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允在寧致遠的前面,走進了那條巷子裡面,看着街邊的東西,她的記憶好似在一點點的回來,她好像想起了很多事情,但是又莫名其妙的覺得陌生。
她好像在某一處,看見了被母親李茹蘭打罵都不還口的顧詩允,又好像看見顧詩允被她揪着頭髮抓回家,又好像看見李茹蘭站在一個衚衕口,對着她指桑罵槐,言語盡是污穢之詞,還有每次送走寧致遠時,她臉上失望的表情。
那些痛苦的記憶不斷的在她腦子裡回映,看着看着,她的眼睛不自覺的就溼潤了,然後腦子裡就是一片混亂,爲什麼她想起來的這些事情總覺得都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一樣。
她想着那些事情,轉身衝着寧致遠,忽然就喊出了聲:哥……”
她的聲音帶着些許的哭腔。
而寧致遠也愣住了,這聲音那麼那麼熟悉,一剎那,他覺得那就是允兒,他心心念唸的允兒。
而顧詩允站在原地,也被那一聲嚇住了,她到底是誰?
慕家莊園。
沈之怡已經出院,被接回了慕家,所有的人心情都很沉重。
沈博也跟着沈之怡來到了慕家,慕老爺子還有慕家成跟他三人都面色凝重的坐在客廳裡面,似乎有事情要談。
看着沈之怡身體虛弱的走不了路,慕少琛皺眉,將她抱起直接送進了房間內。
沈之怡看着他不言不語的樣子,滿心都是愧疚,她看着慕少琛,眼眶有些溼潤:“能不能求你,千萬要幫我保密,不要讓我爸爸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實原因,我不想讓他對我失望。”
事到如今,還是想着自己的顏面有多重要,慕少琛看着她虛弱的樣子,也不忍多說,只是點頭:“恩”了一聲,然後走了出去。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就應該是這樣的,將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關鍵時刻,不會去爲難一個女人。
慕少琛關上門,深吸了一口氣,去了客廳。
慕老爺子正在跟沈博談話:“其實,之怡的事情我們也很痛心,你放心吧,在我們慕家,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哼,即便我女兒已經不能生育了?”沈博冷哼一聲,盯着慕家成跟慕老爺子道:“你們慕家家大業大,需要有人來繼承,那我們沈家呢?難道就不需要接班人了麼?就讓你們這樣肆意對待,我女兒現在已經生不了孩子了!”
沈博似乎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一件丟人的事情,說的很大聲,弄的慕家成都有些不悅的直皺眉:“親家,對於孩子的事情,我們也很抱歉,但是既定的事實,再說什麼再做什麼也是改變不了的了。”
他最恨有人威脅他,而今天沈博的到來,說的這些話更是讓他生氣,他們也都是不明所以,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給什麼交代!
慕少琛下樓,看着客廳的情形,深吸了一口氣,他早知道沈博是來者不善。
慕少琛一坐下,沈博就直接看着他開門見山道:“我這次來,是想要告訴你,那塊地的投標,我想讓慕家暫時放手,下半年還會有一塊地,因爲這次,確實有其他的單位比你們的策劃更有新意。”
其實哪裡是有新意,慕少琛他們的策劃也經過了無數次的修改,早之前,沈博都說過winner基本上已經內定了,讓他不要過多的擔心,而如今,卻來說這種話。
慕少琛有點不解:“爲什麼?這次競標我們的策劃案也很有競爭力,而且我們上下準備了那麼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他根本沒想到,這純粹就是沈博的陰謀,地皮的事情從來都是他一句話就可以搞定的,只要是稍微有點實力的公司,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情,旁人也不會去插手,如今,他讓他們放棄,也不外乎是知道那塊地皮對winner有多重要,更想要用此來要挾慕少琛,還不就是擔心自己的女兒受欺負又生不了孩子擔心被慕家拋棄,如此這樣一來,也算是有了王牌。
任憑慕家也不敢怎樣放肆了。
但,沈博並不會把兩家關係鬧的很僵,否則慕家真要是動氣真格,對他也沒什麼好處,他雖然權利很大,但怎麼說政府的利益跟企業也是密不可分的,若是真的動了整個市的稅收大頭,估計他這個局長也不會好過了。
他看着慕少琛淡笑道:“我要看到我女兒這半年來過得好不好,不受冷落,下半年那塊競標,我纔會考慮你們。”
說完之後,沈博還沒等他們說話,就直接走人了。
客廳內,就剩下他們爺孫仨人,聽了沈博的那番話,慕少琛十分憤怒,這他媽憑什麼,分明就是沈之怡自作孽不可活,如今還禍害到了公司的利益,沈博竟然這麼的公私不分。
可是他在憤怒,也不能將實情告訴他們,一來也考慮到了沈之怡的情緒,二來,考慮到自己的面子。
慕家成坐在那邊一言不發,他想來說說一不二的人,沒人敢對他說個不字,而如今,卻被沈博甩臉色,可畢竟,慕家是虧待了人家姑娘,他又有什麼好說的。
慕老爺子卻看得開,看着慕少琛深吸了一口氣:“算了,其實這塊地我們要不要也都無所謂,原本我們也只是給你一個鍛鍊的機會,得到自然是好的,得不到,也不要強求。”
誰都聽得出來是安慰,慕少琛也知道,但是他心裡就是很不爽,但是這塊地的土地使用權是政府,只要競標成功了,就可以馬上開工。
之前他們估算過這塊地的價值,如果真的競標到手,給winner賺來的利潤絕不是他們能估算出來的,將會是一個很大的數字。
可是如今,他也算是吃了啞巴虧了,答應了沈之怡不說,他便不會說,但是這塊地,他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手讓別人搶走的,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讓那張子豐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這件事情,不會這麼輕易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