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空曠的地方有個射擊攤,攤主是個挺熱情的人,看到北不凡和蘇陌過來,笑眯眯的說:“來幾發?”
北不凡輕車熟路的交了錢,選了兩杆槍,將其中一杆遞給蘇陌:“來,射一發試試。”
蘇陌還真沒試過,北不凡繞到她的身後,從後面環着她,幫她瞄準靶子,教她如何扣動扳機。
蘇陌的個子高挑,有一米七,可被北不凡這麼環着,生生矮了他一頭,女孩子特有的馨香充斥着口鼻,北不凡精神一陣恍惚。
“是這樣嗎?”蘇陌回頭看着他,不知他爲何教着教着不說話了。
“是,扣動扳機,手臂要穩。”北不凡甩去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繼續指導。
端起槍的一瞬間,蘇陌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天地在瞬間靜止,她的眼睛裡只有槍靶,只有射擊。
子彈出鏜的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熱血都沸騰了,一直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的蘇陌,終於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射了幾發後,蘇陌漸漸找到了感覺,瞄準,射擊,動作一氣呵成,連着幾發都正中靶心。
就連北不凡都驚訝不已,對她翹起大拇指:“蘇陌,你射擊的感覺真好,也許,你天生屬於軍隊。”
蘇陌的眼中閃爍着一種希望的光芒,仰着頭看着北不凡,驕傲的說:“我也這麼覺得。”
兩個人玩了一會兒,天色漸晚,蘇陌謝絕了北不凡送她回家的提議,徑自帶着噓噓回家,色狗臨走時,對北不凡家的母狗依依不捨,她費了老大的力氣纔將它拽走,回去的路上,蘇陌板着臉,一個勁兒的訓斥噓噓:
“噓噓,你這條色狗,見了母的你就邁不動腿是不是?你還能有點兒出息不?”
噓噓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的跟在她身邊,也不撒歡狂奔了,溫順的像只小綿羊。
回到家裡,蘇陌靠在沙發上看電視,遙控器連着換了幾十個臺,硬是沒有看進去一點兒,滿腦子都是今天射擊的情形,從來沒有因爲對某件事情感興趣而這麼激動過。
蕭詡這次的任務終於完成,消滅了大部分的毒販,但付出的代價卻是慘重的,有三名隊友付出了生命代價,在任務結束時,大家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毒販頭目依然在逃,戰鬥結束也僅僅意味着暫時的和平,蕭詡和隊友們要做短暫的修整,然後準備投入更加激烈的戰鬥中去。
身心疲憊,卻還記掛着家裡那個不省心的小丫頭,蕭詡還是讓勤務員開了車直接往家裡趕。
路上,蕭詡的手機提示音響了,他睜開眼睛,揉了揉鬢角,手機上微信上發來幾張圖片,點開,是蘇陌在射擊場和北不凡學射擊的情形,北不凡從後面擁着她,蘇陌回頭看着他,兩人的臉近在咫尺,眼神相對,甚至能看到北不凡眼中的寵溺。
蕭詡額角跳了跳,還沒來得及有情緒變化,柳纖纖就又發來微信:“小舅舅,蘇陌揹着你偷男人,這樣不要臉的女人,你還要她幹嘛?真是丟蕭家人的臉。”
蕭詡想了想,發了一條短信:“照片你拍的?”
柳纖纖看着那條短信,眼睛閃爍了一下,想起顧傾城的叮囑:“不能告訴他這照片是我給你發的。”
便含糊其辭的發了一個字:“嗯。”
蕭詡立刻回道:“刪了。”
柳纖纖急了:“小舅舅,她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難道你還要繼續忍着嗎?”
蕭詡又發:“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說得對,事關蕭家顏面,絕對不能外泄,刪掉吧。”
柳纖纖一想也對,這種照片留着對蕭家的影響可不好,還是刪了的好,可是,底片還在傾城姐那裡呢,看來,明天得告訴傾城姐一聲。
蕭詡盯着那幾張照片,拍攝角度十分好,當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能夠拍出這樣效果的,一定是專業攝影師,不知是誰,他可不相信這事兒是柳纖纖乾的,那丫頭整天嘰嘰喳喳的,其實是個沒腦子的,最容易被人當槍使。
雖然知道是有人存心陷害,可看到蘇陌這樣毫無顧忌的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蕭詡還是忍不住生氣,這女人,都已經嫁人了,還沒有一點兒自覺性。
本來還想在車上睡一覺呢,被這樣一氣,沒有睡意了,蕭詡趕回家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客廳的燈開着,蘇陌像小狗一樣蜷縮在沙發上,電視還開着,她卻睡得昏天暗地,連被子都沒蓋一張。
看到她這樣子,蕭詡簡直氣樂了,真是不省心,連照顧自己都不會,真不知道他離開家的這幾天,她是怎麼過的。
他拿了一條毯子,想要搭在她的身上,結果,剛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她就像是神經過敏似的,一骨碌從沙發上滾下來,胳膊磕在了茶几上,“啊——”的一聲嚇醒了。
她坐在地上,他蹲在旁邊,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蘇陌才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又做夢了?怎麼總夢到蕭詡這個混蛋?”
蕭詡被她氣的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他一把拎起她,將她丟在沙發上,從手機裡調出她和北不凡相擁的照片,冷冷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蘇陌眨眨眼睛,終於清醒了,低頭看了眼照片,感嘆道:“這麼晚了,照相效果這麼好,你拍的啊?不對啊,你昨晚明明不在......”
蕭詡指着她的鼻子問:“你和這個男人怎麼回事?”
蘇陌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臉迷茫的看着他:“什麼怎麼回事?就是在一起玩啊?”
蕭詡見她這副樣子,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索性將她像扛麻袋一樣扛在肩上,直接上了樓,進了臥室,丟在牀上,神態冷漠,動作粗魯,簡直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蘇陌被丟的生疼,捂着後腦勺抱怨:“蕭詡,你簡直就是個野蠻人,不能溫柔點兒嗎?”
蕭詡詭異的笑了一下:“馬上就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