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因爲怕她的身體承受不了，所以纔不肯要的她嗎？真的是這樣嗎？
還是說，這其中還糅雜着別的原因。
比如，禾弋。
曲柔瞬間溼了眼眶，癡癡的笑了，“是我多想了嗎？正楠，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碰過她？”
這個她指的是誰，意思不言而喻。
她必須要他正視這個問題，否則這將成爲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心結。
如果因爲禾弋而讓她失去了董正楠，那樣的痛要比現在，還要痛上百倍。
她可以不問他爲什麼要把禾弋調到身邊工作，但是這個，他必須要回答。
彎彎繞繞，最後還是逃不過禾弋。
他現在不想提到她，哪怕他在想她。
“我之前已經跟你解釋過她爲什麼會橫在我們之間，你爲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
曲柔沒回答他的問題，依舊不依不饒的問着她之前的那個問題，“你們結婚有四五年了，你是不是碰過她，你告訴我，是不是？”
董正楠往前走了兩步，最後點了點頭，承認，“是，我碰過她，但那是……”
她頓時潸然淚下，失聲痛哭。
“那是什麼？你是不是想說那是不得已而爲之，董正楠，我清楚你的個性，你要是真不想碰她，你會有一百種方式剋制自己不去碰她，可是你還是碰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你自己其實是想碰她的！”
“你飛到巴黎親口跟我承諾過，你娶她，但是不會碰她，可是……可是你卻沒有做到，你碰了她，卻不願意碰我，董正楠，你碰了她，卻不願意碰我！你真的是愛我的嗎？”她哭的如一個淚人兒，但盤旋在他心間的，除了煩躁還是煩躁。
女人的眼淚，偶爾流一次沒什麼，但現在，他開始厭煩起她的眼淚。
“我之所以會碰她的原因，是因爲爺爺派人跟蹤她，甚至還調查我們，所以我必須要跟她更進一步，否則爺爺會起疑心的。”
“藉口！”曲柔大聲咆哮，“這些全都是你用來搪塞我的藉口，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想碰她。”
董正楠收起最後一絲耐心，粗眉緊鎖。
他很少在她面前發脾氣。
但這次，他感覺自己快剋制不住了。
“小柔，你不要鬧了，我已經跟你解釋的那麼清楚明白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想你碰我。”曲柔衝過去，從身後抱住了他，臉緊緊的貼着他的後背，“正楠，我相信你是迫不得已，但是你可以用別的辦法，比如說……比如說你找別人代替你，那個人可以是明樓，也可以是顧謹之，你爲什麼要自己上呢？”
董正楠猛地一震。
他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的話，真的是從他那善良大度的曲柔嘴裡說出來的嗎？
找別人代替他，跟禾弋做/愛？
他連想都沒往這方面想過，甚至連一個念頭都沒動過，他只要一設想禾弋被除他以外的人碰，就覺得胸腔冒起一陣滔天怒火。
董正楠猛地轉身，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低頭，狠狠的吻住了她的脣。
曲柔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住了，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熱情的回吻着他。
董正楠近乎霸道的噬咬，她一一承受着，呼吸都快跟不上速度，幾步後退，兩人齊齊跌倒在牀上。
他在上，她在下。
曲柔看着他，脣瓣紅腫，鮮的快要滴出血來，但眼睛裡，卻透着濃烈的強光。
董正楠低頭，再次吮過她的脣瓣，並在脣角咬了一口，甜腥的味道瀰漫在口腔裡。
她已經顧不上疼，低低的喚了一聲，“正楠。”
她是高興的，在她這樣步步緊逼之下，董正楠終於動了想要她的心思了，是嗎？
曲柔連忙伸出手去，急急的解開他的襯衫衣釦，才解到第二顆的時候，手突然被他握住。
董正楠的眼底赤紅一片，用力攥着她的手，力道在一點點的加重，加緊。
曲柔痛的兩道細眉皺起，臉色變得扭曲，“啊……正楠，你鬆開……你抓的我……好疼啊。”
“疼嗎？”他沒有立刻鬆開她的手，反而握的更緊，手指的骨節都清晰可見，指尖還泛着白。
她點頭如搗蒜，“疼……好疼啊正楠，你鬆手，我的手要被你抓斷了……”
他眉梢一挑，驀地鬆開，曲柔的手就這樣不受控制的跌落下來，被他抓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只剩下了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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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蒙懵了，怔怔的看着他，喉嚨乾澀到不知道要說什麼，事情爲什麼會變這樣？
不應該是他粗暴的撕去她的浴袍嗎？
即使不溫柔，沒有前/戲，也該有他佔有般的侵略，該有她痛並快樂的歡愉。
可現在，爲什麼什麼都沒有了？
董正楠翻身從她身上下來，“這樣的痛，比不上我要了你的十分之一，你還要堅持嗎？”
曲柔死死的盯着他。
隨後，他溫柔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睡覺吧，我抱着你睡覺。”
溫柔的好像剛纔那蠻暴的人不是他一樣。
曲柔窩在他的懷裡，久久閉不上眼睛。
他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把她拒絕了，卻同時告訴她，他碰了禾弋，甚至都沒想過找別人替代。
就這麼輕裝上陣。
她睡在他的懷裡，卻猜不透他的心思。
董正楠，你真的變了，變得連我都不認識你了，還有禾弋，她也不簡單！
她其實早就感覺到他們之間有什麼貓膩了，只是礙於某個理由，她不能問出口。
董正楠最討厭一件事解釋兩遍，所以她不敢再問，但很顯然，答案已經不如他當初說的那樣。
禾弋是給她鋪路的棋子沒錯，但不全是。
她可以感覺的到，他還是愛她的，但這份愛，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濃烈了。
曲柔微微擡頭，他緊閉着眼睛，眼圈下面還有一層明顯的青黑與疲憊。
這個夜晚，她雖然沒能讓董正楠要了她，但她不會放棄，一個晚上不行，還有第二個，第三個，和這輩子她要跟他度過的幾千個夜晚。
她是不會罷休的，只要董正楠要了她，她就可以把他吃的死死的，到時候不管他是不是對禾弋產生了某種情愫，都要被她抹殺掉。
曲柔的眼裡，冷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