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樂並沒有停止往下墜落。
很快落到了一個軟軟的什麼東西上。
一點也沒摔疼。
眼前並不黑暗,有光亮。
這是什麼地方?
正在好奇。
頭上傳來風聲。
她下意識的往旁邊躲。
原來是蕭子越也下來了。
只是人家是乾淨利落的落地。
而她則是趴在那裡。
“還沒到過年呢,行這麼大的禮,我也不會給壓歲錢。”蕭子越俯視着辛小樂揶揄。
辛小樂氣的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
蕭子越沒再搭理她,往前走。
辛小樂看蕭子越漸行漸遠,在這陌生的地方有點害怕起來。
趕緊爬起來。
觀察一下四周。
這才發現自己剛纔落在了一個直徑幾米的大墊子上,難怪沒有摔疼。
頭上是一個圓筒形的玻璃牆,隔開了池子裡的水。
前面同樣是玻璃牆,漸漸開闊,別有洞天。
辛小樂趕緊跟上蕭子越。
轉過一個走廊似的拐角,終於明白了。
原來是家水下餐廳。
不過整家餐廳就只有一張餐桌。
周圍擺放着鮮花和綠色盆栽。
蕭子越已經坐到了餐桌前。
沒有服務生,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美食。
應該是提前就準備好的。
“嘿嘿,老公,原來是帶我來吃飯,怎麼不早說啊?”有了吃的,辛小樂就不生氣了。
尤其是好吃的,那就更開心了。
搭訕着想要坐到蕭子越對面的餐位。
可剛走過去,就被蕭子越給攔住了。
“誰讓你坐了?”蕭子越口氣傲慢。
“……”一共就兩張椅子,你坐了一個,難道另一個不是給我準備的嗎?
好吧,不坐就不坐。
我站着吃。
坐着多憋屈啊,站着吃,從嘴到胃是一條直線,可以吃的更多。
辛小樂瞄一眼桌上。
牛排,雞腿,烤肉,果蔬沙拉,蛋糕上,咖啡,果汁。
辛小樂就朝着烤肉伸出了手。
第一,烤肉離她距離最近。
第二,烤肉烤肉,顧名思義,就是沒有骨頭全是肉,方便吃,雞腿什麼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骨頭卡到,得不償失。
手指剛要碰到烤肉,手背上就捱了一餐叉。
蕭子越乾的。
辛小樂疼的不得不縮回手,故作可憐兮兮的看着蕭子越。
蕭子越不爲所動,直接端起了香濃的咖啡喝。
辛小樂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肚子咕嚕咕嚕的叫的更歡了。
這時候蕭子越朝着辛小樂招了下手。
辛小樂就不長記性的湊過來了。
蕭子越親了她一下。
辛小樂一頭霧水,這是要鬧哪樣?
本來還以爲會被大叔給撲倒呢。
結果只是親了這一下。
蕭子越就去吃牛排去了。
辛小樂嘴角留着蕭子越的咖啡香味,嗚嗚,這輩子沒這麼餓過。
“知道爲什麼我要往噴水槍裡灌咖啡了嗎?”蕭子越慢條斯理的問。
“知道了,因爲在所有飲品中,咖啡的香氣是最能引起人對食物的渴望的。”辛小樂現身說法。
魂淡大叔,直接告訴她不行嗎?
非要這樣收拾她。
她這輩子都記住了,蕭子越最缺德。
“你在腹誹我什麼?”蕭子越問。
“我哪有腹誹啊?老公你別冤枉我,我剛纔是在想,我真是運氣好,能嫁給這麼聰明的老公,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辛小樂昧着良心唱讚歌。
我都不要臉的說瞎話了,該讓我吃東西了吧。
“吃吧。”蕭子越總算開恩了。
辛小樂伸手又去抓烤肉。
這次蕭子越沒有用餐叉扎她。
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老公,不是你讓我吃的嗎?不能出爾反爾。”辛小樂是打不過蕭子越,不然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
“不是給你準備椅子了嗎?不識好歹。要是不想坐,就給我上一邊吃去,別讓我看見你。”蕭子越訓辛小樂。
“剛纔明明是你不讓我坐的。”辛小樂據理力爭。
“你自己也說了,那是剛纔,現在我讓你坐着吃飯,難道還錯了?”蕭子越沉下臉來。
辛小樂看這架勢,大叔要是炸毛,她可就一口都吃不着了。
好,我忍了。
氣死是小,餓死是大。
“老公您哪能錯呢,全天下誰錯你也不會錯。”辛小樂狗腿的說着,趕緊坐下去。
開吃。
狼吞虎嚥了幾分鐘,那股飢餓勁過去了,辛小樂的吃相就文雅了起來,也有心情欣賞頭頂的金魚了。
隔着那一層玻璃,金魚和水草都活靈活現的,彷彿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似的。
更好看的是,壁頂還垂下很多柳樹枝條來。
辛小樂以爲這個季節,肯定是塑料的。
擡手一抓。
居然是真的。
這下興趣更濃了。
站起身來,一手拿着烤肉,另一隻手挨個去抓柳樹枝條,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所有的都是真的,還是隻有頭頂的那幾個纔是真的。
慢慢的就走到了角落裡。
那裡的玻璃牆上有一個汽車輪胎大小的彩色貝殼。
辛小樂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這麼好看的貝殼。
就想拿回去當洗臉盆用。
“老公,這個貝殼我怎麼拿不下來啊,你幫我弄下來吧。”辛小樂非常客氣的叫蕭子越。
“你個笨蛋,快鬆開!”蕭子越看過來後,一聲吼。
辛小樂被這一聲吼嚇得一哆嗦,手上的力道不知怎麼的就大了。
那個貝殼一下子被拿了下來。
然後就出大事了。
原來那個貝殼是個開關。
這一被破壞。
頭頂的玻璃牆一下子就從中間斷開,往兩邊撤去。
上面的池水帶着金魚和水草嘩啦啦的傾瀉下來。
那種鋪天蓋地之勢,不亞於山洪爆發,地震海嘯。
辛小樂當場嚇傻了。
蕭子越一個箭步衝過來,拎住辛小樂的衣領。
這個時候,池水已經沒過了兩人的頭頂。
蕭子越抓着辛小樂往上游。
好在池水並不深。
很快就露出水面。
華麗的燈光依然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蕭子越換了一口氣,抓住辛小樂往池子邊遊。
辛小樂剛纔錯不及防,被嗆了好幾口水,正咳嗽的找不到北。
就這麼頭頂水草,被拎上了岸,衣領裡還有一條小金魚在歡蹦亂跳。
“你這頭豬,要是手欠,就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剁了!”蕭子越衣服溼透,往下滴答着水。
辛小樂半天總算緩過這口氣來,不咳嗽了,開始哇哇大哭。
蕭子越被她哭的心煩。
“別哭了!”我還沒剁你的手呢。
辛小樂纔不聽呢。
闖了這麼大的禍,賠人家餐廳錢是肯定的。
這不是最關鍵的。
關鍵是,幾時見大叔這麼狼狽過啊?
還不得弄死她啊。
她哭,一個是給自己哭,另一個是,你看我都這麼可憐了,留我一條小命吧。
“別哭了。”蕭子越從心煩變得有點心疼了。
“除非你不生氣了?”辛小樂聽出了蕭子越口氣的緩和,嘗試着談條件。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蕭子越金口玉言。
辛小樂眨巴着眼,看着蕭子越。
這活罪的範疇可大了去了。
有的活罪還不如死了呢。
爲了能被從輕發落,必須先要討好一下大叔。
可是怎麼討好呢?
剛纔吃飯的時候,自己是吃的挺快的,基本飽了。
而蕭子越貴族似的那麼優雅的吃,應該還沒吃飽吧?
人在肚子餓的時候,脾氣自然好不到哪去。
所以,現在突破問題的關鍵就是,解決大叔的胃。
“老公。”辛小樂收起哭聲,儘量溫柔的說。
“嗯?”蕭子越愛搭不理的。
“我知道剛纔你沒有吃飽,所以這個特意給你留着呢。”辛小樂把手裡一個東西往蕭子越手裡塞。
蕭子越垂眸一看。
這頭豬在剛纔那麼緊急的情況下,貝殼扔了,那塊烤肉還死死的抓在手裡。
蕭子越站着,辛小樂坐在那裡,伸着手,蕭子越不接,她就一直那麼捧着烤肉,蹭了蕭子越一褲子油。
“……”蕭子越。
辛小樂還有臉說呢,“老公,我自己都沒捨得吃,看我多惦記你啊,到什麼時候我都是把你放在第一位的。”
其實,不是她不想吃,是剛纔從上岸到現在,根本就沒時間吃。
蕭子越聽了這話,心裡很受用,但俊臉上還陰沉着。
再次拎起辛小樂,往冰淇凌車那裡走。
辛小樂不知道大叔是否還在生氣,也不敢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車子後面打開,那裡有暖爐,本來是煮咖啡用的,現在正好烘烤一下兩個人的衣服。
烤衣服的時候,自然要把衣服脫下來。
辛小樂被蕭子越吃了很多豆腐。
不過她倒是發現蕭子越的臉色越來越好了。
性命和豆腐相比。
她選性命。
烘乾衣服後,蕭子越開車送辛小樂回鄭家。
一直到大門口,蕭子越都沒說要給她什麼罪名。
辛小樂也就聰明的不問。
只要糊弄過今天,明天她就假裝忘了。
下車的時候,還不忘親了蕭子越一下。
當然,不能白親。
“老公,明天一早你還來接我吧,明天我們去別的地方玩,那個,你可千萬別開這輛車來了。”辛小樂囑咐。
“這輛車怎麼了?我蕭子越不管開什麼車都是那麼帥。”蕭子越不愛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萬一哪個笨蛋要是把你當成賣冰淇凌的怎麼辦?”實際情況是,車後面那麼大的空間,她隨時都可能會被撲倒。
她只想好好的逛巴黎,可不想犧牲在這種事上。
蕭子越不置可否,辛小樂不敢多說,趁着能溜還是趕緊溜吧。
萬一一會要是再出什麼幺蛾子,今晚就沒覺睡了。
辛小樂下了車,一溜煙跑進鄭家,平安無事。
走過客廳,想要上樓回自己房間。
就看到墨文軒穿着保守的灰色睡衣,手裡端着一杯牛奶,站在樓梯口附近。
辛小樂擦擦眼,沒錯,就是睡衣。
“鄭家到底欠你多少醫金啊?光吃不算,還住這裡了!”
“我從來不收取醫金,是老爺子留我住下的。”墨文軒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