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去醫院探病,才得知蕭詡竟然已經出院了,頓時,韓楚氣的火冒三丈,蕭詡的身體纔剛剛好了些,就算他要出院,蘇陌也該是勸着些,怎麼能讓他這麼任性呢?
這就是年齡小的緣故了,說到底,還是蘇陌年齡小不懂事的錯。
韓楚的怒火一時半會兒消不下去,緊接着就給蘇陌來電話了,蘇陌不知情,被韓楚劈頭蓋臉的數落了一頓,覺得簡直莫名其妙。
“陌陌,你說你也不小了,阿詡的身體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些天還總是出血,現在好不容易癒合了一些,就立刻出院,你又不是醫生,在家裡萬一傷口再崩開,多危險啊,不行,你們立刻再回醫院去。”
蘇陌簡直是左右爲難,看蕭詡着急的樣子,今天這單生意肯定非常重要,可韓楚的命令,也很重要,是聽老公的,還是聽婆婆的?
“陌陌,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韓楚久久等不到蘇陌的回答,不由得加重了語氣繼續給她施壓。
“嗯,有在聽,不過,媽媽,我和蕭詡來M國了,這邊的公司出了一些狀況......”蘇陌還沒說完,韓楚那邊就火燒火燎的掛了電話。
蘇陌盯着漸漸黑下去的手機屏幕,一臉的無辜和莫名奇妙,這是什麼意思啊?
她從臥室裡出來,便看到蕭詡在接聽電話:“媽,我知道分寸,我自己的身體當然自己會注意,是我的主意,和陌陌無關......”
蘇陌撫額,她這個婆婆,還真是雷厲風行啊,在她這裡問不到答案,一轉眼電話就打到蕭詡那裡去了。
不知蕭詡又和韓楚說了什麼,總之是掛了電話。
蕭詡一擡頭,就看到蘇陌可憐巴巴的站在臥室門口,神色慼慼然,剛纔媽媽給他打來電話,將他數落了一頓,韓楚之所以能知道他來了M國,一定是知道了她已經出院的消息,要給蘇陌打過電話了。
他走過去,揉了揉她的臉頰,低頭看着她:“剛纔媽媽是不是給你打過電話了?”
“嗯。”韓楚的語氣中滿是對她的指責,她是真的覺得委屈啊,這件事又不是她的錯,公司出現重大事件,作爲公司的負責人,蕭詡不來解決能行嗎?
而且,蕭詡是什麼人,那是在部隊裡做指揮久了的人,遇到事情,只有他指揮別人,沒有別人指揮她的份兒。
蕭詡說要來M國,她如果不同意,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依着蕭詡的性子,大不了自己離開,不告訴蘇陌,爲了防止出現這樣的情況,她只好陪着他來了。
她就不明白了,遇到事情,韓楚爲什麼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考慮一下?最近對她還真是頗多不滿。
經過最近的一樁樁事,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還是不得不瞭解,什麼叫做婆婆永遠不能當媽看。
“受委屈了?”蕭詡看到蘇陌烏黑的大眼睛中都已經溢出了淚水,可見是委屈的厲害。
“那還用說?你說你媽怎麼那麼搞笑,遇到事情不找你,每次都找我的麻煩,這件事我能決定嗎?你會聽我的嗎?怎麼什麼都是我的錯,真是受夠了。”蘇陌忽的推開蕭詡,怒衝衝的坐到沙發上,眼淚就沒出息的掉下來。
蕭詡雖然受了傷,平時的訓練也不是白費的,被蘇陌這麼全力一推,身體依然筆直,只是稍稍後退了一步便站穩了。
“是我考慮不周,在來M國之前,就應該給媽媽打電話的,我和她講清楚了,她就不會刁難你了,她也是關心則亂,好了陌陌,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她這一次好不好?”蕭詡賴着坐到蘇陌的身邊,將她攬入懷中,撫摸着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我每次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好吧?你說說,這都多少次了,你們家的媳婦兒怎麼那麼難做呢?你上面的幾位嫂子也是這樣被處處刁難嗎?”蘇陌嫁入蕭家已經快兩個月了,只見過四嫂五嫂一面,其餘的幾位可都是沒見過,也就是說,蕭家的凝聚力着實不怎麼樣,兩個月了,一家人都沒有坐在一起吃過團圓飯。
“媽媽的觀念比較傳統,認爲對兒媳婦兒嚴格了,對將來教育後代有好處,所以,她不僅僅是針對你,你上面的幾位嫂子,每個人都受過她的教育,特別是大嫂,最近幾年都不能會蕭家,回來後,不僅是媽媽對她不滿,連爸爸都不待見她。”
蕭詡的潛臺詞是,你的待遇不錯了,至少兩位老人是在認真教你做人做事,不是對你冷處理。
蘇陌知道,蕭詡所說的大嫂,是蕭北的媽媽何晶,聽說在B市是個商界有名的女強人,不過,她平日忙着管理公司,對蕭北的管理就疏忽了,看蕭北那個任性妄爲的樣子,就知道家教不怎麼樣。
因爲對蕭北的痛恨,連帶着對何晶也有了意見,這麼一來,她對韓楚的怒火反而小了一些,後代的教育的確重要,作爲一個大家長,的確得每天操心這些事。
看樣子,蕭詡已經完成了手頭的工作,和蘇陌聊了會兒天之後,囑咐她先睡,自己則進了浴室。
蕭詡每天做事都嚴格的把握時間,比如去沐浴,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分鐘,效率奇高。
他擦着短髮從浴室裡出來,蘇陌已經爬上了牀,鑽到被窩裡等着他,手裡還捧着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蕭詡一擡腿,邁上牀,另一半的牀就明顯的陷了進去,他掀開被子,往她那邊蹭了蹭,腳丫子就開始不規矩的撩撥她。
“別亂動,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做呢,今晚絕對不允許那個。”蘇陌嚴肅的警告。
“哪個啊?”蕭詡好笑的看着她,這丫頭,兩人都一起多少次了,她還是不好意思直接說,還是這麼含蓄,誰說她大膽來着,分明就是一隻紙老虎。
“就是那個啊,你懂得,別來和我裝糊塗。”蘇陌從旁邊拎了另外一張被子丟過去說:“今晚各蓋各的被子,不能越過楚漢街。”
將蕭詡從自己的被子裡推出去,還用兩個枕頭在兩人中間隔了一條楚漢街。
蕭詡看着那條楚漢街,無語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