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視前方,認真開車的皇甫少擎微皺了下眉心,“什麼叫沒有同桌?”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曾經,牧晚秋也只是苦苦的一笑而過,“沒有小朋友喜歡和我這個沒爸沒媽的野孩子玩啊。”
明明說的就很輕鬆,可心裡還是不由得難受,不是沒爸沒媽,而是爸媽不要她罷了。
皇甫少擎轉頭看着牧晚秋,剛好就看到了牧晚秋苦澀一笑的落寞神情,別提有多心疼她。
牧晚秋微微垂着腦袋,玩着自己的纖細如玉的手指,靜靜的回憶着,緩緩的說着,“霍子墨是我生命中的陽光,也是陽光中騎着白馬走來的王子,自從有了他,我再也沒偷偷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哭過,再也沒人敢欺負過我,只有一次, 那天,他的親生父母來找他,我們這些被丟棄的孩子,心靈深處都是特別渴望親情的,可那天,他的父母絕情的告訴他,再也不準去找他們,他們不需要他這個孩子,那天的霍子墨哭了,一個十六歲的大男孩,站在天台上,嚎啕大哭着。”
想到那一天霍子墨的傷心欲絕,牧晚秋禁不住溼了眼眶,事情過去很久了,再次說起來,原來還是那麼清晰,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爲什麼突然要和皇甫少擎說這些,是怕他責怪她偷偷跑來看霍子墨嗎?還是爲了和他解釋,爲什麼願意不惜一切的救活霍子墨。
“也是那一天,一些本就不喜歡的同學趁着霍子墨不在我身邊保護我的時候,把我逼到了湖邊,他們沒動手打我,就是要逼的我自己跳下去,我跳了,那個時候特別絕望,絕望不是因爲我快要死了,我想到了霍子墨的眼淚,我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
“湖水冰冷徹骨,就在我以爲我可能再也無法呼吸的時候,一個男孩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那是個冬天,可那天的陽光特別好,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那個胖胖的男孩就像是披着閃閃發光的金子出現了我的面前,還親了我的嘴。”
說着,牧晚秋突然笑了,望着車窗外一一略過的街景,她咬了咬自己的下脣。
“你誤會了,那男孩沒想親你,只是想救你。”皇甫少擎打斷她的回憶,略帶笑意地說。
牧晚秋撇嘴扭頭看他,很認真很認真的對他強調,“我知道,但那好歹也是我的初吻。”
皇甫少擎笑了,笑的很好看,他空出一隻手了扣住她小巧的下巴,然後在牧晚秋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在她嬌豔欲滴的脣上用力的吸了一口,放開她時,他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性感的脣,“是人工呼吸。”
等牧晚秋從他突如其來的吻裡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剛纔車子竟然根本就沒有停下來,氣的她連都紅了,“喂,你不要命了,你沒看最近的頭條啊,開車不打啵,打啵不開車。”
皇甫少擎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說,“不對啊,我記得頭條上寫的是,開車不摸nai,摸nai不開車。”
牧晚秋的臉被他說的刷的一下像是熟透了的紅櫻桃,轉過身子,看向車窗外,“流氓。”有沒有和他討論那個頭條,重點是讓他注意駕駛安全好不好。
看着她生氣了,怕是再繼續會惱羞成怒,他淡淡一笑之後,說,“以後,你什麼時候想來看霍子墨,就來吧。”
霍子墨是她的陽光,是陽光下騎着白馬想她走去的王子,他怎忍心隔開她的陽光,隔絕她的王子。
季川的話還清晰的在他腦海裡一遍一遍的重複着,她愛的是誰又何妨,他愛她,就夠了。
“你是該吃藥了,還是忘記吃藥?爲什麼突然這樣?”讓人好不適應的說,牧晚秋不太相信的看着皇甫少擎,今天的他,似乎一整天都不太正常,不,是從昨天她受傷後,他就不正常了。
她這麼問,皇甫少擎心裡驀然一疼,看來他從前對她挺不好的,以至於一件小事就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他大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發頂,順口的說道,“因爲我喜歡你啊。”
因爲,我喜歡你啊。
呵呵,皇甫少擎,你是真的那根神經錯亂了吧?
可牧晚秋這個人本來神經就有些錯亂,她就那麼懵懂的眨巴眨巴水靈的大眼睛,傻傻的問他,“真的?”
剛好到了十字路口,紅燈停,皇甫少擎扭頭深深的睨着她,“真的。”
牧晚秋一下捂着小嘴笑了,像是在偷笑,像是意外的中了彩票的特等獎,笑的不敢太大聲,怕被別人知道。
“那我也喜歡你。”綠燈亮起,皇甫少擎剛要踩下油門的時候,牧晚秋突然趴到他的耳邊,小聲的說着。
那我也喜歡你。
腳下的油門鬆了,後面是一聲聲汽車喇叭的鳴笛聲,皇甫少擎坐在那裡,一動未動的,怔怔的睨視着牧晚秋,忘了開車,忘了世界上除了他們兩個人,還有很多……
“喂,想什麼呢?傻了?開車啊。”牧晚秋小手在他的眼前來回晃悠着,他這樣直直的看着她,她很不好意思的好不好。
皇甫少擎回過神來,重新發動了車子,腦海裡還在一遍一遍的循環播放着牧晚秋那句偷偷說給他聽的話,“那我也喜歡你。”
驟然的沉默讓牧晚秋特別扭,要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剛纔就不那麼說了,可剛纔他說喜歡她的時候,她就想給他迴應啊,不管他說的喜歡是不是真的,她說的都是真心的,如果不是因爲他先說了,讓她平白無故的說出來,那不是更難。
“皇甫少擎,你不會被我嚇到了吧?我沒有惡意的,你也別擔心我會纏着你,我就是……”說着說着,只看到皇甫少擎的臉色越來越差,越來越冷,突然,她的腦袋就多轉了一圈,“不是,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不然,他幹嘛這個樣子?
皇甫少擎淡然一笑,“牧晚秋,我真的是,喜歡,上你了。”後面的三個字,他故意的說的很重。
牧晚秋腦子一頓,忽然就想到曾經他說的那句話,‘我說喜歡你的時候,就是*。’
“皇甫少擎!”惱羞成怒的牧晚秋大聲的叫他全名。 ¤ тTk Λn¤ ¢O
她怒,他反而笑了,笑的邪魅玩味,還壞壞的對她挑了挑發情的眉毛,舔了舔脣瓣,“你剛纔不是也說了,也喜歡我上你嗎。”
“我……我沒有那麼說。”
“哎呀,意思都一樣的,我懂就行了。”
“你……你,色……狼。”
“你喜歡就好。”
有這人這麼厚臉皮的嗎?無藥可救了他。
……
車子停進別墅的停車場裡,牧晚秋的雙手剛扣在安全帶的卡扣上,皇甫少擎就一個猝不及防的弓着身子靠了過來。
完美到無懈可擊的俊臉近在咫尺,鼻間的呼吸灑在她的鼻尖沉沉的,熱熱的,深不見底的幽眸深深地凝視着她,牧晚秋被他盯得渾身發毛,剛纔那段喜歡的話題還清晰的留在腦子裡,她嚇得往後縮了縮脖子。
“牧晚秋。”他深情的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湛黑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她有所躲閃,惶恐的眸子。
呼出的熱氣撩的牧晚秋全身一陣不知名的酥麻,眨巴眨巴靈動的大眼睛,大腦告訴自己,應該伸手推開他,可是雙手卻連擡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緊緊的抓着胸前的安全帶,怔怔的和他那雙熱烈的雙眸對視。
他說,“我們戀愛吧。”
我們戀愛吧。
是戀愛,談戀愛嗎?
牧晚秋滿是疑惑的望着他,鼻尖卻莫名的酸了,是啊,他們似乎沒有戀愛過,就結婚了,沒有求婚過,就結婚了,沒有被公認過,就要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