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鬆正坐在棋盤前,和一個男人對弈。
男人背對着窗子,瞧不見臉。
只看到耳朵後面很大一片燙傷,一直漫延到衣領以下。
看那燙傷的面積,似乎很大。
男人靜靜的坐着,雅緻而優美的腕子擡起來,落下一子,那一擡腕的風華,引無數人折腰。
只是簡單的居家服,穿在那人身上,卻是流盡了風骨。
大約意識到自己要輸了,溫鬆沒心思再下棋,直接就把棋盤上的白子黑子‘弄’‘亂’,大笑三聲。
爾後很得意的拿起身旁的一塊可擦黑板,在上面寫下幾個字:小七說,她來東京了
背對着窗的男子虎軀微微一顫。
優美的指關節張開,輕顫一下,最終還是攏成了拳頭。
見他毫無動作,溫鬆擦掉了之前寫的字,又重新寫了一句話上去:你不去見見她?
男人依舊不動聲‘色’,只是靜靜的坐着,彷彿溫鬆所說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溫鬆搖頭,輕嘆一聲,擦掉先前那一句,又寫了一句:如果你想見她,我安排!
男子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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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事先並沒有支會任何人。
就連小七,也是上了飛機才知道要來日本,太太說視察先生的產業,她總不能攔着吧?
再說了,她也沒有攔着的理由啊!
這會兒,小七正在打電話,“阿四,太太來了…”
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小七一臉焦急,“我根本不知道,太太直接訂了機票,什麼都沒有跟我說!”
“去機場那麼匆忙,我連行李都沒有準備!”
“可是太太她幫我準備好了行李!”
“說她沒有預謀,我的腳趾頭都不相信!”
“我想,太太一定察覺到了什麼,要不然,她怎麼會突然殺過來。”
小七抓着手機,一遍又一遍的吸氣,告訴自己不要瞎緊張。
電話那端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小七的情緒終於安穩了一些。
“好,我按兵不動,如果太太有什麼動靜,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卜一掛斷電話,便聽到敲‘門’聲。
開‘門’。
卻是唐念站在‘門’外。
“太太?”小七有些怔愣,不過,她還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有事?”
唐念淺淺一笑,“明天我想去晉之的第一家公司視察,你叫那邊安排一下接待…”
“好的。”小七有些疑‘惑’,她只是保鏢,負責太太的安全,這種行程上的安排自然是太太自己安排,怎麼會告訴自己?
不過,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麼,明天見了…”唐念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小七的肩膀。
笑的別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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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風吹在身上,已經有些微寒。
已然是深夜,大街上行人全無,到處是一片沉寂。
饒是這樣的天氣裡,還有人在夜‘色’中蹣跚而行。
十里長街上,走過來一個推輪椅的男子,眉眼清冷,神情嚴肅,機警的眼睛四處一掃,便知道有沒有危險。
輪椅上坐着一個男人。
面如冠‘玉’,眉目清朗,單是那一雙眼睛,瞧你一眼,便立刻叫人芳心酥軟。
小鹿‘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