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淒厲。
陸白霜裹着徐益善的外套,臉上掛着濃濃的心疼。
“益善,這裡這麼冷,我們還是進屋去吧.”
說着,伸出手來,輕輕拉了拉徐益善的衣袖。
除卻了外套,他穿着灰色的羊絨毛衣,毛衣裡是白色襯衫,再接下來就沒有了,這樣冷的天氣,他穿的那樣單薄,忍不住讓人心疼。
徐多多此時此刻好想對他說一句:天冷了,多穿點。
可是,話在舌尖尖上打了幾個滾,最終還是又落回了肚子裡。
人家正牌妻子站在旁邊,她這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哪怕是她再想關心他,也要看看自己的身份不是
這會兒她才感覺到徐益善變了。
至於他變得這麼冷漠的原因,她猜不出來。
但是,她能感覺得到,應該是跟下午她和徐知山的談話有關係。
一定是徐知山把她說的報復徐家的那段氣話說給徐益善聽了
要不然,他怎麼會這樣冷漠疏離的對自己
可是,那些都是她用來氣徐知山的話啊,但凡他了解她那麼一點點,都不會相信徐知山說的話
要是真的爲了報復徐家纔跟他在一起,爲什麼直接和徐益善私奔
那樣徐家不是更亂
她好想拉住他,跟他解釋。
視線落在那男人身上的時候,他卻只是無情的掠過。
好似沒看見一般,立刻就把臉轉了過去。
彷彿她是什麼不可見人令人厭惡的東西一般。
心口悶悶的疼,像是被大石頭壓住了一般,整個人都動彈不得,就這麼靜靜的望着他,希望他能給她一個眼神。
在她的百般祈禱中,那個男人還是轉過了身去,扶着陸白霜的腰,朝着傅連衝微微含頷首:“先走一步。”
整個動作優雅至極,無可挑剔。
唯獨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直到那兩道背影走遠,她纔回過神來。
傅連衝身上的味道清新好聞,爲什麼她卻覺得心上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灰再也清晰不起來了。
“阿衝,你.放開我吧.”她輕輕退後一步,避開男人強烈的陽剛之氣。
剛纔她真的不是要和他走的那麼近。
傅連衝莞爾一笑,把她從懷裡放出來,“過河拆橋可不是好女孩所爲。”
她和徐益善的一舉一動,他都盡收眼底。
徐益善都跟陸白霜這麼好了,她還抱有幻想
陸白霜的計劃已經成功一半,再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呢
他嘴角彎彎,愈發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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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
入了夜以後,冷風越發的肆虐張狂。
吹得人幾乎要睜不開眼。
傅連衝陪着多多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擔心她身體吃不消,所以,急切切的便進了正廳。
本來就是家宴,除了陸家人之外,再就是徐家的一些親戚。
徐知山坐在最中間的位置。
圖個喜慶,他特意挑了一件紅色的唐裝,往那裡一坐,分外顯眼。
陸白霜的父母就坐在他身旁,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聊着,不亦樂乎。
傅連衝牽着徐多多進來以後,徐知山立刻朝着他們招手,“快來,認識一下咱們徐家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