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蕭子越辦公室門口,辛小樂直接推門進去。
不是她沒禮貌,而是以爲蕭子越正在日理萬機的處理公務。
她不想打擾他。
只要悄悄溜進廚房去就好。
哪知道一進來,就看到蕭子越正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
辛小樂愣了一下,然後輕輕來到沙發前,蹲下。
伸手,想探下蕭子越額頭的溫度,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因爲大叔從來不會在工作的時候偷懶。
最多拿着平板玩遊戲,但那也是雙目炯炯有神的。
哪知道手還沒碰到蕭子越的額頭,就被蕭子越伸手抱住了。
一上午沒見,自然有個見面的小儀式。
“大叔,真是長本事了,裝蒜水平越來越高了。”辛小樂很氣憤的說。
“給你個驚喜而已,我親自己的老婆,有什麼不可以?”蕭子越很高傲的說。
“那你不會藏在門後嚇我一下啊?幹嗎非要裝死?你知不知道,剛纔我一見你躺在這裡,還以爲你頭痛又發作了。”辛小樂剛纔真的很擔心。
“我早就康復了。”蕭子越不屑的說。
辛小樂撇嘴。
自打墨文軒來當了他的醫生後,扎針的次數統共沒有超過五次。
蕭子越沒有再犯過頭痛的毛病,就以爲自己好了。
還是辛小樂哄着,他才肯吃藥。
“快去做飯,不知道我餓了嗎?就知道在這裡磨蹭。”蕭子越訓她。
“大叔,你可真有臉說。”辛小樂耷拉着臉。
“不去?”那正好,繼續捏她的臉玩。
“大叔,你手在哪呢?”辛小樂一臉的苦大仇深。
蕭子越這才留意到,自己的另一隻手還抱着她呢。
“說讓我去做飯,還拉着我不放,黑也是你,白也是你,有這麼欺負人的嗎?”辛小樂嘮叨。
蕭子越這才鬆開她。
辛小樂進廚房裡去,洗手,繫上圍裙,習慣性的想關上廚房的門。
但蕭子越卻來到了廚房門口。
“大叔,有事?”辛小樂問。
蕭子越冷着一張臉,沒說話。
辛小樂不知道他又抽什麼風,也就沒有搭理他,繼續做飯去。
洗好菜,放到案板上要切的時候。
蕭子越開腔了,“你平時切的菜太長了。”
“那這次我切短點。”辛小樂應了一聲。
把蒜薹切成短短的。
可是蕭子越又開口了,“切這麼短,筷子都夾不起來。”
辛小樂現在切的胡蘿蔔絲,就儘量切長一點。
“這麼長,你準備煮掛麪嗎?”蕭子越還是不滿意。
“大叔,你是來找事的吧?”辛小樂氣的把菜刀一放。
平時都不見這魂淡大叔說長道短,今天這明顯是找茬。
“切個菜都不會,看我教你。”蕭子越不屑。
“那好,恭迎大叔切菜。”辛小樂還沒見過蕭子越做飯呢。
蕭子越走過來,辛小樂想讓開地方。
但是蕭子越沒讓辛小樂走,就站在她身後,手把手的教她切菜。
辛小樂回頭哀怨的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蕭子越,“大叔,你是教我切菜,還是吃豆腐呢?”
“哪裡有豆腐?沒看到案板上現在是洋蔥嗎?專心一點。”蕭子越在辛小樂耳邊吼了一句。
辛小樂不敢說話了。
這麼近的距離吼她,跑都沒的跑。
辛小樂閉上了眼睛。
不到三分鐘,便聽到了蕭子越咳嗽的聲音。
“大叔,洋蔥要放在水裡切,不然會辣眼,你不知道嗎?”辛小樂想回頭看看蕭子越被辣到的倒黴樣。
“誰說會辣眼?那是你這種笨蛋,我就沒事,看看我切的,比你切的整齊多了。”蕭子越教育她。
辛小樂低頭,皺着眉看了看。
整齊什麼啊?大一塊,小一塊的。
知道的是切洋蔥,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用手砸爛的呢。
辛小樂聰明的屏息凝氣,頭儘量歪向一邊,這樣可以少吸入一些洋蔥等辣氣,不然自己也會咳嗽的。
而這個時候的蕭子越已經開始打噴嚏了。
切洋蔥的過程就是這樣,咳嗽,打噴嚏,流眼淚。
辛小樂幾次想回頭,都被蕭子越給吼,也就閉着眼忍着不動了。
最後聽到蕭子越把菜刀扔到案板上的聲音,“豬,學着點,以後菜就要這麼切。”
說完,蕭子越就往外走。
“大叔,別走啊。”辛小樂追上來。
“別跟着我,回去做你的飯!”蕭子越此時的聲音像是感冒了似的。
“大叔,讓我看看你流眼淚的樣子吧!”辛小樂聽他那聲音,就知道被洋蔥薰得不輕,肯定薰出眼淚來了。
蕭子越當然不會讓她看。
辛小樂有辦法。
“哎呦,好痛,摔死我了!”辛小樂故意一個大跟頭,摔趴在了地上。
不是假摔,是真摔,不然怕騙不到蕭子越。
“你真是蠢到家了,走路也會摔跟頭。”蕭子越停住腳步,轉身,把辛小樂拎了起來。
辛小樂雖然說話帶着哭腔,好像很痛的樣子,其實都是裝的,此時臉上正笑的和朵花似的。
“看到了看到了,我看到大叔哭了!”
只見蕭子越雙目通紅,眼角似乎還有眼淚。
辛小樂趕緊伸手進口袋拿手機。
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震撼性場面,怎麼也要拍照留念。
“誰哭了?誰哭了?你這死女人給我說清楚。”蕭子越大手掐住辛小樂的脖子。
“咳咳。”辛小樂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你個該死的,沒事誰讓你買洋蔥的,以後不許買!”蕭子越臉色陰沉。
“我哭了,大叔沒哭,是我哭了還不行嗎?”辛小樂委屈的紅了眼圈。
還不是看你喜歡吃披薩,中午想給你做披薩吃嘛,不放洋蔥,那還叫披薩嗎?
“記住,哭的是你。”蕭子越這才鬆開辛小樂。
辛小樂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人家蕭子越早就沒事人似的坐到沙發那裡,拿着平板背對着辛小樂玩遊戲去了。
只有從他不時拿面巾紙擦臉的動作中,才能看出洋蔥等猛烈後續效果。
“大叔。”辛小樂小聲喊了一聲。
“沒見我在忙嗎?滾去做你的飯,半個小時之內,我要是吃不到午飯,我就把你吃了!”蕭子越頭吼。
其實辛小樂是想告訴他,可以去用涼水洗洗臉,這樣那股辣勁過去的快。
蕭子越這可是你不讓我說的,那你就自己慢慢辣着多受會罪吧。
辛小樂回廚房繼續做飯。
除了做了披薩,還做了海鮮炒飯和蘑菇湯。
她最喜歡在大冬天喝一碗熱熱的濃濃的蘑菇湯了。
做好飯,準備脫掉圍裙,可是弄了好半天都沒有解開背後那個帶子。
辛小樂好奇怪。
鑽進衛生間,在洗手檯的大鏡子那裡側着身看了一下。
這才發現身後那個帶子成了一個死結。
不對啊,她明明記得穿圍裙的時候系的是個蝴蝶結。
明白了。
是魂淡蕭子越。
她就說嘛,這魂淡怎麼會好心想教她切菜。
要是隻爲吃豆腐一件事,那就不是蕭子越了。
這種大尾巴狼,向來是要一舉多得的。
辛小樂只好用剪子把帶子剪斷。
從衛生間出來,氣呼呼的把圍裙丟進垃圾桶裡。
一會她就去再買十個圍裙,最貴的那種,刷蕭子越的卡。
蕭子越還在玩遊戲。
不過現在已經不再背坐着了。
辛小樂瞧了他一眼,他已經不流眼淚了;
只是眼圈還隱約有點紅,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活該。
“大叔,吃飯了。”辛小樂進廚房,先把蘑菇湯端出來。
這是蕭子越說過的,吃飯之前要先喝湯。
咦?大叔哪裡去了?
剛纔明明還看見他在沙發上坐着,現在寬大的辦公室裡空蕩蕩的。
辛小樂放下湯,去衛生間和露臺上都看過了,沒人。
她只好去廚房把其他的飯菜端出來。
大叔早就說餓了,不管他跑去哪裡,見有飯吃,會出現的。
這次把披薩和海鮮飯一起端出來。
披薩是給蕭子越的,海鮮飯是自己吃的。
快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
忽然廚房的門後閃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來。
“啊!”辛小樂嚇得一聲驚叫。
手裡的披薩和海鮮飯就朝着那個身影丟了過去。
然後就聽到蕭子越暴怒的聲音。
“你這個該死的,我扒了你的皮!”
辛小樂這纔看清那個身影正是蕭子越。
現在蕭子越的造型比較,額,難以形容。
頭髮上都是海鮮飯的飯粒,辛小樂喜歡吃帶一點湯汁的海鮮飯,所以現在蕭子越的衣服上正往下滴答湯汁。
“大叔,你怎麼就不知道躲一下啊?”辛小樂哭喪了臉。
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明白。
披薩是整塊的,蕭子越躲了過去。
海鮮飯那可是成千上萬粒的米飯,漫天花雨似的,大羅神仙也躲不過。
蕭子越黑着臉,煞氣越來越濃。
“大叔,這真的不怪我,沒事你躲在廚房門後做什麼啊。”辛小樂哆哆嗦嗦的說。
“不是你說的,我可以藏在門後嚇你一下嗎?”蕭子越吼的理直氣壯,氣壯山河。
“……”辛小樂。
平時我說過那麼多話,怎麼不見你聽一句,這句話你就這麼老實的聽了呢?
“好吧,大叔,這就算我不對,你站着別動啊,動的話會把衣服弄得更髒,我去拿面巾紙幫你擦掉湯汁,然後你再去換衣服洗臉。”辛小樂說着要去客廳裡拿面巾盒。
走過蕭子越的時候,蕭子越長臂一伸,攔住了她。
“大叔,你是不是讓我給氣糊塗了啊?我是去拿面巾紙,不是想溜,我發誓。”辛小樂說。
她能往哪裡溜?
自打蕭子越幫她治好離家出走的毛病後,城堡就是她的家。
“你就這個樣子去拿面巾紙?”蕭子越陰鬱的視線籠罩住辛小樂。
“那我總不能爬着去拿吧?爬到話速度太慢,大叔你不是要多難受一會嘛。”辛小樂爲蕭子越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