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家把事情定下來之後,我們反而清閒下來了。nsxs
畢竟去苗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去的,而且還有白黎文的身體要休養,我們一連在陳縣呆了五天,然後才上船離開。
第五天的早上,我們上了船,白龍頭來送我們,讓排幫的兄弟送我們出了陳縣,一路往西南而去。
“這地方的水路真的能通過去?”
天氣熱的要死,已經是半上午了,我光着膀子划着船,側過腦袋問白黎文。
這小子這幾天已經好起來了,精神頭很足,給我指着路。
要不是他說當年他就是從這裡離開陳縣,然後繞大河進入苗疆,鬼才會聽他的走這個地方。
放眼望去,四周死寂死寂的,水上漂浮着各種綠油油的東西,看着要多噁心有多噁心,不停的有癩蛤蟆從水裡邊條起來蹦躂到船上來,弄的七七一個勁兒的尖叫。
這幾天七七完全恢復了當時的模樣,別說是白天,就算是晚上倩倩也沒有再出現過。
我和秦望天商量討論了下,一致認定了這事情沒錯,倩倩被封在七七的身體中了。
秦望天還嚴肅的和我說,這種情況很不好弄,一個不小心,七七有可能變成肉屍。
這東西我聽過,是九類異屍的一種,白天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到了晚上就會脫胎換骨,完全變成另外一種模樣。
就目前七七的這種狀況來看,白天是七七的模樣,可是到了晚上就會變成倩倩出來行走,要是被人看見了,絕對能嚇死。
這種事情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倩倩,對七七都是一種考驗。
所以我們必須去苗疆,去尋求那一絲的可能,找到佛身舍利,讓七七恢復正常,至於倩倩現在的狀況,別說我不懂了,就是秦望天,甚至是白龍頭都沒有辦法。
用秦望天的話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到倩倩的屍身,讓她陰靈歸位,但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
之前我們去的時候老龍溝已經完全封死了,還有那些青色怪魚,還有骷髏白骨在守着,如果不是用那個絕地的風水局,我們當時就陷在裡邊了。
這事情我和白龍頭說了,可是他當時卻表情嚴肅的告訴我,別再去打老龍溝的主意,那個地方不是我們能沾染的。文-人-書-屋
後來他告訴我,在這幾天他也派人去過,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活着回來。
在這方圓五百里的江面上,離着老龍溝最近的就是我們淺水灣,但是船塢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一切變的疑雲重重。
我們沒有辦法,白龍頭也沒有辦法。
這些事情知曉了之後我們就一門心思放在了苗疆上邊了。
最初我們想的苗疆在西南,經過和白龍頭的商討,他當年知道跟着我師傅的那個人的一些事情,最終確定下來,當時孫老頭說的苗疆,應該在湘西邊境上。
通常人們說的苗疆,指的是雲南、四川、貴州、湖南、重慶、廣西等一些地方的苗區,按照我們的推算,要經過沅水轉道,最後能進入苗寨,這纔是正確的路。
但是說句不好聽的, 我活了這麼大,一直跟着我師傅在江上行走,這外邊的世界也只是聽過往的行人,還有那些船家說的。
就比如,我聽人家說過在苗疆那地方,一切風俗和漢人不一樣,去了路過過夜的時候,看到那些打掃的特別乾淨的人家,一定要躲的遠遠的,弄不好那就是養蠱人,不小心就的着了人家的道。
我還聽說,苗疆蠱師,性情喜怒無常,很多陰毒蠱法致人死地。
當然了這些都是道聽途說,我往常都當做是山野故事來聽的,但是當自己真的有一天要去苗疆,去面對這些不知真假的事情的時候,纔會發現自己心中的忐忑。
看着那彎彎曲曲的水路,我目光變得堅定起來,要想解決一切,苗疆我必須去!
路就在那裡,前方等着我的是什麼呢?我心中胡亂的想着。
大概到了中午的時候,已經出了陳縣的五百里水路範圍了,護送我們的排幫兄弟啓程返回去了。
水路上只剩下了我們一條船,四個人。
我,秦望天,七七,還有新來的白黎文。
秦望天說吃點東西吧,等下午在趕路,這大中午的水汽上升,讓人喘不過起來。我一想覺得也是,畢竟現在不是我一個人,還有七七和白黎文這兩個身體不是怎麼好的人呢。
這次我們船上的東西多了很多,吃的喝的,早就有人給準
備好了,倒也省的我們再弄。這都是白龍頭提前給安排好的,就連船上的毯子都給換上個心的。
我們也沒有不好意思,說到底人家是因爲白黎文和我們在一才這麼上心的,人之常情。
吃東西的時候我看到白黎文一個人怔怔的在船上發呆,我湊過去問他想什麼呢。
他對着我笑了下,說是想家。
本來很平常耳朵一句話,到了我的耳朵裡邊卻掀起了我心中的波瀾。
家,我的家在哪裡呢?
我心頭酸酸的,別過眼睛,嘆了口氣,在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和他說沒事的,看開點,很快就能回去了。
那小子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
“這一路上估計不是很太平啊。”秦望天突然嘆着氣說。
看着他這一副模樣,我心中一動,其實我心裡邊一直憋着一個問題,沒有機會問他。
這時候我走到他的身邊,問他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你信?”他有點神神叨叨的說。
我點了點頭,“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正打算開口,我打斷了說,別告訴我是什麼船老闆,這些我知道,你既然能看出一些事情來,事實上,那天晚上也對虧了你,不然的話,我不會特意留心,鬼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呢。
聽了我的話,秦望天有點無奈的和我說,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看見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
就是那天晚上,我在客棧的時候,看到從秦望天的房間裡邊跑出來的那個狐狸影子。這也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
“我是靈言。”秦望天低聲和我說。
“什麼是靈言?”我驚訝的問他,我還真沒通過這個東西。
“就是能和生靈溝通的一類人。”秦望天給我解釋了下,隨後說,他們這一脈,應該是靈言後裔。
我瞪大了眼睛,真的沒想到,我那天晚上隨便的從江水裡邊弄上一個人來,居然會有這種千奇百怪的來頭。
也虧得我這段時間見識的這些事情多了,不然的話,估計的被他們活活的嚇死。
“那你剛纔說不太平是怎麼知道的?”我側過腦袋問他。
結果這傢伙一臉古怪的給我指了指地上的癩蛤蟆。
我瞬間臉都綠了,他孃的,這可真他孃的是靈言啊,居然能和蛤蟆交流。
他居然沒有管我難看的臉色,哈哈大笑,我氣呼呼的對着他比了個大拇指。
服了,我心服口服!
就在這時候,我們的船突然晃動了下,我一看風向變了。
原本是逆風的,這會兒居然順風了,我高興的很, 這下可以省事不少。
當下收拾了吃飯的傢俱,把船開了。
“既然你能和生靈交流,那麼那天晚上那些怪魚你試過嗎?”我低聲問秦望天。
他搖了搖頭,說那些不是活着的,所有的青色怪魚都是死的,他沒有辦法。
可是聽着他的話,我卻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低聲罵了一句,他孃的,果然如此!
“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我點了點頭,說如果這些東西真的是死的話,那就是有人在操控,我還真沒見過沒事死的東西能這麼有規律有頭腦的追着我們。
過了良久,我聲音幽幽的說,有人在阻擋我們進入老龍溝,有一隻我們看不見的手在撥弄着這一切。
我的聲音不大,但是隨着江風擴散開來,卻讓我和秦望天兩個人就像掉到冰窟窿裡邊一樣,不寒而慄。
先是沉船,又是死局絕地,最後淺水灣的船塢,我有一種感覺,這一切纔剛剛開始。
“對了,那癩蛤蟆和你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兒,我有點擔心的問秦望天。
他白了我一眼說你還真信啊!
我詫異的看着他,問他這不是你自己說嗎?
他苦笑着說,就是和我開個玩笑,他們靈言一族是能夠通靈不假,但是通的靈不是生靈,是死靈!
“什麼?”一聽他這話,我的臉色大變,他孃的,大半天的全身都涼颼颼的了。
“這裡有很濃重的死氣。”秦望天面色沉重的和我說。
我擡頭看了看,天上太陽在正中間,現在是正午,事情應該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
“先開船,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我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一旦遇上了就避不開。
大概過了三個小時,我和秦望天滿頭大汗的盯着眼前的一幕,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同時背後一股陰風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