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恕罪不恕罪了,幫我去拿一杯果汁吧,看到魚的感覺的確不是很好,以後不要讓類似的東西再出現了。”顧南笙就算是喝了好多口粥,整張臉還是非常的蒼白。
歐文應下之後輕輕關上了門,顧南笙看着面前的菜突然覺得沒什麼胃口,都怪那該死的魚,真的是亂七八糟的魚!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吃魚了!不想!
“您要的果汁。”歐文將一杯芒果汁放在顧南笙的面前,“這是我讓廚房特地爲您榨的,加了一點點的檸檬汁和蜂蜜。”
“景少騰,你一口一個您不累嗎?”顧南笙心安理得的接過果汁,眯着眼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一樣。
歐文愣了愣:“您認錯了人。”
在顧南笙沒有看到的地方,他的褲子口袋裡雙手緊緊的握着拳。
顧南笙喝了一口芒果汁,緩緩的放下起身,踮起腳尖靠近歐文的臉頰,將他左耳附近的金髮撩起,一顆耳鑽赫然出現:“你想騙過我還是太難了,騙過東方空和雲黎都不是問題。”
“爲什麼?”景少騰摘下了口罩和兜帽,因爲美瞳再戴有些麻煩,所以並沒有拿下去。
“一個外國人的中文好的太明顯了,而且我碰到了你的手的一瞬間感覺到了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我想不出除了你以外,還有什麼人是會喬裝打扮過來找我的。”顧南笙說着抱住了景少騰,“我好想你。”
景少騰擡手輕輕拍了拍顧南笙背部,他也非常非常的想念她,可是他比起她來更加痛苦,他需要非常用力的影藏,才能夠讓自己在她的面前不露出馬腳。
還有在雲黎的面前裝,當然,東方空是知情的。
“這一次我不想再讓你一個人,孤單單的把孩子生下來。”景少騰騰出一隻手揮了揮自己的金髮,“就是這頭髮,我是真的……”
“哈哈哈哈,你說過最討厭染髮的僞娘。”顧南笙也踮起腳尖撫.摸着他的頭髮,“很疼吧?你的頭髮很短要貼着頭皮上色,那種火.辣辣的感覺肯定不好受、”
“笙笙,你知道我爲了見你,想了多少個方案又被否認了多少次嗎?”景少騰朝着顧南笙眨了下眼,示意她猜。
“12次?”
“我一共想了17個方案,取用了3個,而現在這一個是最穩妥的。”
顧南笙這下有點好奇:“那十七個大概是什麼啊?”
“也沒有什麼。”景少騰避重就輕,“在這17個方案裡,每一次想出一個我都在想,我離你近了一步了,我相信我很快就能夠再見到你,自從上次在酒吧之後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一分每一秒就好像有螞蟻在啃食着我的記憶,告訴我停下來的唯一辦法,就是找到你。”
顧南笙聽聞眼睛一下就紅了起來,她將自己的頭靠在景少騰的胸口:“我也好想再出去找你,可是我又害怕連累你,雲黎他對我太好了,你知道嗎,我好怕有一天我會愛上他。”
“我不怪你。”景少騰抿着脣,幾乎是從嘴脣縫隙中擠出來的四個字。
如果真的有一天顧南笙會愛上雲黎,他是
真的不會怪顧南笙,只會怪自己沒本事留下她:“而且,你不是說了,是好怕嗎?說明你還沒愛上他我就來了,嗯?”
顧南笙吸着鼻子狂點頭:“我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我發……”
發誓的“誓”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景少騰淺淺的一個吻給打斷了,他溫熱的在她的嘴脣上留下自己溫熱的印記:“我知道。”
事實上他來的這幾天裡,早就見識過雲黎對顧南笙百依百順的好,除了雲黎有自己原則的底線——不允許她晚睡或是熬夜之類,其他幾乎完全不說一個不。
其實想來,這恐怕跟他假死也是有一定的關係,因爲知道“景少騰”死了,所以雲黎放下了戒備。
再想那麼多都是徒勞,兩人在無數個夜裡寂寞的入眠,此時終於緊抱着彼此:“陪我睡一會兒吧?”
顧南笙小聲的說道,景少騰笑如陽光,輕點頭:“啊,當然好。”
這一個下午,兩人感覺到了無比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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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黎,今天下午去帶你去個地方。”
第二天清晨,因爲顧南笙起的比較早所以就下了樓吃飯,快吃完的時候雲黎忽然啓脣。
顧南笙稍稍愣了愣:“嗯,好。”
“東方,你挑一個人跟我們同行吧。”雲黎說着擡表看了看,“一會兒就出發,帶一個會開車的人。”
東方空的視線直接落在景少騰的身上,身爲歐文的他非常畢恭畢敬的衝着雲黎和東方空鞠了一躬:“非常樂意爲三位效勞。”
顧南笙也轉過頭去看他,聽到這句話之後鼻頭忽的就一酸,那麼高傲的景少騰,就算是在她的面前也一直保持着傲骨的他,如今只是爲了多看她兩眼,就委屈自己又是鞠躬又是用那麼卑微的口氣,顧南笙強忍着快流出來的眼淚,她知道現如今她需要做的不是感動的露出馬腳,而是爲了他演好戲。
雲黎很滿意的頷首:“這是車庫的鑰匙,去吧。”
景少騰從雲黎的手裡接過鑰匙,在離開他不遠處的地方稍微咳嗽了兩聲,露出有些痛苦的神色。
“我這位助手醫術了不得,就是身子骨比較虛,總是容易感冒。”東方空恰到好處的圓場,讓景少騰戴口罩這件事變得順理成章。
“真是可惜。”雲黎看着景少騰的背影嘆了口氣,“東方,他這病自己治不好?”
“有很多病是隻能治標治不了本,這一次他過來的急,連表都……”東方空說着嘆了口氣,實際上心底已經是在偷笑,有些淡淡的愧疚,他覺得自己對不起雲黎。
雲黎點頭:“等這一次的結束之後,你多照顧照顧,不容易的。”
這句話一出無論是顧南笙還是東方空都說不出話來,不管有天大的理由,在一個人面對另一個人毫無保留的真心的時候,都會覺得感動,這是很自然的事,同樣的如果是對給予自己感動的人心懷愧疚的話,那將會更加的難受。
再上車時一路無言,東方空和顧南笙的心底皆是有些沉重,唯有云黎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關心着景少騰的身體。
隨着他一聲聲非常淡漠的“嗯”和“啊”,東方空終於明白自己和景少騰的差距在什麼地方,他會對雲黎愧疚,可是景少騰不會,因爲兩個人的站位不同,所以雲黎哪怕對景少騰再好,景少騰都不見得會有觸動,這也是一個技能啊。
東方空回頭看顧南笙,發現她也是陷入深思的模樣,他們兩個恐怕是想到一起去了?
“媽媽,爲什麼你們都不說話。”隨行跟來的顧安安忽然開口。
“就素就素。”張小乖也應和了起來。
“因爲媽媽現在有點累,所以就沒有說話啊。”顧南笙溫柔的看着兩個孩子,一隻手在顧安安的頭頂上輕輕的撫.摸過去。
顧安安乖巧的微笑了一下,視線卻始終在張小乖的身上,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他還是做了。
一個小時之前,顧安安打了一通電話給張小乖的父親,也就是張爸,告訴他在吾悅廣場等待他們,到了他會告訴他具體的地址,需要他配合來演一場偶遇。
而這個偶遇的目的就是讓張小乖被張爸帶走。
他捨不得張小乖,更捨不得將她帶在身邊讓她受苦,哪怕有一點點的可能都需要杜絕。
並不是週末,所以道路不是很擠,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吾悅廣場,在停車場的時候,顧安安就和張爸啓用了位置共享。
“我在這裡定了一個東西,小乖和啊黎都有一個。”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廣場中最大的一個珠寶店,營業員一看到雲黎連忙把一衆人請到了休息室裡,顧安安牽着張小乖坐在最靠窗的位置。
如果張爸來了,張小乖是可以一眼就看見的。
“這是我們的設計師spark新設計出來的人魚吊墜。”另一個營業員拿着兩盒小紅盒子走到休息室裡,將其中一個打開後,張小乖眼睛瞪的很大。
“這個好漂亮喔。”
聽到張小乖誇獎,顧安安直接將另外一個給張小乖的拿在了手裡,打開了盒子,直接爲張小乖戴上,顧南笙看着顧安安的動作斥責;“安安,你怎麼可以在長輩的面前這麼做呢?”
“啊黎,你還真別說,他的這個動作倒是讓我安心了不少,安安你說是不是?”雲黎看着張小乖胸.前的人魚吊墜嘆了口氣,還好這個小姑娘喜歡,不然顧安安估計還真不會買賬。
“雲叔叔說的那件事,安安會考慮一下的。”顧安安說着就拉着張小乖的手下了沙發,“安安帶着小乖四處看看、”
只是在店內,顧南笙還是非常放心的,不過雲黎讓顧安安考慮的是什麼事?他想要做他父親的事嗎?
等到顧安安離開了,那位營業員纔開始解釋什麼是人魚吊墜。
“這雖然只是一個小海螺,但是它的四周都鑲嵌了不顯眼的鑽石,低調而奢美,在海螺的側面印着一個人魚的圖案,因此叫作人魚吊墜,據說擁有這個吊墜的人可以收穫完美的愛情,它代表着佩戴的人受到了海洋中人魚公主的庇護。”
雲黎揮了揮手示意營業員可以退出去,營業員衝着三人鞠了一躬之後,退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