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陸白霜簡直是氣得七竅生煙。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倔的男人
陪她吃頓飯,她給他介紹客戶和生意,哪裡不好
他這破事務所,誰知道能開多久
現在經濟那麼不景氣,靠他自己能拉到幾筆生意
雖然說有慕晉之在背後撐着,倒不了,可是,他也賺不了幾個不是
誰知道他竟然還清高到這種地步
實在沒有辦法了,她只好把徐多多搬出來。
看吧,果然這男人連臉色都不一樣了。
站起身來,拿着外套就往外走。
陸白霜暗笑,心裡卻是苦澀的緊。
他現在創業初期,沒有車,出門完全靠擠公交。
當他拿着月票卡走向公交車站牌的時候,陸白霜的眼睛溼潤了。
如果有那麼一個男人,肯爲了她這般,別說是放棄萬貫家財,就是死了,她也甘願
可惜,徐益善從來不會爲她這麼做。
能讓他受盡委曲的女人,只有徐多多。
她坐在紅色的路虎車裡,從車庫裡緩緩駛出來,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停下來,隔着車窗玻璃觀察他。
有那麼一秒鐘,她真的想就這麼開着車撞過去。
撞死他
哪怕他不愛她,可他至少是死在她懷裡的
他臨死前,唯一一個出現在他身邊的人,是她
是不是這樣,他就會一輩子記得她
想歸想,就算再恨,她也不會這麼做。
他若是死了,她怎麼看他痛苦
一個人的痛苦太孤單,所以,徐益善也好,徐多多也好,你們註定要陪着我一起痛苦
她把車停在徐益善身旁,車窗搖下來,叫他上車。
那男人走到她跟前停下來,卻並沒有上車。
“地址告訴我,我自己過去。”
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惡氣,到底還是告訴了他地址。
男人記下地址,爾後轉身上了剛來的公交車。
她無奈,只得一個人駕着車去找位置。
訂的那家酒店生意非常好,需要提前預約,所以,她到的時候,儘管全是人,可店家還是給她留了一個包廂。
她拿出手機,拍下照片,放進微博的豐稿箱裡。
等徐益善來了,再拍幾張他的照片放上去,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再嘲笑她了。
座位是臨街的,她坐在那裡,一低頭就可以看到樓下的風景。
那長身款款而來的男人就在腳下。
下午的陽光並不是很好,可就這麼照在他身上,便那小麥色的肌膚立刻浮起一層光暈。
好看的叫人移不開眼。
見過了那麼多華貴傾城的男人,再看徐益善的時候,反而覺得他身上多了一種深沉與內斂。
還有樸實無華,卻令人深度着迷。
這男人身上有一種成熟的味道,就像是放了幾年的老酒,一打開酒罈便能聞到入骨的香氣。
讓人醉到骨子裡。
這就是她癡迷徐益善的原因。
男人似乎在問路,她託着腮幫子歪着頭看他。
越發覺得這男人是長在了她的心坎兒上。
趁着服務生不在,她機警的四處望望,把包裡的一包東西拿出來,倒進了對面的杯子裡。
怕人瞧出來,她特意又加了一些茶進去。
直到那些粉末消失,她才坐回自己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