞吞的走到他的面前,明明幾步就可以到達的距離,被她硬生生的走成了二十步。
董正楠眉心一皺,大概是看不過去她的這幅作態,伸手一拽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跟前。
禾弋兩腿岔開,跌坐在他的懷裡,某個隱/私部位正好抵在他展現男性雄風的地方上,這樣的姿勢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董正楠揚脣湊上,灼熱的呼吸噴吐在她的臉頰,禾弋感覺脖子有些發麻……就像是僵硬的無法動彈了一樣。
“董,董正楠……就算你想現在就要了我……也得……等我洗一下澡吧……你看我身上……那麼髒,臉上還帶着傷……”
禾弋磕磕絆絆的說着,爭取給自己一點兒緩和的時間,總之能拖一秒就拖一秒。
“你看我像飢不擇食的人?”他勾着脣,打量了她一眼,像是變魔術一樣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傷藥和棉籤,坐到她的身邊。
“你要幹嘛?”
她有些警惕的看着董正楠,初初的想法是以爲他要給她上藥,可在地下倉庫裡字字句句都是他不在乎她這條小命的話,所以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扼殺在了搖籃裡。
董正楠一記你是豬嗎的眼神掃過她的臉。
禾弋甚至都認爲他又有什麼bt的行爲需要用到這兩個道具,所以準備要拿自己開刀。
“上藥,消毒,等明天再找人給你看看。”
禾弋微愕,董正楠……真的有那麼好心?
“你不是不在乎我的小命嗎?”她彆扭的癟癟嘴,今天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那些話,她就是到死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聒噪!”
禾弋立馬噤了聲。
董正楠抓着棉籤蘸了蘸藥液,直接塗在她的傷口上,疼得她呲牙咧嘴,看這樣子,像是頭一次伺候別人,下手沒有輕重,“疼疼疼……董正楠!你輕點兒……”
“我不覺得我下手很重!”
“可是我痛啊!”禾弋惱恨的瞪着他。
“多事!”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女人就是麻煩嗎?要不多事的話,叫什麼女人啊!”她破嗓與他對峙,眼裡依舊不改兇狠。
傷藥塗到一半,禾弋一把奪下他手裡的棉籤,“好了好了,我去房間對着鏡子自己來。”
“不用去房間,就在這裡!塗完之後自己去泡個澡,熱水器應該不需要我教你吧?”
“……我還是回房間吧,有些東西我都不知道放在哪裡,沒自己房間方便。”
“比如?”董正楠揚脣,他當然知道他的小妻子在打什麼主意,所以也不會如她所願。
“比如……呃,睡衣?”
“光着身子出來。”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