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半碗飯,兩碗湯,盤子裡大半的菜都被她掃進肚子裡,連她自己也被自己的食量給嚇了一跳
女人素來對兩個詞很敏感,一個是年齡,另一個是體重
姚可可也一樣,她下意識的雙手摸向自己腰間,秀眉也禁不住的輕輕蹙起。
她的這麼一番下意識的舉動被楊子云盡數納入眼底,他有些忍俊不禁,伸手收過她跟前的碗,低聲笑了出來,“可可,你不是號稱吃不胖嗎?還用得着在意這些嗎?”
“天賦不是用來糟蹋的。”姚可可白了他一眼。
“你這麼說也有理……”楊子云被她頂的有些無語,不過很快又說道,“但你又不是時尚界或者演藝界的人,不需要追求骨感美。”
他頓了頓,又說道,“而且,就算你變胖了,也不會缺乏市場,放心吧。”
落下這麼一席話,他立刻收拾碗筷,背影看上去似乎有些倉皇。
姚可可看着他的背影,也只有吸了口氣,“算了,這種東西都無所謂的。我去收拾下東西,晚上還有一節課。”
東西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所以需要收拾的東西只是課堂需要的一些專業資料還有一些她自己準備的材料而已。
姚可可上了樓便徑直進了書房,來到寬大的書桌前正要收拾文件的時候,卻發現桌上的筆記本還是開着的,正處於待機狀態。
她也很眼尖的發現,那是她的筆記本。
想了想,便緩緩的拉過椅子,悠閒的坐了下來,控着鼠標,點開了電腦的頁面,映入眼簾的,是一大堆繁雜的數據跟圖表,她仔細的看了一下,正是她下午上課的備案。
下面的實驗分析已經處理好,她大致瀏覽了一圈,才發現最繁雜的數據處理跟分析這部分已經被他整理得差不多了,剩下便是歸總整理的事情。
這部分的工作量之大,連她本人也需要2到3個小時才能做好,楊子云不是她,他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專業知識了……
難道不成昨晚上她離開之後,他一宿都沒睡……
默默的將文件看了一下,旁邊還擱着一大堆的文件資料,她心裡頓時洋溢出些許的感動,清眸裡生出依稀的微光。
怔了許久,她才淺淡的吸了口氣,點了保存,便關上了電腦,開始收拾文件。
楊子云走進書房的時候,姚可可已經差不多收拾好了,正將桌上的閒置的文件書冊按次序放回書架裡。
書架很高,滿滿的一大排,以她的高度只能勉強夠到最上方下來的第三層,見她吃力的踮着腳把書冊放回去的樣子,他忍不住想笑。
站在門口看了她掙扎了好一會兒,他才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書冊輕易的往書架上放了去,帶着些許無奈的低笑聲也如清風般刷過她的耳際,“你難道不會把這邊的椅子拉過來,在去放書嗎?”
突如其來的動作還有聲音讓她愣了一下,轉過身子,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後。
她習慣性的蹙了蹙眉,想了一下,纔回道,“我不想把椅子踩髒。”
“呵呵……”
他低低的一笑,低下目光看她,眼神不期然的一掃,很快便發現她潔白的頸間還有精緻的鎖骨上隱隱留下幾道紅色的痕跡。
“落枕了?”這個痕跡他很熟悉,因爲他也經常這樣。
“恩。”姚可可點點頭。
“睡覺的時候也不安分。”他嘆了口氣,也不在多說,伸手幫她拉了拉因爲剛纔的動作有些凌亂的衣領,然後幫着她把東西放好。
“對了,有樣東西要給你,差點忘記了”
這時候,姚可可忽然想起她從中南市帶回來的一個東西。
“怎麼了”他愣了愣,沒想到姚可可竟然有東西給他。
“稍等一下。”落下這麼兩句話,清瘦的身子便越過他,飛快的朝外面走了去,看得楊子云有些驚訝。
沒一會兒,她纖細的身影又返回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喏,這是蔣尚青師兄和他女朋友去廟裡求的,我們每人都有,只是當時你不在中南市,所以他把東西給我了,讓我找機會給你。”
姚可可一邊說着,一邊將東西遞給他,護身符只是一個玉做的觀音玉佩,很小,被紅線穿着。
她當然知道蔣尚青爲什麼會把東西給她,只是……
姚可可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你相信這些?”楊子云饒有興味的瞥了她遞過來的東西,問道。
“信則有,不信則無,最差也可以當個精神寄託,不要辜負蔣師兄的一番心意。”
說着,她伸出手,將東西往他手裡塞了去,淡淡說道,“雖然你跑到這裡來了,不過師兄和教授他們都很關心你,要是有空的話,多回去見見他們。”
“我都不知道,我走了以後,還能成爲你們口裡的話題。”
東西落入他掌心的時候,他修長的指尖微微一收,順勢拉住她微涼的素手,拉着她來到一旁的落地窗邊,往窗簾邊上的凳子上坐了去,姚可可則是站在他的身旁。
“順帶一提而已,就跟談論天氣一樣。”
姚可可忍不住損了他一句,低頭看着楊子云的手,他的手腕處戴着一塊手錶,正交織閃爍着瑰麗的流光,一瞬間讓她的清眸有些迷濛了起來。
沒記錯的話,陸照川的和他似乎是同款。
“可可你要以前就這麼會說話,也不會被人當成大冰塊了。”
他微微一笑,說了這麼一句也不知道誇她還是損她的話,頓了頓,才繼續道,“昨晚的問題,我現在可以再問一次了嗎?”
一瞬間,姚可可清淡的臉上不禁有些沉鬱了下來,腦袋閃過了陸照川和林玉婷那兩張臉,繼而,又想到任雪曼和李易揚當初離開時候的模樣。
沉寂了片刻,她才忍不住輕嘆道,“如果可以的話,現在不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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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她忽然頓了頓,清澈的目光隨着他手腕處那淺淡的清輝恍恍惚惚,好像在追憶着什麼東西似的,許久,才道,“你知道嗎對於友誼,其實我也不敢奢求太多。我經歷和承受過什麼,就算是師兄你瞭解的也不多,我只希望和你們說話的時候,能感覺到非常親切,而且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