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古林風味”的宴會大廳中。
一名堪稱稀世美女的年輕女子,穿着薄紗所制的禮服起身攔下了一名服務員。
苗條卻又給人感覺豐滿的身材在禮服的勾勒下完完全全的被展示了出來,嬌柔絕色的臉上施着淡淡的粉狀,散發出不可抗拒的魅力。
因爲她坐的位置很偏僻,所以沒有很多人看到她,但是每一位路過這裡看到她的人,都忍不住駐足片刻,希望將這副美景印在心中。
“您的紅酒,小姐。”帥氣的服務員勉強將眼中的驚豔壓下,微笑的遞上一杯紅酒。
“謝謝。”任雪曼微笑的點點頭,順便對不遠處投來視線的男人舉杯迴應一下,然後才重新坐了下去。
漂亮而又勾人的目光不斷掃視着燈火輝煌下,不斷交替着身影的人羣,最終落在一處人羣最爲密集熙攘的地方。
人羣圍住的正中心,是一名氣場極強的男子,即便在這種時候,男人俊逸的面上依舊沒有太多改變,只是淡淡的傾聽周圍人的談話。
任雪曼的眼皮垂了垂,一絲不甘和渴望從眼底深深滑過。
那一夜的那一幕,再次從她的腦中閃過——
陸照川傾着身子,拾起她的口紅,那時的目光很複雜,也很深遠,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被其吞沒。
最近一段時間,她和李翼洋的關係越來越僵,很多時候李翼洋都直接夜不歸宿,她打電話問的時候,後者也只是淡淡的迴應說是加班。
公事?騙三歲小孩嗎?
她特地去公司找過,他人根本不在那裡!問前臺,她們也說他早早就離開了,或是根本沒去上班。
任雪曼的脣角微微勾起,眼中閃過一道深刻的譏諷。
即便5年過去,她發現,她對這個男人實際上也一點感情沒有。
而從李翼洋最近反常的態度來看,他似乎對她也抱着同樣的態度。
當初,她得到他,僅僅只是爲了打擊姚可可罷了,只是沒想到,他的背景竟然也那麼深。
否則的話,姚可可被趕出中南市的那一刻,她早就棄他離去了。
以前只是沒得選擇而已,但是現在不同……
任雪曼擡起頭,重新望向場中的陸照川,美眸中閃過濃濃的佔有慾。
現在已經有了更好的目標。
她的嘴脣向上挑了挑,她相信她是對她有感覺的。
這份感覺的來源既是出自陸照川那一夜的舉動,也是出自對自己的自信。
任雪曼輕輕拂了下耳邊柔順靚麗的頭髮,美豔的臉上愈發動人。
她不相信,沒有男人會看到她而不動心,場中那時不時投來的視線和怔怔的目光,就是最好的證明!
論起姿色,她比姚可可不知道要強到哪裡去!
她得意的仰起頭,就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般,慢慢站起了身,舉着酒杯,向一個比較顯眼的位置走去。
她坐到了一個距離陸照川十分近的位置上。
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從陸照川俊逸的側面上離開分毫!
周圍看到她的男人眼中都忍不住爆發出神采,隨後對她露出友好的笑容,任雪曼也一一舉杯迴應,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偷偷注視着陸照川。
這時候,一名戴着眼睛的英俊侍者走入了她的眼簾,侍者微笑的舉起托盤,讓陸照川將喝空的酒杯放下,又遞了一杯新的紅酒給他,隨後才離開。
任雪曼的眼珠看着侍者離去的身影,轉了一轉,隨即抿嘴一笑,跟了上去。
十五分鐘以後,她纔回到了這個位置,目光再次落向陸照川手中的酒杯——
杯中的酒已經空了。
她漂亮的鳳眼中閃過一道得逞的笑意,微微移過眼神,就看到先前那名侍者又走了過來,爲陸照川換上了一杯新的酒。
陸照川這會似乎也和其他人談完話了,移步去了會場一個較爲偏僻的角落。
任雪曼不失時機的站起身,端着酒杯,步伐輕盈的跟了上去。
陸照川的酒杯剛剛放到嘴脣,手忽然頓了頓,似乎察覺了什麼,面無表情的擡起頭,正看到迎面走來的任雪曼。
他深沉的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然後將酒杯從嘴脣移開。
“陸董事長,好久不見了。”任雪曼剛在陸照川身前站定,嬌柔絕色的臉上立刻洋溢出媚人的笑容。
陸照川的雙眸沉了沉,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卻是上下打量了下她,薄薄的嘴脣驀地勾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
任雪曼迎上陸照川的深邃的瞳孔,心口忽然慌了一下,不過很快便鎮定下來,用十分平和的語氣說道:“陸董事長,上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我在這裡給您道歉,希望我們兩家還有下次合作的機會,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不用。”陸照川從任雪曼身上收回目光,涼薄的脣淺淡的吐出這兩個字,隨後便不再看她,眸子裡多了幾分厭煩。
本以爲她能說出些更有水平的話……
任雪曼的嘴脣動了動,準備好的一大堆言語都被這淺淡的兩個字硬生生頂了回去,硬是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就在兩人的氣氛讓她漸漸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輕佻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哥,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來了?”
任雪曼猛的一回頭,便看到顧少恆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在兜裡,吊兒郎當的晃了過來。
剛一靠近,一股淡淡卻十分明顯的香水氣味便佔據了這一塊不大的空間。
陸照川的鼻子稍稍抽動兩下,俊逸的臉上飛速掠過一道難以察覺的無奈,然後對顧少恆提了提酒杯。
顧少恆和他碰了下,然後將杯中的紅酒抿了一小口,才吐了口氣,好像任雪曼不存在一般,直接向陸照川吐起苦水:
“哥,你都不知道我剛剛多無語,聞到我身上的味道,我腦袋都大了!”
“哦?”陸照川的眉毛挑了挑,饒有興致的看着一臉悲苦的顧少恆。
“你知道我最討厭就是那種特別濃的香水味,淡淡的聞起來還挺舒服,太濃就讓人噁心了。”
顧少恆回憶着剛剛的一幕,臉上露出無奈而又不屑的神色。
“一堆暴發戶而已,還非把自己裝正經人,臉上的粉厚到笑一下都能掉出粉渣來,無語!”
陸照川勾了勾脣,沒說話。
顧少恆也知道自家老哥不會理會他的苦惱,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彷彿才發現任雪曼一般,英俊的臉露出一絲顯而易見的吃驚。
任雪曼連忙站好身子,柔柔的對顧少恆一笑,手裡的杯子剛舉起,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聽到——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這宴會現在什麼角色都能來,越來越沒意思了,下次再別拉上我了!”
任雪曼的臉頓時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