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嘴脣蠕動,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兒來。
怔怔的站在那裡,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生怕這是一場夢。
小七平時漢子慣了,見他不說話,直接走過來,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喂,你傻了啊”
阿四這纔回神,把那碗半生不熟的麪條端回來,舉到小七跟前,“你吃了嗎”
“餓不餓”
“我還沒吃,不髒的。”
那憨厚的表情讓人不忍責備。
他捧着那碗麪條,渴切的舉到小七跟前,獻寶似的,“你看,我不是什麼都不會,我還會煮麪條”
小七看着那白哧啦啦的麪條,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
“阿四,你自己看看,這麪條都沒煮熟呢”
她一邊說話,一邊脫了自己的外套,扔到裡間的牀上。
“你擱那兒吧,咱們今天不在家吃,到外面吃”
小七利落的收拾着廚房裡的東西,一股腦兒丟進水池裡,洗了手,這才走回到客廳。
阿四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也說不出來是哭還是笑。
就這麼傻傻望着小七,神態不明。
那個“咱們”讓他心裡一驚。
小七說話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頓飯是分手飯嗎
爲什麼他總覺得她的言辭之間有一種解脫感
阿四摸着後腦勺,駐立在明亮的白熾燈下,幽怨的問小七,“這些日子你跑哪裡去了”
“我到處找都找不到你,又怕你隨時會回來,怕你找不到我,我一直都沒敢離開。”
其實,阿四聞到了小七身上有一股子不屬於她的味道。
做保鏢多年,莫說是對方的眉眼,身形,就連她身上的味道他一聞就知道。
這次她回來,身上多了一股子檀香味兒。
小七笑笑,“我去了廟裡燒香,祈求太太和先生都平平安安的,我們都好好的。”
那一個“我們”生生紮在阿四的心口上。
她這是不排斥他
可是她爲什麼要不聲不響的走掉
“好端端的,爲什麼去廟裡”
“也不告訴我一聲,先生和太太都跟着着急了好半天呢”
阿四說的是事實,無論是慕晉之還是唐念,都在幫着他找小七。
小七深吸一口氣,“那對不起了,是我不對,我應該跟太太說一聲的。”
阿四覺得他不能接受。
她說走就走,說來就來,連一聲招呼都不和他打,她眼裡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老公
再聽聽她說的話:應該跟太太說一聲的。
太太是她什麼人
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她的好朋友,可他是她的丈夫呀
什麼事,不是應該她先告訴自己的嗎
在她的眼裡,他這個丈夫到底算什麼
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爲什麼不能告訴我一聲”
“告訴太太做什麼再怎麼樣,太太是外人,我們是家人”
“我是你老公”
小七笑笑。
先生和太太想撮合他們,爲了讓太太和先生安心,她願意嫁給阿四。
可並不代表她就要愛阿四。
這個男人除了冷漠之外還會什麼
跟在先生身邊那麼多年,先生的浪漫柔情,他可是半分都沒有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