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是想過耍賴,可只是想想呀。他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她的打算的?更何況,居然還能有這種操作!
男人沒有絲毫的解釋。他冷冷的站着,低頭俯視着她,清冷淡漠道,“籤!”
白小然咬着牙,不甘的拿起筆,氣憤的連合同內容看都不看,唰唰唰的在簽名欄那裡把自己的名字給簽上。
簽完,她擡眸憤恨道,“這下可以了吧。”
拿過合同,顧寒辰看着上面飛龍鳳舞的三個大字,勾脣道,“走吧。記住,門禁晚上十點。”
什麼?還有門禁?
白小然瞪大眸子,不滿道,“爲什麼會有門禁?”
男人眸色微斂,緊抿脣,“想反悔?”
“這跟反悔有什麼關係?”白小然提高聲音尖叫說道。她只是答應住下來,什麼時候答應門禁這件事了。
“你沒看合同?”男人漫不經心道。
合同?她哪有閒功夫看合同。白小然氣急敗壞,一把奪過男人手中的合同。上面清晰列明瞭所有條款。在看到第十一條,門禁那一條時,惱怒不已。更是在看到接下來無數個規定時,整個人更是氣憤的來回踱步打轉。
她怒瞪男人,揚聲質問,“你……你怎麼能?”她震驚的簡直三觀碎裂。才過了一夜而已,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了?”男人半眯着眸,冷聲說道。
森冷強大的氣息鋪面而來,白小然霎時收回理智,氣惱的跺着腳。她根本就不能拿他怎麼樣。更何況,字是她親筆籤的,就算反悔,上面還有天價的違約金,她根本賠不起。
“你是預謀的,對不對?”白小然咬着牙道,她是膽子小,不能拿他怎麼樣。可……還是想死個明白。
顧寒辰單手插兜,走在前面,恍然未覺女人的質問。他穿着黑色高級定製襯衫和西褲,修長挺拔的身姿在陽光的照射下高大矜貴而優雅。
可這會,白小然一點欣賞的心思都沒有,她快被逼瘋了。莫名其妙的簽了一份‘賣身契’,不僅連門禁時間都規定了,還規定了她不準和其他男人說話。她又不是他囚犯。想到合同上密密麻麻的條款,頭皮就一陣發麻。
她努力壓抑着怒火,可怒火越燒越旺,尤其這男人還愛理不理的樣子,更是霸道的讓人恨不得上去咬一口。極力保持的理智快要崩潰,甚至連昨天被壓抑下去的一堆問題也冒了出來。
望着他冷漠的背影,白小然快步走上前。她張了張口,想要冷聲質問。前天晚上她爲什麼會和他在一起?還有,男女之間的那件事,他爲什麼不拒絕?今早的合同又是怎麼回事?明顯是提前準備好的。她膽子是比較慫,但膽子小,不代表智商不在線。
可嗓子口剛說出一個字,性格固有的桎梏束縛着她。她,說不出來。無數個疑問,還是抵不住臉皮薄,就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口,難受的憋着。
白小然恨恨的跺着腳,她討厭自己這種羞赧的性格。一直到坐上車,還是沒能把這一串串的問題給問出來。餘光時不時的望着男人,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欲言又止,只好憋屈的看着窗外快速飛過的風景,壓抑又難受。
顧寒辰淡漠強大的靠在車椅上,雙腿交疊,膝蓋上放着文件夾,一手拿着精緻鋼筆,一手翻看文件,時不時的簽字。
白小然見此,心裡更是惱怒不已。他把她弄得不上不下,難受的要死。他自己卻淡然的翻看文件,好像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發泄的踢了踢前面的椅背,企圖破壞男人的注意力。可踢了幾下,男人連半分餘光都沒有分給她。白小然泄氣的靠在椅子上,嘟着脣噘着嘴。
垂低着頭看腳的她,,沒有注意,身旁的男人勾着脣,眸底閃過濃濃的笑意和一抹惡趣味。
馬路上的車,越來越多,挺直的高樓大廈,一棟接着一棟映入眼簾。車窗外,擁擠的私家車,排成一條長龍。偶爾路過的公交車上,望去,裡面站滿了上班族。
白小然焦急的看了時間,又看了眼這裡到帝迦的距離。還不安心的用百度地圖導航查了查,發現還有不到半公里就能到帝迦。微提起的心,從漸漸放下。
她看着地圖上移動的點,還差不到三四百米的時候、她扭頭,視線落在男人精緻完美的側顏上,說道,“在這裡停下吧。”
顧寒辰深眸冷冷望着她,握着鋼筆的手,在合同上重重劃下了一筆。
白小然擡着眸,小臉倔強的望着他。H國的經歷,她知道這個男人在帝迦的身份肯定不低。她不想還沒有正式入職,就成爲八卦緋聞的主角。這不出她喜歡的。
車內氣壓越來越低,僵滯的冷凝令人膽寒。
白小然挺直背脊,不想退讓。她生氣惱怒了一路。這會子,就應給讓他多生點氣。讓他知道,她也是有脾氣有底線的。
顧寒辰深眸落在她微擡的小臉上,眸底閃過一抹無奈。心底輕嘆一聲,對司機說道,“靠邊,停下吧。”
白小然錯愕,她以爲這男人不會輕易的答應她。畢竟,之前的先例太多,她還以爲要據理力爭很久,沒想到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她輕鬆了一口氣。這樣最好。可以免掉一些可能不必要的麻煩。
車子停靠在了馬路邊,後面岔道的車輛不停的按着喇叭。
男人的神色淡然,恍若未覺。倒是白小然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抓起包,向男人說一聲,就趕緊了車。這會子可是交通高峰期,別說堵個兩三分鐘,堵個十幾秒,都能造成交通癱瘓。
車子開走,消失在擁擠的車流中。白小然繞過斑馬線,走在人行道。
五分鐘後,她停在帝迦大廈門前,擡頭看着高聳入雲看不見頂層的大廈,激動又緊張。她以後也將會是這裡的一員了。不過不能驕傲,這只是夢想開啓的第一步。以後的路還很漫長,她要堅持下去。
白小然進了大廈,循着上次的記憶找到前臺,向工作人員說道,“您好,我叫白小然,是今天來報道入職的。”
“哦,請稍等。您可以在會客區沙發上休息一會。”
“好的。”
和上次的位置一樣,白小然選擇了正對着前臺的位置。她侷促的坐在沙發上,書包放在膝蓋上。十指緊緊扣住,時不時的捏幾下骨節。
時間越來越久,她不安的扭動着。想要起身去前臺問,又怕冒昧。
可距離約定的九點鐘,已經過去半小時。前臺依舊沒有任何通知。
不詳的預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