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說,她不說話和手術沒有關係,是她心裡的一種自閉,她只所以對霍子墨會開口說話,那是因爲在她心裡,霍子墨是值得她相信的人。
不禁的冷哼一聲,說到底,他皇甫少擎在她牧晚秋的心裡,還是不如那個霍子墨。
牧晚秋看他車子開的都超速了,有些害怕的抓住他的手臂搖晃一下,示意他可不可以開的慢一點兒。
皇甫少擎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都這麼害怕了,還不願意開口求他嗎?好,那就試試,看她到底有多能耐。
“哄―――”油門再次被他踩到底,牧晚秋知道求他沒用,他現在在氣頭上,她越是表現的害怕,越是去求他,他就更猖狂霸道。
她只好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因爲害怕,車速真的太快的,快的她一陣陣的眩暈噁心想吐。
皇甫少擎在瞥了她一眼,看她即使那麼害怕,也不肯開口求他的樣子,她雙手緊緊的抓着胸前的安全帶,就好像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那條安全帶能救她一命似的。
“吱……”川流不息的柏油路上,一道刺耳的急剎車上貫穿行人的耳膜。
牧晚秋只感覺頃刻間自己的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往前衝擊,閉眼間,想象中的撞擊沒有發生,她被另一道強大的力量帶走,攬在了那個溫暖的懷抱裡。
一切安靜下來之後,牧晚秋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她看了一眼車窗外,並沒有發生什麼交通意外,只是他剛纔車速太快,然後一個急剎車,讓車子在原地直接打了個漂移。
牧晚秋瞪着眼睛看他,攥起拳頭就開始在他結實的胸口捶打他,她知道他在生氣,知道她把他忘記了,他心裡難受,可他也不能拿生命開玩笑吧。
皇甫少擎深睨着她,任由她打着,她不是很生氣嗎?她不是在怪他嗎?爲什麼就是不肯和他說話???
他越像越氣,心裡的怨氣都堵在了胸口,讓他無處發泄,也不知該找誰發泄。
倏然間,他猛地伸手捧住她的臉,再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的,再也不管她會不會生氣,再也不管她心裡現在想的是誰,他就是想要吻她,想要得到她,想要用行動告訴她,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永遠都只是他的。
牧晚秋是皇甫少擎的,是他的。
他的吻就如同他內心的淤積,一旦膨脹就再也停不下來,這個吻一點兒都不美好,其實這根本不算吻,他在懲罰她,懲罰她的忘記,他在掠奪她,宣誓他對她的擁有權。
牧晚秋開始還在他懷裡無力的掙扎着,可她越是想要結束他的霸佔,他就越是對她攻城略地般的侵佔,他咬着她的脣,瘋狂的吸,吮她的舌……
她哭了,是委屈的淚水,委屈不是因爲他懲罰的佔有,而是因爲他似乎準備放棄她了。
她知道,他也很委屈,就是因爲太委屈,纔會像現在這樣的對她,可她也不想的,她也恨自己的忘記。
他明明就知道她已經哭了,兩人的脣內甚至都有淚水的鹹澀味道,可他沒打算就此罷休,他的指腹帶着怨氣的去用力的擦乾她眼角的淚。
他不准她哭,在他心裡,她的淚只不過是代表着她此時此刻的不願意罷了。
她不喜歡他的靠近,甚至討厭他的親吻……
他一定是瘋了,被失去記憶的她,逼瘋了。
“咚,咚,咚”車內傳來敲窗的聲音,貼了黑膜的車窗從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外加剛纔他們的熱烈而呼出來的氣息,氤氳了車窗。
皇甫少擎不想去理會外在的打擾,朦朧的視線裡,牧晚秋看到站在車窗外的是穿着制服的警察。
敲窗聲還在繼續,牧晚秋使勁的去推他,皇甫少擎煩躁的按開車窗,不悅的睨着站在車外的警察。
“你好,你剛纔超速行駛,而且這裡不能停車。”警察說着,已經麻利的給他開了兩張罰單。
皇甫少擎看都不看一眼,從警察手裡拿過罰單就扔在了車裡,冷若寒冰的對警察說,“我可以走了嗎?”
警察覺得氣氛不對,準備點頭的時候看到了坐在副駕駛上抹眼淚的女人,弓了弓身子很擔心的問,“那位女士,你沒事吧?”
看來警察是有點小誤會的。
牧晚秋連忙搖頭,也不知道爲什麼,淚水竟然比剛纔掉的更多了。
警察看一眼,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的皇甫少擎,在看看車廂裡的確有些曖昧的氣息,便很操心的繼續問牧晚秋,“ 女士,如果真的有什麼情況,我可以幫你的。”
因爲牧晚秋不能說話,所以就一直搖頭,可她不說話就讓警察同志更覺得有事。
皇甫少擎不耐煩極了,他冷冷的對警察同志說,“警察同志,我可以走了嗎?”
“不行,我覺得你很有必要給我去警局……”
警察同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甫少擎極其不爽的打斷了,“我老婆,我們在吵架。”
警察同志不相信皇甫少擎的話,看了看已經不掉眼淚的牧晚秋,“是這樣嗎?”
牧晚秋勉強一笑,點點頭。
警察同志都還沒有走遠,皇甫少擎已經一腳油門“哄------”的一聲,車子還在繼續超速中。
無需回頭看也能想象到剛纔那位熱血的警察同志被皇甫少擎氣到的樣子,估計要是再被那位警察追上,皇甫少擎絕對會被帶回去受教育的。
車子很快就停在別墅的車庫裡,車庫裡的聲控燈自動關掉之後,整個空間裡,黑暗,寂靜。
兩人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坐在各自的位置,彼此都已猜不透對方在想什麼?
許久,密閉黑暗的空間裡,聽到皇甫少擎的一聲嗤笑聲,悲悲涼涼的嗓音裡夾雜着無能爲力,“現在就連我碰你一下,你都會哭成那個樣子,牧晚秋,你知不知道,我挺恨現在的你的,這個記憶裡,只有另一個男人的你。”
皇甫少擎自己下車離開,牧晚秋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後,不敢去追他,也不敢超過他。
他生氣也是有道理的吧,可她也是有點委屈的,對她就這樣沒有耐心嗎?她才醒來一週的時間,這樣的她,他就快要受不了了,如果他們之間真的需要重來一次,他一定會說,他累了,算了吧。
房門被從裡面打開,開門的是小傢伙信一,剛纔他就聽到車子的聲音,一直站在門口等着他們回來,可是爸爸媽媽好像吵架了,怎麼誰都不理誰的樣子。
信一伸出小手和牧晚秋主動打招呼,“hi,媽咪,我是你的寶貝兒子,皇甫信一。”
牧晚秋看着小傢伙認真介紹自己的樣子不禁笑了,這個小傢伙怎麼看第一眼就非常喜歡,不過他長得和他爸還真像啊,特別是眉宇間的神情。
牧晚秋蹲在信一的身邊,然後從衣兜裡拿出隨身攜帶的便利貼,在上面寫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來,慈愛的看着兒子,有點撒嬌的樣子,“對不起寶貝,媽咪暫時把你忘記了,你不會太介意吧,不過我發誓,我一定會努力想起你的,我一定會對你很好的,我一定做一個合格的媽咪。”
已經走了幾步的皇甫少擎實在無語,她真的腦子壞了,一個還不到四周歲的孩子,那會認識那麼多字。
他回頭重新走了回來,看着小傢伙正在有些煩惱的仔細看着上面幾行漢字,說實話,他認識的沒幾個的。
皇甫少擎拿過便利貼,然後幫兒子讀了一遍,看着牧晚秋寫的那些話,不禁冷哼一聲,對所有人她都覺得很抱歉,怎麼對他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啊。
她把兒子忘了,就是罪大惡極,把他忘了就是理所當然是不是?努力想起兒子就是使命,能不能想起他來,都是順其自然是不是?
信一小短胳膊抱了抱媽咪,安慰着,“媽咪,你能不能記起來都沒關係的,反正我是你的兒子啊,毋庸置疑的,只要我們一家人以後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幸福快樂就好了。”
奧奧,小傢伙似乎比他們想的都開明,都不知道他們兩個大人到底在糾結個什麼勁。
牧晚秋寵愛的摸摸小傢伙的臉,笑的幸福而美好。
吃過晚飯,信一把一個小小的芯片偷偷交給了皇甫少擎,神神秘秘的看了一眼剛進浴室的牧晚秋,確定不會被發現之後才說話,“想辦法讓她隨身攜帶。”
皇甫少擎不太相信的看了一眼兒子,他下午說跟蹤器的時候,他本來想去買一個的,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這個小傢伙竟然就不知道怎麼弄出來一個,到底可靠不可靠?
“靠譜?”雖然覺得這樣問會惹小傢伙不開心,可他還是不太放心的。
果然,兒子對他翻了一個白眼,“那是我親媽,她生我的時候很辛苦的,還把我養這麼大,你覺得出錯嗎?”
呵,小傢伙還很感性。
“不會竊聽監控的功能吧?”要是真有,他可是要小心的,一不小心被兒子抓了個現行,會覺得有那麼點丟人。
“如果你想要那些功能的話,我也是可以……”
“NO,不需要。”拒絕的非常堅定。
看着自己老爸那副沒出息的樣子,信一也是無語的,“那我先去睡了,明天約好太爺爺去冰島釣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