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臉色變了變,終究怵着這個弟弟,嘴巴動了動,還是沒有吭聲。
一家四口彼此之間氣氛有些凝滯,蕭可氣不順,直接打開電視,隨意選了一個臺,結果,是新聞。
新聞爆料,蕭家老六蕭詡之所以多年不結婚,其實是處於隱婚狀態,妻子正是魏天則和冷綰瀅的女兒蘇陌,據悉,蕭詡和蘇陌之所以隱婚,是兩人之間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們是不倫之戀,有血緣關係。
蕭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遙控器還沒來得及放下,就已經驚呼出聲:“媽,這是真的嗎?怪不得您最近百般阻撓蕭詡和蘇陌在一起,原來是這個原因,既然是這樣,他們噹噹然是不能在一起了。”
“住口。”蕭詡額上的青筋跳了跳,臉色鐵青,大步走到蕭可面前說:“你要是再亂說,我就讓你好看 。”
蕭可正好抓不住蘇陌的把柄,一聽有了這麼好的理由,當即興奮的臉色有些紅暈:“阿詡,別忘了我是你三姐,你懂不懂的尊重家人?”
“哼,我爲什麼就不能讓你住口?家人,如果是家人,你會這樣處心積慮的對付我妻子嗎?再說,剛纔電視裡不是說了嗎?我和蘇陌是不倫之戀,可你知道我們是爲何不倫嗎?因爲我不是爸和媽的兒子,既然如此,你還憑什麼用三姐的身份來說教我?你配嗎?”
蕭詡也是氣急了,有些口不擇言,話音剛落,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韓楚掉下淚來:“阿詡,你爲了蘇陌,連從小撫養你長大的我們都不要了嗎?”
蕭詡緩緩轉過身,滿臉痛惜:“我想要,可惜,眼下看來,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要蘇陌,就不能要你們,要你們,就不能要蘇陌,那麼,我選擇她。”
韓楚聽了,身形一晃,險些暈倒。
蕭遠程本來想說些什麼的,可看蕭詡的臉色,也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沒有吭聲。
蕭詡滿臉失望的看着韓楚說:“這件事是你做的吧,怕這次的殺人案不能將她徹底搞臭,又弄出了這麼一起曝光,想利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們徹底分開?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已經向組織提出了退役,以後是自由擇業人,輿論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蕭遠程一聽,立刻怒了:“胡鬧,你怎麼能拿前途當兒戲?你和蘇陌的事情,明着不行,有可以暗着相處,你不能拿工作開玩笑——”。
“爸,您想讓我把她藏到地下?做我沒有身份的地下情人?呵呵,真是可笑。”蕭詡苦笑了一聲,從兜裡掏出一張紙來。
“可惜了,讓你們失望了,我和蘇陌沒有絲毫血緣關係,這是DNA檢測報告,你們所有的舉動,在這張紙面前,都顯得極爲可笑。”
韓楚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這怎麼可能?你父親明明是冷家的老二,據說叫做冷傲然。”
蕭詡繼續冷笑:“所以就說,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是冷傲然的兒子不假,可冷傲然卻不是冷家的孩子,他的父母另有其人。”
韓楚嘴巴張了張,真的不知該說什麼了,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忽然就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個笑話,平白的,讓兒子對她寒了心。
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若是她不這麼鬧,或許到現在,蕭詡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她這個母親,一盤好好的棋,就被她這麼徹底下臭了。
韓楚哆嗦着什麼都說不出來。
蕭詡就那麼定定的看着她:“我再問您最後一次,將這件事捅到電臺,是您做的嗎?”
蕭詡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然,彷彿隨時都會離她遠去一樣,韓楚心慌亂的什麼似的,站起來,伸手想抓住他:“阿詡,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了。”終究,蕭詡還是失望了,還以爲她這麼做了,至少能承認一下。
蕭詡轉身,毅然決然的離開,韓楚捂着嘴,哭的驚天動地。
蕭遠程也氣急敗壞的說她:“你說說你,乾的都叫什麼事?”
韓楚緊張的拽着蕭遠程的手,一邊抽泣一邊說:“老頭子,真的不是我 ,你話不知道我 的性格,做了就做了,一定會承認,沒做就是沒做,爲什麼要承認啊?”
聽到她的話,蕭遠程眯起了眼,看起來,韓楚不像是在說謊,可如果不是她做的,那又是誰做的?
韓楚在出手對付蘇陌的時候,一直將蕭詡和蘇陌有血緣關係當作一個家醜來藏着掖着,不可能隨便的告訴別人,所以,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幾個當事人,就再也沒有其他了,連他們的幾個子女都不知道,那個幕後黑手是偈知道的呢?
蕭遠程畢竟是男人,頭腦不會因爲情況混亂而發懵,他沉思了一會兒後,問韓楚:“你是怎麼知道蕭詡和蘇陌有血緣關係的呢?”
韓楚委屈的說:“還不是那個鐲子?亞茹留下來的那個鐲子,當初她就說過,那隻鐲子是她孩子的父親送給她的,冷家老太太那裡也有一隻,那是一對古玉做成的龍鳳鐲,做工極其精巧,不可能仿製的。”
蕭遠程凝眉:“你的那隻鐲子放在了哪裡?”
韓楚答了句:“我去取。”然後就上了樓,不多時,樓上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叫聲。
蕭遠程和蕭可急忙衝上樓去,看到韓楚正滿臉震驚的跌坐在牀上,手中拿着一個盛放玉鐲的盒子,裡面空空如也,那個所謂的鐲子,已經不翼而飛。
“沒了,怎麼會沒了?”韓楚喃喃道。
蕭遠程神情凝重的說:“看來,是有人設計了這一切,你真是糊塗了,中了人家的全套,成了幕後那人的棋子。”
韓楚跌坐在牀上,想起剛纔蕭詡臨走時的臉色和眼神,心痛的無以復加,畢竟是含辛茹苦的將他養大的母親,那種感情,很難用一句話說清楚,本來親密無間的母子親情,硬是被她糊塗的破壞掉了。
韓楚想要站起來去追蕭詡,剛一站起來,身體就晃了晃,頭一暈,徹底失去了知覺。
蕭可連哭帶喊的,韓管家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好不容易來了兩個傭人,幾個人協力將韓楚弄下樓,老宅的司機開着車,火速將她送往醫院。
幸好,暈倒時,搶救及時,韓楚是因爲受到了刺激,血壓飆升,一下子高壓超過了二百,對於老年人來說,血管比年輕人要脆弱,這樣高的血壓,一個不小心,就會血管破裂。
韓楚被送進急救室裡搶救,蕭可逐一給兄弟姐妹打了個電話,唯獨看到蕭詡的電話號碼時,犯了猶豫,想起剛纔在蕭家老宅時,她說的蘇陌的壞話,想到蕭詡那護短的性子,手指在他的號碼上按了按,最後還是放棄了。
蕭漠最近工作不太忙,李青雲懷了孕,由於是高齡產婦,又是投胎,需要注意的事項很多。
在閒來不忙時,他就會在家裡陪着李青雲,或者陪她去商場購置一些嬰兒需要的物品,免得等要生產時,忙不及準備。
蕭可給他打來電話時,蕭漠正在陪李青雲逛街,本來挺悠閒,心情挺好的日子,硬是在商場遇到了蕭北的母親後,好心情消失殆盡。
蕭北的母親和李青雲是屬於兩種風格的女人,若論容貌,當然是蕭北母親更勝一籌,屬於那種非常養顏的熱辣美人,就算是年過四十,依舊風韻不減。
和她相比,李青雲則屬於溫婉清麗型,是那種會居家過日子的好女人。
蕭北的母親容貌好,家世好,前半輩子囂張慣了,就算和蕭漠離了婚,也是不甘寂寞的。
兩方在商場相遇時,蕭北的母親挽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高大英俊的年輕男人,兩個人動作親暱,看樣子,是她包養的小情人。
只是,在看到蕭漠和李青雲時,剛纔還笑得得意燦爛的臉一下子冷凝起來,快走幾步走到蕭漠和李青雲面前,盯着李青雲的孕肚,上下左右的看了一會兒,然後脣角微勾,輕蔑的笑道:“老蚌生珠?挺有能耐啊,只是,畢竟是老了,那方面功能很差,不知能滿足你嗎?哪兒像我親愛的啊,生猛持久,讓我又有了第二春啊。”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容忍女人對他那方面持懷疑態度,蕭漠本來是老成穩重的人,聽了這樣的話,也是怒容滿面,想要斥責她,被李青雲拽了拽手臂。
“真正的恩愛,不是用來炫耀的,自己知道就行了,你之所以炫耀,莫非是事與願違?”李青雲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撂下一句話:“再炫耀,也掩飾不了你是下堂婦的事實。”
說完,兩人不顧後面暴跳如雷的女人,直接走出商場的門,上了車後,蕭漠忽然想到李青雲怒懟那個女人的話,忽的就樂了:“看不出,你也是個牙尖嘴利的。”
李青雲不好意思的低了頭:“怎麼,你看不慣?”她也是有脾氣的,向來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如果挑釁她,那她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