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連和李菲兩人各懷心思地在和鳴的職工食堂吃過飯,黃連便去了正陽集團的辦公室。
卓斯年這邊,早就準備好了午餐,把辦公桌當餐桌,鋪上餐巾布,兩個人面對面坐了下來。
“怎麼?這是什麼表情?”卓斯年見她一副從出現到坐下一直若有所思的樣子,將筷子遞給她,笑問。
黃連這才恍惚回神,接過筷子,看着他輕輕撇嘴,“斯年,我也沒看出菲菲是不是真的失憶了,但我總覺得,以她的本性,應該不會這麼有心機的。我怕她被人控制,你能不能找到那個真正的壞人?”
卓斯年微微蹙眉,夾了一塊糖醋里脊放在了她的碗裡,“即便是找到了,你以爲李菲會改邪歸正嗎?”
黃連瞧着他語氣輕淡說話的樣子,嘆了口氣,“只是現在還不能去勸她,否則,我想她一定會聽我的勸說的。人都有糊塗的時候,何況她沒經歷過太多的事,跟我一樣,就是又傻又單純......”
卓斯年見她有點心疼又無奈的樣子,放下手裡的筷子,溫和道,“如果她只是顆棋子,自會有失去價值的時候。那個時候,不需要任何人說任何話,她自己就會明白她做過什麼,又得到了什麼。很多事情,必須自己去經歷去領悟,甚至,是去承受,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救贖不了。”
他知道,這個丫頭覺得李菲的撒謊很不可思議,畢竟她們是三年多的朋友。
但,人心並非一成不變的,她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黃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斯年,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知道,你是想通過菲菲找出背後控制她的那個人,也想知道那個人這樣做的目的。我幫不了你,但也儘量不給你添麻煩。”
“乖!吃飯。”卓斯年欣慰地點點頭。
孺子可教。
就在黃連和卓斯年一起吃了午飯,又在辦公室裡溫存了一會各自回到崗位開始工作的時候,李菲卻是生了一下午的氣,心情差到了極點。
老天爺爲什麼這麼不公平,同樣都是女人,爲什麼黃連就能輕易地擁有一切,還把本來有可能會屬於她的幸福搶走,現在還是和鳴藥業的董事長,卓家的少奶奶,這些榮耀的身份和地位,爲什麼她一點邊也沾不上呢?
她,一點都不比黃連差啊!黃連長得漂亮,她也是有臉有身材啊!
這幾年,黃連有人追,追她的人也不少啊!
黃連拿獎學金,她的學費也基本都是獎學金賺來的啊!
黃連雖然來自大城市,但家庭條件也一般啊......她曾以爲她們倆各種條件契合,纔會成爲好閨蜜好朋友的!
可如今,爲何黃連搖身一變成了豪門少奶奶,她卻只能成爲別人吃藥後的解藥?
更讓她無法釋懷的是,那個男人,還是奪了她第一次身子的男人!
憑什麼啊?
誰可以告訴她?上天爲何這麼不公平!
一直慪氣到下班,暮色降臨,李菲打車到酒吧,想去酒吧喝酒,結果碰到了譚喬森。
外表英俊儒雅的譚喬森走到李菲身邊,靠在吧檯邊上,“你怎麼來了?”
“我不是來找你的!”李菲衝酒保喊道:“給我來十杯血腥瑪麗!”
“十杯?”譚喬森皺了下眉,咬牙道,“李菲,你瘋了?”
“是!”李菲用那雙幾乎要噴火了的眼角瞪着譚喬森,“我嫉妒得快瘋了,你知道嗎,憑什麼黃連能得到卓斯年兩個人恩恩愛愛,我就要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說着說着,她還紅了眼圈,一副孤單寂寞冷空有才華不被賞識的委屈樣。
譚喬森深沉地盯了李菲一陣,突然攬過李菲的腰肢,在李菲耳畔低語:“想不想玩點刺激的遊戲?會讓你很快忘掉這些不爽!”
刺激的遊戲?
李菲皺眉好奇地看向他,“你又想到什麼措施了?”
譚橋森邪肆地勾了勾脣,笑而不語,扔下幾張紅色鈔票,攥住李菲的手腕,從酒吧後面走了出去。
......
酒店。
某個房間。
“ 李菲悽慘的尖叫從那個房間傳了出來,譚喬森手裡的刀片一刀刀在她身上滑過, 身上很快綻開了幾道血痕。
觸目驚心。
刺痛無比。
李菲卻感覺好像心裡沒有這麼難受了,疼痛可以轉移心中的苦悶,她哈哈大笑 !”
譚喬森放下刀片“不行,再下去要玩出人命了。” 然後坐在沙發裡面,點了一根菸,吞雲吐霧間,他道:“前段時間,卓斯年和黃連去過你的老家一趟。”
“什麼?!”
李菲震驚訝然,卓斯年和黃連跑到她老家做什麼?莫非……李菲恐懼地睜大了眼睛,身體顫抖了一下。
他們會不會發現了張嶺的存在?!
要是那樣就糟糕了!
李菲的身子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如紙。
“你怎麼了?”見李菲始終低着頭不說話,臉色還恨難看,譚喬森擡起眼睛問。
“沒,沒什麼。”李菲用力剋制着內心的慌亂,“你這麼一說,我想到我也好久沒有回家了,從美國回來以後事情這麼多,我都沒時間回家一趟,現在和鳴那邊暫時還沒有什麼進展,我想趁這個世間回家一趟,好久沒見我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李菲的神色有異常。
譚喬森想了想,吐出一口煙道:“你不用擔心,反正你現在在卓斯年和黃連面前是失憶的,他們以爲你不記得三年前的那些事情了,黃連對你更是有很大的愧疚心,你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呆在和鳴,等一陣子,這段時間就不要再做什麼,免得不要露出馬腳,只要得到他們的信任,拿到重要配方,指日可待。”
“呵呵。”李菲勾起紅脣,媚笑了幾聲,踱步坐進譚喬森的懷裡,奪過他手裡的煙,狠狠抽了一口,“放心,我會幫你拿到重要配方,你也要幫我,讓卓斯年……不得好死!”
桌面上的紅色蠟燭,燈光忽爍,將李菲大濃妝的臉上的奸險邪惡的微笑,勾勒得十分清晰。
光能照清視線,卻始終照不清人心。
離開酒店已經是晚上,李菲一分鐘都沒有耽擱,買了一個小時後的飛機票,連夜趕回了老家。
十幾個小時的長途奔波,各種轉機、轉車後,終於回到了老家,李菲第一時間不是激動的回家,而是去了一個地方,找張嶺。
砰砰砰——
李菲用力敲張嶺的家門。
“誰啊?要死啊,來了來了。”張嶺打着哈欠打開門,看見性感漂亮的李菲,張嶺的眼睛都直了,差點認不出來了,“菲菲?是你啊,你好美啊!俺差點認不出你來了!”
看到張嶺這副猥瑣的模樣,李菲就感覺倒胃口,同樣都是男人,爲什麼卓斯年就那麼完美高貴,張嶺卻又傻又猥瑣噁心?
其實......
其實年少的張嶺,也溫潤陽光聰明伶俐的男孩,否則她也不會喜歡他。但是,他的承受能力太差,一個高考失利而已,就變得瘋瘋癲癲,時而清醒時而傻乎乎的。
而且還胡言亂語,經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的傻話。不僅如此,傻了之後,還變得猥瑣了起來,每次見到她都恨不得直接撲過來,這也是她這些年不想見他的主要原因。
人各有命,在他變傻的那一天開始,他們那無疾而終的初戀就結束了。
不想和張嶺廢話,李菲從包包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張嶺,“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上面的一對男女你見過嗎,好好看看,他們是不是來過這個地方,眼熟不眼熟!”
怕張嶺聽不懂,李菲着急地重複了好多篇,迫切地望着張嶺。
“他們……啊!”張嶺重重拍了下腦袋,“俺記得他們倆,金童玉女,可般配了!”
般配?!呵!
李菲不耐煩地生氣地打斷張嶺的話,“我不是問你他們般配不般配!”
張嶺憨笑地撓撓後腦勺,“我知道,這個女的沒我們家菲菲漂亮,我老婆菲菲是最漂亮的!嘿嘿!”
說着,就要去拉她,李菲靈巧地一躲,張嶺撲了個空,差點跌倒。
李菲猶豫了下,扶住了他。
她知道,對付張嶺這樣的人,得有足夠的耐心。
“張嶺,你好好想想,你跟他們有沒有說什麼?”
張嶺擰着眉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副恍然大悟特別驕傲地說:“菲菲,這個男人說認識你,我還告訴這個男人,我是你的男人呢!他一定很羨慕俺是你這種這麼漂亮的大閨女的男人……”
啪——!!!
響亮的巴掌聲。
李菲惡狠狠地扇了張嶺一巴掌!
李菲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要是殺人不犯法,或者現在有一把斧頭,她就一刀砍死這個男人了!
果然和他們見了面說了話,還果然把這種胡言亂語的話說了出去!
卓斯年和黃連,會不會相信張嶺的話啊!會以爲她是他的女人......就算黃連不會懷疑,卓斯年那麼精明的男人,就不好說了......
都是因爲張嶺這個大嘴巴,害得她後面產生很多麻煩事,要不是一巴掌下去她的手發麻,恐怕張嶺這個賤人已經被她打第二個巴掌了!
張嶺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不明白李菲爲什麼這麼生氣,也不明白李菲爲什麼要打他,呆呆地捂着發紅腫脹的臉頰,委屈地眼裡噙着淚花,眼睜睜看着李菲轉身離開。
李菲回到了家。
一家人看到很久沒有回家的女人突然從美國從大城市回來了,像是看到財神爺大駕光臨了一般,喜出望外,開心得合不攏嘴。
李菲媽媽拉着李菲的手噓寒問暖:“菲菲啊,在外面有沒有好好照顧你自己啊,有沒有好好吃飯,在美國過得怎麼樣,外面那些外國佬有沒有欺負你,要是難受了就回家啊,別太難爲自己了,爹孃都老了,就盼着你有出息,過得開開心心的……”
李菲爸爸符合着道:“啊哈,你娘說得沒錯,你要是受委屈了,就回家,爹孃養你啊!爹孃幹了一輩子的活,多喂一口飯,還是沒有問題的。”
李菲有點煩躁,但還是耐着性子說,“爸媽,我不是因爲受委屈才回來了,就是想你們了。”
“小妹啊。”大哥說道:“回來了就好,爹孃太想你了,你在外面留學上學,爹孃也是擔心你被外頭的人欺負了纔會這麼說。”
呵呵,就算她被人欺負了,又能怎麼樣?
他們都是農村人,沒見過世面,一點用處都沒有,在卓斯年眼裡如螻蟻,隨隨便便就能捏死她,而家離人又能幫上她什麼呢?
李菲敷衍地應付着家裡人。
一家人因爲女兒的回家,高高興興地吃了個晚飯。
晚上。
李菲媽媽端着自家種的洗好的水果走進李菲的房間。
“媽,你來幹什麼?”正在和譚橋森聊微信,李菲連忙收起了手機。
李菲媽媽笑着說道:“家裡種了好多水果,我們平時捨不得吃,端上來給你嚐嚐。”
李菲掃了一眼,就幾個小草莓,能值幾個錢?
李菲滿滿的嫌棄,卻沒有說出來,想想自己媽媽節省了大半輩子,到頭來還不是窮苦過着生活,沒忍心說。
李菲媽媽放下水果後,猶豫了一會,牽着李菲的手在炕邊坐下,“菲菲啊,娘知道你很快就要畢業了,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如果有合適的對象,還是早點成家比較好啊,有了男人,也有了依靠,你長得這麼好看,能找的男人一大把。不過,最好找一個老實可靠的男人,像你哥哥那樣的老實人。”
老實人?
李菲輕蔑地嗤了一聲。
那些所謂的老實人其實就是沒出息不是麼?
她李菲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就是自己拼出來的,現在她要和譚喬森一起讓卓斯年身敗名裂!
跟着老實人,然後像她的爸媽一樣窮苦一輩子嗎!
不可能!
她李菲一定要過上瓊樓玉宇,穿金戴銀,前呼後應的榮華富貴的生活!
“娘,行了,太晚了你也回去睡覺吧。”李菲沒耐心聽母親講的這些所謂的道理,催促着。
“菲菲啊,這個……”李菲媽媽眉心微微皺起,低頭揉了揉自己佈滿皺紋的雙手,吞吞吐吐,猶猶豫豫,欲言又止。
她怕女兒這一走,直接在外面工作了,一工作起來,萬一很快有了男人......
“媽,你到底想說什麼,說吧,我是你女兒,你還猶豫什麼?想說什麼直接告訴我就好了!”李菲不耐煩地問。
“這個……菲菲啊。”李菲媽重新拉住李菲的手,關上了門,像是生怕被什麼人聽到一半,小小聲地叮囑道:“你聽娘說,有件事,娘一直沒告訴你,但是想着你這說不定馬上就會走上社會......”
“媽,到底什麼事,直接說吧!”李菲看到母親難得見的吞吞吐吐,更加不耐。
李菲媽下定了決心,心疼地看着女兒,“菲菲,你你七歲的時候貪玩爬樹,結果被樹枝刮到,傷了身體,落了紅......以後找老公了,一定要提前告訴你的老公,雖然你沒了那個膜,但還是處子之身,千萬不要讓老公誤以爲你和別的男人做那種事情纔沒了第一次,女人的第一次多寶貴啊,你只是貪玩不小心失去了第一次,明白嗎?”
李菲震驚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嘴巴一張一合地說着話,滿眸的難以置信。
母親剛纔說了什麼?
她的第一次是因爲小時候貪玩被樹枝傷到落了紅,纔沒有了嗎?
那……
那三年前,卓斯年和她那一夜......卓斯年明明默認了,她那是第一次的!
“……”
李菲心裡頓時亂得沒了頭緒,一個字說不出來。
看到女兒不可思議的樣子,李菲媽媽柔聲安慰道,“菲菲,如果真的對你好的男人,應該不會在乎這個的。所以,媽媽在告訴你,就是想讓你提前做好心裡準備,現在你經常不在學校了,會遇到很多社會上的男人,有好的想談婚論嫁的,就可以先告訴他這件事,也可以作爲驗證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愛你的辦法......”
“好了媽,我知道了。”李菲努力對自己母親笑了笑,“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那層膜早就沒那麼值錢了,我會按照你的說法去做的,如果將來的老公在乎這個,我就不嫁給他了!”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李菲媽終於吐出一口氣。
……
古城,負離子衛生巾案件的庭審現場。
卓斯年的律師在法庭上爲黃連辯護:“廣告公司並未在合約上提前聲明這個衛生巾有安全風險,無法擔保這個衛生巾的安全性,我的當事人在不知道這個衛生巾有指標不合規的前提下,簽了合約,拍了廣告,在這種情況下,根據刑法第233條,我的當事人自然無需承擔任何由該衛生巾而帶來的責任!
“再請問起訴方,您一直認爲是您使用了負離子衛生巾,導致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首先應該起訴的難道不是衛生巾公司嗎?爲什麼一開始不去找衛生巾的生產廠家,而來找一個爲該衛生巾拍廣告的人?是無知還是無理取鬧?
“法官大人,我不僅認爲我的當事人不勇承擔責任,還認爲負離子衛生巾公司侵犯了我的當事人的權益,構成了欺詐罪,而且因此也對我當事人造成了名譽上和精神上的損失,請各位陪審團陪審明鑑!”
說得條條在理,最終法官判定黃連無罪,讓被告人去告負離子衛生巾公司。
然後緊接着,在卓斯年的吩咐下,律師起訴了負離子衛生巾公司,告他們而隱瞞新款負離子衛生巾存在安全隱患的問題,構成了欺詐罪,同時還讓黃連遭受到社會的壓迫,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心裡陰影。
開庭兩天,黃連大獲全勝。
法官判定負離子衛生巾公司構成了欺詐罪和侵害名譽罪,最終讓負離子衛生巾公司賠償了消費者和黃連數百萬的精神損失費。
......
正陽集團古城分公司,總裁辦公室。
“日前,負離子衛生巾公司已經將兩百萬賠償款匯到了少奶奶名下的白金卡上。”鄭東鞠躬彙報,兩手將白金卡遞到了卓斯年的面前。
卓斯年只是輕描淡寫地瞟了眼銀行卡,好像那只是一張廢紙一般,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不屑,“這是我們要的結果嗎?”
“是,先生。”鄭東說完,又連忙搖頭,“先生在乎的當然不是這點賠償金。”
卓斯年的眸光瞬間變得冰冷似箭,周身緊裹着一層寒意,“既然這個小公司到了現在還要包庇被收購的東家,那不如讓這種小公司賠的傾家蕩產屍骨無存好了!看他們還能不能繼續包庇他們的好東家。”
卓斯年雖然說得慢條斯理,但那冰冷的語氣讓人聽了不寒而慄。
殺意四射。
鄭東連忙點頭,“是!先生!我這就去辦!”
纔要轉身,一個戴着黑超的黑衣人大闊步地走了進來,鄭東的腳步一頓,黑衣人走到鄭東身旁,附耳低語了幾句。
鄭東聽着聽着,臉上露出了喜色,衝黑衣人擺擺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隨即,轉身對卓斯年彙報,“先生!有好消息!”
“手下的人已經查到那封郵件的出處了!”
卓斯年渾身的寒意收斂了幾許,“說。”
“寄給少奶奶的那封從青城來的匿名信,我們順藤摸瓜發現是從正陽集團總部傳出來的訊息......”鄭東屏住呼吸,停了下來。
果然是那裡!
卓斯年表面淡漠,但放在桌上的手卻逐漸用力,攥成了拳頭。
這個人和他的女人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
爲了陷害他的女人,甚至不惜製造出這出迂迴的陰謀來陷害,讓他的女人一步步走入棋局,先是舉辦了校花大賽,然後讓她拍廣告,最後揭發收買公司的衛生巾有問題,找人上門來鬧......
如此費盡心思,竟然只是爲了陷害黃連!
可惡!
卓斯年強壓住心底頭的怒氣滾滾,冷靜下來,仔細想想。
青城能有能力做這種事情除了卓家找不到第二家了!
而有這個膽子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所有的箭頭都直指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卓斯文。
鄭東瞧着主子不語又明顯在思忖的樣子,眸子裡滑過一抹了然。
提起青城正陽的時候,他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人是卓斯文.
......恐怕先生想的也差不多吧?
卓斯年雙手緊攥成拳,“從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公司着手,繼續查。”
“是!”鄭東應道。
……
古城,城西別墅。
今天是週末,卓斯年去了一趟公司,早早回來了。
“斯年,你回來啦。”黃連一見身材高大偉岸的男人出現在玄關,立馬從沙發上滾下來,赤着腳溜過去。
“怎麼又不穿鞋子?”卓斯年脫下外套,邊說着邊敲了黃連的額頭一記,動作很輕,然後將她打橫抱起,往沙發走。
“嘿嘿,有電暖嘛,一點都不冷。”
兩人坐在了沙發上。
“晚上想吃什麼?”
“初冬當然是吃火鍋最爽了!”
“又是火鍋?自從你大病初癒後幾乎一週一頓,不膩嗎?”
“無辣不歡!”
“行,那就吃火鍋吧,童嫂,準備一下晚餐。”
童嫂抿嘴偷笑:“是,先生。”
......
城西別墅裡其樂融融,從老家回古城,坐上機場出租車的李菲卻是悶悶不樂。
母親說她的處女膜破了,爲什麼當初第一次的時候卓斯年卻沒有發現,不應該沒有發現啊......
沒有處女膜就意味着沒有落紅,沒有落紅誰知道她是處女啊?
卓斯年又是怎麼知道她是處女的?
無數個問題擠得李菲的胸口快透不過氣來,李菲乾脆降下車窗,一股冷氣流迎面而來。
時間過得真快,原來,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了,北方已經冷得人打抖。
李菲掏出手機,找到譚喬森的號碼,咬脣想了一會,最終還是打了過去,“喬森?你在哪,有空嗎,有空的話,就到上次我們住的酒店吧……”
酒店。
還是那個房間,皮鞭,刀片,鐵鏈......所有的打人配套設備真是一應俱全。
李菲喝了點小酒,主動把刀子遞給譚喬森,“喬森!不要客氣,把我往死裡打!”
得不到她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就讓身體找個宣泄的出口!
這個出口,就是傷口!
遍體鱗傷又如何?
心不疼就好!
被人打,被人虐,也會上癮。像是抽菸喝酒吸毒一樣,麻木會帶給她能暫時忘卻痛苦的快感,疼痛的時候才能忘掉卓斯年這個渣男和聲稱自己是她最好朋友卻搶走了屬於她李菲的東西的黃連!
才能暫時忘掉這兩個她不想回憶起來的人!
譚喬森手裡拿了一根柔軟的細竹條,嘴角掛着邪惡的笑容,“放心,我會好好伺候你。”
啪——!
“啊!”
李菲痛苦的嚎叫,細竹條落下去,譚喬森用了很大的力道,細竹條落下的地方不到三秒就腫起來了一條像是蜈蚣一樣的痕跡,沁出絲絲的血珠子。
李菲的身體也因爲巨大的痛苦而蜷縮顫動了起來。
“怎麼樣,力道夠不夠?”
“呵呵,太爽了,可惜,還不夠用力,你沒吃飯嗎?喬森,再用力點,多抽我幾下!不要停!”李菲的眼睛被疼出了眼淚,嘴角卻在大笑。
房間忽紅忽紫的燈光交替閃爍,忽明忽暗,光怪陸離,李菲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瘋子。
她的心理已經扭曲不成形,只有感受身體上傳來的痛苦,才能獲得靈魂上的滿足!
她就是受虐狂!越來越嚴重的受虐狂!
“來啊,打我,猶豫什麼!”
“別急,慢慢來,呵呵……”
幾聲大力而急促的抽打聲在房間裡不停地響起……
“呃!”被打得遍體鱗傷,李菲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被打夠了,李菲灌了好幾杯洋酒,火辣辣的烈酒入喉,卻不及身上的疼痛來得半分爽。
“哈哈!”李菲大笑着坐進譚喬森懷裡,勾住了譚喬森的脖子,和譚喬森接了個吻,像是想到了什麼,李菲忽然道:“喬森,我這次回家知道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譚喬森點了一根菸,滿足地吞雲吐霧。
“是……”李菲癲狂地笑道:“我媽說我的處女膜在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被一根樹枝掛掉了,你說好笑不好笑,如果是真的,那麼你說的三年前我和卓斯年的第一次,我不是根本沒有見紅麼!”
李菲搶過譚喬森手中的煙,狠狠抽了一口,“我問你,沒有見紅,卓斯年怎麼沒有懷疑我?”
“你媽說的是不是真的?”譚喬森頓了一下,不由地皺了下眉。
“我媽不會騙我。”李菲睇了譚喬森一眼。
譚橋森推開李菲,站了起來,來回徘徊了會,皺眉問她,“卓斯年他們前陣也去過你家一趟,會不會是那個時候,他們讓你媽媽這麼說的?”
李菲很確定地點頭,“不會,我問過我媽了,我媽不敢把這個事情告訴別人,當時黃連去只是給我們家送一些錢,施捨我而已!再說了,這種事情我媽絕不會亂說,在我們家鄉,女人的第一次有多寶貴,我媽不會爲了黃連給的那點錢而昧着自己的良心亂說,這點你儘管放心。”
“這麼說來,你媽說的都是真的?”譚橋森眉宇間的鬱結更重一點。
“嗯。”李菲再次確定地點頭。
譚喬森心底升上一絲疑慮。
假設李菲說得話都是真的......那麼李菲的落紅已經沒有了,三年前的那個人是李菲,按理說沒有落紅,卓斯年也不可能知道李菲那是第一次纔對。
那李菲之前去找他的時候,她的措辭一直都圍繞着她的第一次......卓斯年爲何沒有提過?
以卓斯年那種冷靜果決又絕對不會憐香惜玉的男人,怎麼會稀裡糊塗就承認了呢?
譚喬森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感覺自己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蹊蹺。
離開酒店後,坐在車廂內,譚喬森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是我。”
“譚先生,卓斯年正在和黃連吃火鍋,您是否是要知道他們的行蹤?”
“嗯,聽好了,我要你去一趟驪山酒店,查一下三年前的一段視頻……”
……
掛了電話,譚橋森越像越覺得蹊蹺,警惕了起來,把電話打給了李菲。
李菲剛回到和鳴的單身公寓,懶懶地接起,“喂?誰啊。”
“是我譚喬森。”譚喬森一氣呵成說道:“李菲,你最好安分守己,如果你母親沒有撒謊,那麼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在我還沒有把事情搞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再不爽也給我忍着,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隨時隨地記住你現在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保持得到黃連的信任,老老實實呆在和鳴。”
“譚喬森!”李菲白着臉道:“不會出什麼嚴重的事情吧?卓斯年難道發現了什麼嗎?”
難道,卓斯年那邊已經知道了她沒有失憶?
“別想太多,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命令去行事就行,別妄自亂說話亂做行動。”
“我絕對會管好我自己的,你最好也別食言!”
別食言?
哼!
這個女人的利用價值出現了危機,還有臉和他談論利用價值?
譚喬森嘲諷地笑笑,掛了李菲的電話。
這件事情,必須徹查清楚,越快越好!
次日。
驪山酒店。
譚喬森很快派人趕到了驪山酒店,讓人問酒店的工作人員三年前的視頻。
酒店工作人員一聽來意,笑着說:“原來是卓先生的人啊,卓斯年先生上次派手下過來看視頻,這段視頻我們一直保留着沒敢刪掉,就怕卓先生什麼時候會又來看一遍,好在我們還留着,你跟我過來吧。”
卓斯年是派鄭東過來看過視頻吧?
譚喬森先生是否知道了呢?
譚喬森的人帶着一肚子疑問跟在酒店工作人員的身後走進了播放監控錄像的室內。
視頻畫面播放,畫面裡走出一個女生,不過只有一個背影,藍白色的校服,長髮飄飄,一副清純女大學生的模樣。
乍一看好像所有的女大學生都是這種裝扮,不過無法讓人聯想到這是李菲,因爲李菲的身材性感火辣,但是看久了會膩,而黃連的雖然略遜,卻是恰到好處的完美,纖長窈窕,耐看的那種類型。
“頭兒,視頻屬下給您發過來去,以屬下拙見,這個視頻裡面的人很有可能不是李菲!”
譚喬森打開視頻,擰着眉認真地看了一會那個畫面。
他的人說的沒有錯。
這個監控錄像裡面出現的背影的確有可能不是李菲,看身形和氣質,無論哪裡都有點不像,反倒是……像另外一個女人。
的確有點像黃連,纖長舒展,賞心悅目的窈窕型。
他這個手下的人,是長期潛伏在卓斯年身邊的人,也經常能見到黃連,難怪他會從視頻裡就看出來。
但是......三年前開房的人用的是李菲的身份證啊!
不是李菲還會有誰?
等等……李菲的身份證?
像是想到了什麼,譚喬森如醍醐灌頂,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