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摟着你睡了一夜,我覺得那是我是我這輩子都會刻骨銘心的一夜,你說了夢話,你的夢話讓我沒有勇氣等到你醒來再離開,我連愛你的資格都失去了。”
“說完了嗎?”他剛剛停頓,她就果斷的開口,眼睛專注的焦距在電視屏幕上,問的更是沒心沒肺。
他苦澀一笑,他剛纔說的那些話,對她而言,都是廢話。
“我總會奢望,你或許還是愛我的,只是被我傷的太重了,今天,你能告訴我嗎?”愛?還是不愛?
如果真的只是因爲心裡還無法原諒他,那麼他會努力做的更好,等待她的原諒。
“愛過。”她的答案,簡單,輕便,卻狠狠的擊在了少熙的心上。
愛,但都過去了。
他黯然神傷的幽眸凝着她,她回答的時候,似乎很釋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不否認愛過,但也不會再承認,還愛着,只因,她全都放下了。
“不會再愛了嗎?”人,總是貪心的,心痛的時候,還是想要努力的讓自己變得好受一些,那怕是欺騙,是謊言。
她擡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撅撅嘴,一副很是倔強的樣子,“絕不!”
愛他太累,太難了,她再也不敢了。
雖然很心傷,但似乎也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畢竟一切,都是他該得到的懲罰,他抿嘴笑笑,微微點頭,“OK,好好生活。”
說完,從上衣口袋裡掏出支票,一隻限量版的純金鋼筆在上面瀟灑有力的寫着,很快,輕輕一撕,微微低身,把那張簽好名字卻沒有填寫數字的支票放在了桌面上。
沒在說什麼,看也沒看她一眼,便轉身,移步。
盯着支票上那個熟悉的字跡,熟悉的名字,心裡還真是五味雜陳,他把她當什麼人了?就算關心她,這種方式也是最爛的一種。
她拿起支票,追到他面前,支票遞給他,“你給的已經夠多了,這些真的不必了。”
他深深的望着她,沒有擡手去接,甚至連看一眼都沒有,醇厚的嗓音裡夾雜着不容置喙的威懾,“我願意。”
唐菲兒咬了咬脣,有些生氣可又怎麼都發泄不出來,身高的差距,她仰頭看着他,表示很樂意接受的微微一笑,“好啊,那就謝謝了。”
她搖了搖手裡的支票,擦着他的胳膊走回沙發那邊,坐下,繼續看個電視節目。
很想回頭看她一眼,也還是有些話想要對她說的,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做就離開了她家。
房門開了又關,就如同他開開合合的心,想要敞開真心抓住幸福,卻又只能緊緊的關閉着,因爲沒有資格,因爲她已不想要。
很是疲憊的倚在木門旁邊的牆面上,心裡有苦卻也只能一直往下壓。
他給她錢,大部分還是滿足自己的一個心裡踏實吧,他知道那樣不好,只會縱容她一直都碰那些東西,但他能爲她做的,真的只有金錢的給予了。
她有了自己的小家,裡面裝飾的還很溫馨,很適合曾經那個唐菲兒的格調,或許在她的內心深處,活着的,還是那個傲嬌有公主病的唐菲兒。
她已經沒有去工作了,這就證明,他給的錢也是讓她有了更好的生活,他心裡的虧欠也會少一些。
……
牧晚秋盤腿坐在大牀上,穿着睡衣的她已經掩飾不住小腹的隆起,喝着皇甫少擎剛剛幫她熱好的牛奶,很是難以置信的問坐在她對面的皇甫少擎,“你是說,如果唐菲兒不去阻止這場荒謬的婚禮,少熙真的就娶那個楊家二小姐了?”
這樣的婚姻,對誰都是不公平的,這簡直就是悲劇的開始。
皇甫少擎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牧晚秋氣的伸腿就踹了他一腳,“你說人話,啞巴了你。”
皇甫少擎趕緊的扶着她,“我的親乖乖,你動作小一點兒,慢一點兒,你是個孕婦。”
踢腿的動作都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讓他都連個躲的反應都沒有。
牧晚秋瞪他一眼,繼續吸着用吸管吸着杯子裡的牛奶,“你現在知道我是個孕婦了?”獸性大發的時候,可沒見他這麼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只覺他火急火燎、*焚身。
皇甫少擎媚眼笑笑,“哎呀,老公我那一次不也都是輕輕的啊,你那個時候倒是知道不停的說着,哎呀,慢一點兒,哎呀,輕一點兒……”
“閉上你的嘴!”皇甫少擎的模仿表演還沒結束,就被牧晚秋把她沒喝完的牛奶塞到了他的嘴裡,天天沒個正經的,就得閉上他的嘴,討厭死了。
皇甫少擎看到她臉頰紅紅的,一副害羞的模樣,心裡就癢癢的,他對她,是註定這輩子沒有免疫能力了。
但也不敢接着打趣她,怕她惱羞成怒,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係,她的脾氣可比以前大了很多,他也是有些怕怕的,別一個不小心又氣的她離家出走纔好。
當然,討好也是保持婚姻幸福、新鮮的最重要的一門功課,“老婆,你喝剩下的牛奶都變得甜了,我們用了同一根吸管,算不算是間接的接吻了啊。”
牧晚秋看着他挑眉拋媚眼的模樣都忍不住笑,心裡突然就冒出來一個惡作劇,她對他眯眼笑笑,“當然好喝嘍,人家可是在裡面吐了口水的。”
皇甫少擎沒被噁心到,反而笑的更快樂,“又不是第一嚐到,我超級喜歡這個味道的。”
壞心眼沒成功,心裡很是不服氣,臉色一冷,“臭流氓,少貧嘴了,趕緊的想辦法撮合少熙和唐菲兒。”
說到正事,皇甫少擎就表現的多愁善感,有心無力,空了的牛奶杯放在牀頭櫃上,將牧晚秋的小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後溫熱的大手輕輕的在上面按摩着,所有動作,很是自然溫馨。
“感情的事,從來都不是我們乾着急的旁觀者能撮合起來的,如果他們真的執意不在一起,我們怎麼覺得他們合適,他們該在一起,都是無濟於事的。”
“可是……”雖然是這麼個理,但也總不能看着他們分開而乾着急啊。
“好了,別太操心他們的事情了,當初我們兩個人天天鬧騰互虐的時候,小夥伴們不也是恨不得把我們直接綁在一起算了,你難道還沒有發現,越是有人覺得我們該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越不想要順着天意,反倒是全世界都覺得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拉着彼此的手不放開了。”
牧晚秋懵懂的眨巴眨巴自己大眼睛,沒太聽明白他的話,但也是順着他的大概意思點了點頭,“那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
皇甫少擎寵愛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小乖乖,那我們是不是再也不會分開了,嗯?”
牧晚秋抿嘴做思考狀,“也不一定,說不定你那天氣到我,我就離家出走了。”
“還離家出走呢?”上次已經很丟人了好不好。
牧晚秋倒是說的還挺認真,“上次不算,我要是真的打算離家出走,就不會讓你找到的。”
“你還厲害了是不,竟敢不讓我找到,是打算和那個野男人隱居去啊。”皇甫少擎半開玩笑半揶揄的說着,還對她動手動腳的不老實。
牧晚秋最怕的就是他撓癢癢,趕緊的躲到被窩裡去,“不管是想要和我隱居的,還是我想要隱居的男人,都多的數不勝數,我纔不會告訴你是哪一位呢。”
小樣兒,不給她點兒厲害,她是要上天啦,可是腫麼辦呢,他就是想要把她寵上天,寵到她再也離不開他,寵到她在任何一個人身邊都會想到他的寵溺。
“對了,上次聽季川說,霍子墨準備離開醫院了,你應該知道爲什麼吧?”皇甫少擎也是難得的正了八經的問她個問題。
牧晚秋也就把知道的都誠實的告訴了他,“他想要和小米周遊世界,小米想要玩,他就願意陪嘍。”
皇甫少擎促狹一笑,猛然的靠近她,還壞壞的揪着她睡衣的領口,“喂,說實話,是不是挺後悔當初沒有和霍子墨在一起的?”
這人怎麼動不動就吃醋啊,不就是上次離家出走,霍子墨照顧了她一下嗎,再說了,讓霍子墨照顧那也是他的好兄弟季川的主意,和她沒太多牽扯,雖然,就算季川不讓霍子墨去照顧她,她也會去主動找霍子墨訴訴苦,但畢竟有些事總有個先發生了什麼,她可不要承認她想到卻還沒來得及做的事情。
牧晚秋佯裝很爲難的撓了撓頭髮,“孩子他爹,你這個問題問的我,很難回答的。”
皇甫少擎差點沒氣的吐血身亡,她還真有那麼個想法啊,“牧晚秋,信不信我掐死你啊,你想氣死你老公我是不是。”
看他這樣子,牧晚秋就想笑,是幸福的笑,都不知道從前那個冷酷無情的他,是不是真的存在過了,現在的他,幽默風趣,溫暖寵溺。
“我的確是想過的,如果那個時候,我,霍子墨還有信一,一直都留在新加坡沒喲回來,信一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他現在還是健健康康,聰明到過頭的小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