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笙“哦”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其實她是在盤算是不是景少騰看到了,昨天東方空把她帶走的一幕,可是,想到蘇恬,她又什麼都不想去問了。
心口有些悶悶的。
兩人此時此刻都是這樣的感覺。
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捏住了彼此的心臟,不斷用充溢着絕望和猜忌的情緒,填滿那一顆鮮紅跳動的心臟。
總有一個人,要先開口,而先開口的人,就意味着把主動權交了出去,也意味着,是比對方,更加愛的一個人。
“顧南笙,你真的不解釋?”
景少騰摟住她纖細的腰肢,脣貼上她漂亮至極的蝴蝶骨,留下他給她的印記。
“唔……痛……”
牙齒的力道縮卷,話裡話外卻加大了狠勁:“你也會痛?我還以爲我們的王牌律師不知道什麼是痛!”
顧南笙的身體僵了僵,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抱住了景少騰埋在她鎖骨處的頭。
景少騰愣住,只感覺腦後和麪前都是一陣柔的香氣,口乾舌燥了起來,雙手也從她的腰肢周圍,落在了她的臀,曖的揉捏。
“我只是跟他去吃飯……”
“飯需要吃到凌晨?”
“是真的。”
景少騰剛想再逼問,顧南笙卻輕聲笑了起來:“景少騰,你是在吃醋嗎?”
……
一直調她的景少騰突然安靜了下來,過了良久,久到顧南笙都快懷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才聽見一聲輕輕的,喃呢的:“是啊,顧南笙,我在吃醋。”
窗外微風掠過,柳樹隨着風輕輕搖擺,花開花又被風吹卷而去,在空中留下完美姿態的弧線,最後,落在青翠欲滴的草地上。
暖暖的陽光穿過窗簾,隱隱約約在室內留下一絲明亮。
“你……”
鐘聲,滴答滴答的響起。
“顧南笙,我在吃醋。”
澎湃的,洶涌的,快要從胸口溢出來的愛意變成了海洋,一點一點的拍打着岸邊。
小船,在那海邊輕輕開始起航。
“跟我有什麼關係。”顧南笙略微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別過了頭,其實,一顆心早就已經跳的厲害。
突然,景少騰突然用耳朵貼住了她的傲人。
咚咚咚咚咚……心跳踩着激烈的節奏,傳進他的耳朵裡,原本內心已經枯萎了的希翼的小花,變成了漫天飛舞的美麗彩霞。
“你對我動心了。”
顧南笙猛然推開景少騰,從牀上一躍而下飛快的跑進浴室把門關上。
呵……這一次,少有的沒因爲她拒絕的動作,而感覺到有任何的不愉快。景少騰的手停留在自己胸口,那被她驚鴻一瞥,撫到的地方。
浴室,顧南笙看着鏡子裡臉頰緋紅的自己,只感覺陌生無比。
她的頸下有景少騰的吻痕,指尖顫的停留在那,垂下了眼簾薄薄的一層霧氣蒙上眼。
怎麼會這樣呢?
她跟景少騰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他們應該遠離猜纔對啊,她應該用盡全力逃纔是,怎麼會變得這麼曖。
即使,她目前爲止還是他的妻子……不……不能夠這樣,她要遠遠的躲開他。
……
顧南笙走出來拿衣服的時候,景少騰已經穿上了西裝,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翻閱着報紙,左腿翹在右腿上,很不入眼的動作,他做起來卻有一種格外的優雅的感覺。
匆匆忙忙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強行制止自己的遐想,顧南笙走進了廚房打算開始做早餐。
誰知,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各種各樣的早點。
“這是怎麼回事?”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定是景少騰的手筆。
“你醉了一宿,我怎麼會讓你再下廚。”
景少騰合上報紙,走向顧南笙,從身後抱住了她:“來,吃飯吧。”
顧南笙身體整個一震,似乎很不習慣被景少騰擁抱的滋味,連忙躲開把那些早點放到餐桌上。
這類似拒絕的動作……景少騰輕聲一哼,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個笨蛋小女人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
……-
然而,顧南笙卻開始躲他。
有一種接電話叫作,我不是在陪倪淑雲逛街就是在開庭。
有一種晚飯叫作,我做好了你吃就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有一種清晨叫作,醒來已經看不見人。
一來二去,是巧合也變成刻意了,景少騰某天是真的按捺不住直接開車到了顧南笙事務所的樓下。
還沒有來得及打電話叫她,就看到東方空手裡拿着一個小盒子,遞給了顧南笙。
這什麼情況!?顧南笙居然還笑了。
那種笑,是發自肺腑很真誠的笑,甚至……帶着一點嬌羞?
景少騰眼看着顧南笙上了東方空的車,眼眶有些酸澀,他一拳錘在方向盤上,踩下油門緊跟其後。
……
“謝謝你。”顧南笙說道。
“身爲朋友,調查你的生日是必修課。”東方空側過頭看了顧南笙一眼,“去我那吃頓飯吧。”
“你那兒?”
“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是屬於我的私人會所。”
原來如此,沒想到那麼高檔的一個地方,居然還不對外營業,估計光是維修就是天文數字。
哎……有錢人的世界啊,越是跟景少騰啊東方空接觸,她就越發感覺不到自己的真實。
那個世界離她太遠,簡直是望塵莫及。
三十分鐘後,車停在了上次那個古樓前。
東方空細心的爲顧南笙打開車門,一隻手還放在門框上,似是怕顧南笙出來撞到了頭。
回報他的,是一個微笑。
兩人的互動被跟在後面的景少騰看了個一清二楚。
清冷的一笑,眼裡聚集的寒光,像是要把東方空給凌遲。
古樓的最上層。
是很古風的裝飾,屏風、青花瓷一個不少,刻意牽引上來的溪水環繞着整個房間,中央擺着不算很大的木桌和榻榻米。
“要怎麼過去?”
東方空神秘的一笑,左手不知道按了一個什麼按鈕,一座小木橋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請吧,美麗的女客人。”
顧南笙頷首走上小木橋,腳下是潺潺流淌的溪水,身旁是清醒別雅的竹林。
“都說,最好的東西商人永遠是留給自己,果然如此。”
“是麼?那,來嚐嚐我的茶。”
東方空親自去溪水旁打了一壺水,從櫃子裡拿出來一包茶葉。
“這杯茶,叫作東方四絕,一絕絕的是茶葉,從播種到翻炒製作一律是東方親自完成。”
聽聞這話顧南笙情不自禁點了點頭:“的確……自己親手做的茶葉,算得上是一絕。”
“呵。”東方空看着沸騰的水娓娓道來,“二絕絕的是茶具,選材到成型
,東方親自完成。”
“第三絕絕的是水,牽引而來的小溪,是冰雪融化而成,經過特殊的過濾甘甜可口,用來煮茶再適合不過。”
顧南笙微皺眉,拿起杯子細細觀察:“那……這東方四絕,最後一絕是什麼?”
東方空並沒有着急回答這個問題,耐心等待水煮開,將茶葉放了進去,瞬間蔓延出的香味,在幾百米以外都能夠聞到。
這時,顧南笙才隱約明白,這三絕究竟絕在哪裡,十里飄香,怎會稱不上一個絕字?
茶泡好後,東方空先爲顧南笙倒了一杯,隨後纔將自己的杯子填滿。
不緊不慢的開口:“第四絕絕的是人,東方空本人。”
顧南笙輕輕抿了一口,那種清香和入口的滋味,的確不愧是東方死絕,但是,這人未免太自戀了!
“我們應該已經算得上是認識了吧?”顧南笙喝完茶後,輕啓脣。
“南笙,你想看到的東西,我一定會讓你看到。”
都是聰明人,你一言我一語,自然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
不再追問,安心享受着這一份恬靜。
“先生,您不能進去,這是東方先生的私人包間。先生……”
景少騰完全不理會女服務生的阻攔,衝上頂樓一腳踢開了包間的門。
身後服務員楚楚可憐的對着東方空說道:“東方先生,很抱起我攔不住他。”
正在和顧南笙探討古今法學的男人停下了聲,衝着門口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是,東方先生。”
顧南笙有點意外的問:“你怎麼會來?”
直到服務員帶上了門,景少騰才收回強裝的鎮定,走到兩人的面前,二話不說的拉起了顧南笙的手臂。
眼裡的憤怒像一把利劍,狠狠的刺着顧南笙的心臟:“呵,你呢?跟情人吃飯?”
“情人。”二字咬的格外的重。
東方空皺起眉頭,擒住了景少騰的手:“請你尊重一下南笙。”
“南笙?呵,叫的可真親熱。”景少騰怒視着顧南笙,“跟我走。”
“放開她。”東方空攔在景少騰的面前,“景少,你就這樣帶走我的人想必不妥吧?”
他的人?
景少騰的聲線收緊,冰至極點的說道:“我帶走我的合法妻子,東方少爺很有意見?”
哪料到,東方空沒有任何一點意外,更加溫和的開口:“那也是我的客人,對於景少說的‘情’我只當沒有聽見,我認爲朋友之間過生日再正常不過,還是景少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南笙的生日?”
顧南笙聽聞東方空的這句話,垂下了頭,心裡一片冰涼。
景少騰敗了。
就算他現在帶走顧南笙,他也已經輸了,但是,不帶走她,他就更是一敗塗地。
只不過……
“呵。笙笙,我和他的禮物你只能選一個,你要選誰的?”
之所以沒有那麼快就衝進來質問,景少騰也是做好了兩手準備,甚至還讓去調查了一下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
五年,他沒來得及好好了解她,不遲,這三個月他可以惡補上……
顧南笙不可置信的擡起了頭,嘴脣微開很是驚訝的樣子:“什……麼……?”
“想下去看看嗎?”景少騰靠近顧南笙的耳邊,“敢冷落我,顧南笙你好手段,回去再跟你算賬。”
於是,就這樣,茫然的顧南笙被景少騰拖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