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管家這麼說,禾弋心裡五味雜陳。
其實她沒想過要跟董正楠吵架的,但……
“行,我拿上去。”她說着,轉身準備上樓。
“太太,等一下。”
禾弋轉身看了眼管家,發現他手裡拿着紗布,碘酒和棉籤,有些疑惑的問,“管家,你這是?”
管家把東西遞到她的手上,畢恭畢敬的說了句,“剛纔傭人在收拾客廳的時候,發現有塊碎片上沾着一點點血跡,也不知道是不是先生的,不管怎麼說,備個不時之需總是好的。”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端着保溫桶走上了樓梯。
站在董正楠的房間門口,她深吸一口氣,握住了門把手。
許是裡面的人聽見了門上的動靜,暴吼一聲,“滾!都tm給我滾!”
禾弋小心翼翼的關上門,漫不經心的把保溫桶放到桌子上,“管家說你好幾天沒吃飯,讓我上來給你送點……你的手!”
她一邊說着,一邊看他,發現他手背處有一道被劃傷的口子,她突然想到下午那會兒她險些摔在瓷器碎片上,他撐扶着自己,耳側還隱隱聽見他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想來這傷口,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添上去的。
傷口上的血已經有所凝固,彌留在手掌四周的血變得渾濁,而他的腳邊,還散着十多根菸蒂,房間裡的煙霧還沒完全散去,漸隱漸現,看不太清他臉上的表情。
“受傷了爲什麼不說?”她屏着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他斜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禾弋垂下眼瞼,拿出溼紙巾,蹲在地上替他拭去手掌上的血污,然後又抽出一根棉籤沾了沾碘伏,咬着脣輕聲說道,“可能有些疼,你忍着點。”
坐在牀邊的男人依舊沒有說話。
她很認真的替他處理着傷口,最後拿紗布纏繞了三四圈,這才放心的站起來。
因爲蹲的時間比較久,血液循環不暢,所以禾弋站起來的時候頓覺眼前一黑,踉蹌兩步,還沒穩住身體就被男人用力扯進懷裡。
他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的光滑細膩的雪頸,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腰,“穆嶼坐到你身邊的時候,你怎麼不走開?他低頭親你的時候,你就不會大叫?”
他的力氣很大,足以說明他心中的怨氣還是沒消下去。
“可不管怎麼說,我跟他都是一個學校畢業的,且不說以前的交集,光是這一層面上,我也不能在咖啡店裡大罵他是流/氓?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吧?”
他的手臂用力箍着她的腰,使她貼近自己,他順而低下頭。
禾弋下意識一躲,但後腦勺卻被他穩穩的扣住,“你現在知道躲我,那穆嶼湊過來的時候,你怎麼就不知道躲?”
“董正楠!你還要揪着這事多久?監控你也看了,人你也罵了,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那個時候你會怎麼做?”
“沒有那麼多換位思考,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董正楠伸出食指指腹磨蹭着她的脣,停頓一秒後,開始用力搓拭起來。
禾弋“唔唔唔唔”叫個不停,偏偏後腦還被他控制着,想避開都無能爲力。
他用了很大的力道,不停的在她脣瓣上磨蹭着,似乎想要把穆嶼碰過的地方,統統抹去。
她疼的閉上了眼睛。
脣角幾乎要被擦出血來,董正楠的舉動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反而越來越用力。
禾弋忍無可忍,用力咬住手掌的虎口處,留下兩排深深的牙印。
覆在她脣上的動作這纔有所停止。
她鬆了口,擡眼看着他,“夠了嗎?”
他緊抿着薄脣,不發一語。
她從他腿上下來,在他的身邊坐下,低垂着頭,“其實我沒想過要撒謊的,我又何嘗不知道你有多恨穆嶼?就因爲我知道,我不想跟你吵架,所以纔會盡力隱瞞。”
“董正楠,你就是知道我愛你,所以纔會那麼肆無忌憚,可是我呢,我知道你心裡愛着曲柔,我知道你是慢性毒藥,但我還是心甘情願的吃下去。”
“你說,你沒碰過曲柔,我承認,我不相信,因爲你們兩個情投意合,說沒有上過牀傳出去不光是我,絕對有一大票的人都不會相信,畢竟那個時候我討厭你的時候,你還不是對我用強的嗎?更何況是你最愛的女人?”
“我真的沒碰過她。”好半晌,他才終於發聲。
禾弋怔怔的看着他,脣瓣顫抖,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天晚上,小柔喝醉了,就像你說的,本來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不知道爲什麼,我腦子裡,心裡,想的裝的全都是你,我不否認,我對你是有一點感情的。”
“但這點感情,比不上你對曲柔的深愛,對嗎?”她淚溼滿臉,他莫名心慌。
董正楠沒有說話,只是愕然點點頭。
“這就夠了。”禾弋勾過他的脖子,將他撲倒在牀,封緘他的脣,用盡力氣吻着他,直到兩個人氣喘吁吁的時候她才鬆開,“我不怕我愛的辛苦,我怕的是,我愛的那麼疼,卻始終沒能在你心裡留下一點痕跡。”
董正楠反客爲主,攫住她的紅脣,狂野的席捲她"mi ye"。
房間的溫度驟然升高。
兩個人齊齊跌進情/欲的深淵。
這一/夜,他們像是不知疲倦,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彼此……
……
顧謹之開着車,給董正楠打完電話,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坐在後面的蔚夢瑤。
她坐在後座上,一如既往的看着車外一閃而逝的景色。
顧謹之不是想要載她走嗎?她倒是要看看,他能把她載到哪裡去。
她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緒裡,忽略了顧謹之在通話的那一幕。
管他在跟誰打電話,都與她無關,他的世界他的生活,該怎樣就怎樣,她不想參與,也沒興趣,他不是喜歡蔚夢雪嗎?那就讓蔚夢雪去參與好了。
車子一路開過去,就在一個十字街口,他猛踩急剎,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蔚夢瑤淡淡的看着這一切,輕笑出聲,“我的姐夫,你不是要帶我去找我姐姐蔚夢雪嗎?你不是說她有事需要我幫忙嗎?”
顧謹之沒有說話,只是從暗格裡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並且開了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