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正楠又是狠狠一揮拳,掄到他的臉上,絲毫不顧及他們身體裡流着相同的血液。
董成暉想反抗,可董正楠是練過的,相形之下,他輸的一敗塗地。
“董正楠,只是兩封恐嚇信而已,這就讓你坐不住了嗎?我不過是跟我的弟妹,還有即將成爲我弟妹的女人開了個玩笑罷了。”
董正楠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你要是敢傷她一根汗毛,我讓你死無全屍。”
董正楠越是這麼說,董成暉就越要故意問,“她?哪個她?是住在別墅裡的董太太禾弋,還是在私人醫院高級病房裡的曲柔?”
既然董正楠那麼在意,那他就偏要戳他死穴。
典型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而且他也覺得董正楠不敢對他怎麼樣。
他反正鬥不過董正楠,倒不如先讓他不爽,好好的抓抓狂,他不高興,他就心滿意足了。
董正楠死死的揪着他的領子,使出七成的力道,手背上青筋凸起,“從你回來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不要動歪腦筋,打歪主意,董成暉,你似乎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啊……”
董成暉兩眼一瞪,“我既然回了國,要是什麼都不做,那還有什麼意義?”
“你以爲有穆嶼在背後給你當靠山,你就戰無不勝了?還是覺得,我真的不敢拿你怎麼樣?”
董成暉依舊不改那副猖狂的笑,“是啊董正楠,我就是做出比這再過分十倍的事,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我是董家的長子,董家的一切,本來就是我的,是你,是你竊取了我的東西!”
“你的?”董正楠冷笑一聲,“這樣恬不知恥的話你怎麼敢說的出來?你難道忘了,你母親纔是涉足我家庭的小三嗎?你一個私-生子,你憑什麼說董家的一切是你的?”
“就憑你得叫我一聲大哥!”
“呵,你大概是真的記性不太好了,董家……跟那個人有過婚姻關係的,領過結婚證的人,是我的母親,而不是你的!”
董成暉把頭一揚,“有結婚證那又怎樣?有結婚證也更改不了爸爸愛媽媽的事實!就算我母親無名無份,她好歹是陪在爸爸身邊的,可你的母親呢?他們離婚都十好幾年了,爸爸連看都沒過去看一次,你明白一次都沒有是什麼意思嗎?”
董正楠眼底赤紅一片,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用手肘扼住董成暉的脖子,力道在無形之中增大,男人被他卡的臉色漲紅,但依然沒有要向他服軟,求饒的意思。
他敢篤定,董正楠絕對不能對他怎麼樣!
不然,他也不會那麼囂張了。
就在這時,董正楠的怒火已經飆升到極點了,他動作敏捷的從腰間一掏,一把手槍準確無誤的抵到了董成暉的中樞太陽穴上。
黑洞洞的傷口,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對準了他。
速度快如閃電。
董正楠陰測測如地獄飄來的聲音低低響起,“我要是真不敢拿你怎麼樣,之前在城外倉庫我就不會打傷你,以此作爲警告了。”
董成暉努力保持着鎮定,可是槍口已經壓到了他的額角,只要董正楠小小的一扣動扳機,他就真的要把小命交代在這裡了。
“董……董董正楠,你別衝動啊,你趕緊把搶放下,”他哆嗦着身體,張嘴說話都不大利索,磕磕絆絆的,“你,你你你……”
董正楠一手把着槍,輕嗤一聲,“你剛纔不是還很囂張的說我不敢動你嗎?”
“你先把槍放下,這玩意兒……不能隨便拿出來的,”他吞嚥了一口唾液,“萬一走火了,把我打死你可是要吃官司的。”
“噢……”董正楠勾了勾脣角,眼神無情的發冷,“原來你還是這麼怕死啊?有本事,就把你剛纔那段話再給我重複一遍!”
董成暉緊張的冷汗涔涔,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那段話?是……是哪段?”
“那個人愛你母親那段話!”
“我……我說的也是……也是事實啊……爸爸的的的……的確沒去看過她,他一……一直都跟我媽在一起。”
董正楠又拿槍口頂了頂董成暉的太陽穴,“所以,借了那個人的膽,小三和私生子,都敢明目張膽的打上門兒來了?”
從知道董父有外-遇之後,他就從來沒有再叫過他一聲爸爸,一直都是用“那個人”替代。
而董成暉的話,無疑是戳中了他的命脈。
如他所說,董父與董母,已經離婚十好幾年了。
要是說彼此感情不睦,性格不合,所以選擇離婚各奔天涯倒也無可厚非。
可偏偏,他們離婚的原因,是因爲那個人外面有了歡好的,甚至還有了一個私-生子。
關鍵是那個私-生子的年紀比他還大。
這說明了什麼?
從小便是嬌貴千金小姐的董母知書達禮,自視清高,當然是容忍不了這種兩女共侍一夫的橋段,於是選擇了離婚,定居異國。
那個時候的董正楠,連十五歲都沒到。
董老爺子也知道是董家虧欠了董母,所以打死都不同意讓董成暉的母親轉正。
所以她只能名不正言不順的陪在那個人的身邊。
因爲受不了董老爺子,最後董父也選擇帶着那個女人和董成暉,離開了董家。
從那之後,他便由董老爺子一手扶持長大,然後繼承了董家的產業,成了董氏的掌舵人。
一直到今天,他都憎惡傷他母親心的董父,也憎惡破壞他家庭的董成暉。
董成暉着緊的不得了,發現董正楠的眼神越來越狠戾,其中還隱隱閃動着嗜血的光芒,一身的冷汗都被嚇了出來,險些尿了褲子。
“董正楠,你……你你你快把槍放下,你不能動我,更不能……更不能殺我。”
“不能拿嗎?”他勾了勾脣,陰着臉,“不好意思,我就偏偏想殺你,怎麼辦?”
董成暉連忙往後縮,他每動一下,董正楠的槍口就頂着他,越緊也越頻繁。
董成暉也慌了神兒,說起話來也是前言不搭後語的,“我……我我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恐嚇信的事,我也只是單純的想去見見我的兩個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