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之間,整個法庭一片寂靜。
陸白霜坐在聽衆席裡,眼底盡是輕笑。
範東平不愧是僅次於徐益善的律師,光是這麼幾句話,便讓傅連衝這個唯一在場的目擊證人做不了證。
的確不錯。
她擡起高傲的脖子,望向範東平的方向,伸出大拇指。
得到她這樣的讚揚,範東平更加有幹勁兒。
接着又道:“於法庭而言,要的是公平公正,證人身爲被告的丈夫,又深愛着被告人,情切之下,難免對被告包庇,他的證詞如何能不讓人疑心”
他站在那裡,陳辭慷慨激昂,好似傅連衝真的包庇了多多一般。
而傅連衝則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就這麼靜靜的望着他。
半晌之後才道:“敢問原告律師先生,你父親車禍,你母親是唯一的在場證人,她的證詞是不是也不可信”
男人說完,歪着腦袋,眼底盡是輕蔑,就這麼歪頭望着範東平。
“你”範東平咬牙,“罪不及家人,傅先生這是在詛咒我的家人”
“我抗議”
傅連衝才懶得理會他,淡淡的側過臉去,指尖輕輕在他身前的木板上敲着,根本沒拿範東平當盤菜。
這種小人物,還不值得他放在眼裡。
範東平剛要舉手,徐益善卻是先他一步舉了手,“審判長大人,抗議”
“抗議原告律師用這樣的臆測來剝奪我證人出庭作證的權利”
“證人是一位信譽良好的商人,關於這一點,我這裡有一份資料,請審判長大人和陪審團過目。”
他把資料拿出來,一一遞給審判長和陪審團的每一個人。
然後又道:“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曾經猶豫過這個問題,但是,傅先生是一位良心商人,大家看看他的生平事蹟,便能清楚,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如果一個品德高尚信譽良好的商人出庭做證,都要被懷疑人品的話,那麼這些信用記錄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衆所周知,現在的銀行信用卡都有信用記錄,銀行在決定要不要給你貸款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看你的信用記錄,然後才做決定,那麼,爲什麼信用一直良好的傅先生不能做證呢”
“至於他和原告之間的過節,在我看來,是原告咎由自取”
“當然,如果原告不介意的話,可以說一說那個過節。”
範東平咬脣,關於這件事,的確是徐益知的不對,深究對他並沒有好處。
所以,他選擇默不作聲。
傅連衝眯起了眼睛。
他萬萬沒想到,徐益善竟然把他調查的這麼清楚。
一度以爲,這個男人對自己知道的應該非常少。
哪裡想到,他連自己的信用卡記錄都找到了。
那一刻,他有些不甘心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看來這個徐益善,真的是他最大的對手。
更何況多多又深愛着這個男人
在他的印象裡,徐益善是個草包,百無一用,哪知道今天,他卻令他刮目相看。
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是爲律師那個職業而生的。
徐益善站在證人席旁,一條條列舉着傅連衝的良好信用,條理清晰。
“尊敬的審判長大人、諸位陪審團成員,請你們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