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你繼續叫,最好把全公司的人都叫過來,一起看看你這個總裁秘書是如何靠着身體交易上位的,不給你來點硬的,真的以爲自己有多純潔高尚,當初要不是我看得起你,你還在工廠裡沒日沒夜的幹活,拿着點微薄的工資,整天都在爲溫飽住宿問題發愁,現在麻雀飛上枝頭了,翅膀硬了,知道反抗了?”
葉毅濤紅着眼,手勁越來越大,三兩下就把對方的衣物脫得乾淨,然後解開腰帶,野獸般低吼着進去了對方的身體,動作十分粗魯,趙百合只能用手捂着嘴,強忍着下身傳來的撕裂般的痛楚,任憑眼淚從臉頰兩邊流出
回想起剛認識葉毅濤的那會,自己確實是因爲財迷心竅,想借着美色上位脫離這種苦逼的日子,後來上位之後她發現對方除了把她當做發泄的對象之外,沒有任何意思,而且對方性格一點也不好,尤其是那種對下屬粗暴的口氣,就讓她很反感。
自從上次厲慕來了以後,她纔有些知道,原來在A市還有能壓住葉毅濤的人存在,並且還是個行爲舉止比前者好過太多的人,光是一個小小的微笑,就把她迷得神魂顛倒,尤其是對方上次開口替自己說話不用給他倒咖啡的那件事,才讓她芳心暗許,這段時間腦子裡都是對方。
但,可笑的事,自己這種人怎麼配得上擁有愛情,自己現在這副模樣跟夜店小姐有什麼兩樣,不過是頭銜好聽點罷了,她的一生註定要行走在這條骯髒崎嶇的路上。
看着面前慢慢被情慾佔據大腦的男人,她不痛不癢地笑了笑,張開雙手挽住對方的脖子,開始迎合着後者的動作,現在,也只有原始的慾望才能讓她短暫的忘記心裡的苦澀跟難受。
“沐伯伯,您沒事吧。”
慄雪將沐絕城小心謹慎地扶下車,對方咳嗽得有些嚴重,臉色也因此變得有些蒼白,她看着有些擔心。
“沒事,好久沒有坐這麼久的車,有點不習慣而已,過一會就好了。”
沐絕城笑着拍拍對方的手臂,安慰道。
“這裡是?”
慄雪點點頭,然後看着面前這座古舊的建築,好奇地問。
“我最早的家,這座房子是我年輕那會沒有錢的時候租來的,後來有段時間因爲貸款還不上,被強制回收了,不過幸運的事,沒過多久我就發達了,雖然有了更好的住所,但心裡對這座房子還存有感情,小雅她媽媽在世的時候,心裡最牽掛的也是這座老房子,所以我就把它買了回去,雖然沒人住,但每個月都會有人來定時打掃,唉,一別就是二十幾年,老夥計,沒想到我還會回來看你。”
沐絕城淡淡地笑開,做了前進的個手勢,慄雪會意扶着對方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面比外表看上去要簡潔乾淨得多,所有傢俱都擺放着整整齊齊地,就跟從前一樣,沐絕城看着房間愣愣地出神,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廚房,彷彿又看到當年妻子忙碌做菜的身影,觸景生情,鼻子忍不住酸了一下。
“沐伯伯,喝口水吧。”
慄雪找到了飲水機,倒了杯水給對方,沐絕城道了聲謝,坐到沙發上喝了幾口,慄雪則是乖巧地坐在另一邊,看着漆黑的手機屏幕不知道在想什麼。
“後悔麼?小丫頭。”
沐絕城似乎能看懂對方的心事,笑起來問道。
“不後悔,我只是在擔心我哥,他現在一定滿世界地在找我,他的心情一定比我糟糕多了。”
慄雪搖搖頭,抿了抿嘴,微微嘆了口氣。
“這個老宅,只有我知道,就連小雅也不知道,所以一時半會他們應該找不到我們,在這裡我們可以不受約束地好好談話了。”
沐絕城說道,然後放下杯子,拄着柺杖站起來,慄雪正要起身幫忙去扶着對方,卻被後者搖頭拒絕了。
沐絕城讓慄雪在外面等着,自己走進了臥室裡,進去幾分鐘後纔出來的,手裡多了一份陳舊發黃的檔案袋。
“沐伯伯這是?”
慄雪看着對方手裡拿着的那個檔案袋,疑惑道。
“這個,就是我爲什麼來這的原因,很多陳年往事,依靠網絡是無法準確還原的,只有當年的信息纔是最清楚的,我以前有收集報紙的興趣,把一些自己看過後喜歡的都會藏下來,也是前幾天纔想起來這回事,本來以爲不在了,沒想到還完完整整地保留着。”
沐絕城放掉柺杖坐下,然後將檔案袋放在茶几上,翻開,迎面撲來一股木材發黴的氣息,並且帶着一層眼睛所能看見的灰塵。
慄雪拍了拍飛到自己面前的粉塵,然後湊近低下頭,看着對方在裡面翻找。
“沐伯伯,你在找什麼。”
慄雪看對方找了半天,臉上依舊是失望的表情,又忍不住問。
“你不是想知道爲什麼你哥哥會變成這個樣子麼,答案就在這裡面。”
沐絕城擡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繼續低下頭翻找。
答案。
慄雪在嘴裡喃喃着這兩個字,表情有些驚訝,突然,沐絕城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停駐在夾着中間的那份摺疊得很小的報紙上,他慢慢將其從檔案袋中拿出來,然後輕輕地一頁一頁放開,直至徹底鋪開,因爲時間久遠,紙質有些老化僵硬,一條條褶皺劃過的地方字跡已經被抹掉了。
沐絕城看着報紙上方的大標題,然後點點頭,滄桑地呼了口氣說
“終於找到了。”
“這是?”
慄雪看着大標題下的配圖,雖然已經模糊大半,但依稀能辨認清是車禍現場,時間發生在很早以前。
“孩子,看看吧,你要的答案就在這裡。”
沐絕城將報紙反過來遞給對方,然後柔聲道。
慄雪茫然地接過報紙,雖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但一聽到自己馬上就要得知答案了,心裡就不能平靜了。
報導的內容是,兩輛車子在一出道路轉角相撞,死者一方是姓厲的夫婦,另一方是當時葉氏集團手底下的司機,另外還有那對夫婦的女兒,報紙上還說,本來那個司機車裡也有個男孩子,是葉氏總裁的兒子,只不過後來有名男子到場救了他才倖免於難,爲此葉氏總裁特別在媒體上感謝了這名男子,並給贊助他的事業一大筆資金。
而對於這個男子的行爲,廣大市民也衆說紛紜,有的說他是貪圖利益才只救了葉氏總裁的兒子,也有人說當時情況緊急,他沒有多考慮就救人,想回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但對於媒體跟市民的推論,男子本來卻一直沒有出面給出迴應,這事也就慢慢不了了之了。
當看到末尾那張配圖的時候,加上配圖下面的人名,慄雪的嘴巴忽地微微張大,有些不敢置信地擡頭看着對坐的沐絕城。
對方顯然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承認。
“沐伯伯,那對在車禍中喪生的夫婦是我的父母對吧?”
慄雪重新把視線放回報紙,輕輕問道,見到對方點頭後,沉吟了一會,然後又問
“那麼報導裡的小女孩應該就是我了吧,從這份報紙的時間上來看,那個時候我的年齡剛好跟她一樣。”
“是的。”
沐絕城答道,又說
“這是我一生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我一直在躲避媒體,精心創業,想着這樣就能慢慢忘記,可是做不到,每次做夢都會夢見你當時的臉,我是打算救完他,然後回頭救你的,可我轉過身的時候車子已經爆炸了,我以爲自己後半生要被這件事折磨死,但見到你還活着之後,我很開心,雖然無法爲我的罪名開脫什麼,但我的心還是稍微得到了些救贖。”
慄雪靜靜地聽着,修長的手指在粗糙的報紙面上慢慢滑動,她隱隱覺得腦海裡一些兒時殘缺的記憶好像在慢慢一點一點的復原。
那場車禍,那場大火,還有那個矯健的身姿。
“沐伯伯,我好像有些記起來了。”
沉默了一會後,慄雪突然開頭說道。
“是麼,你記起來什麼了?”
沐絕城替對方高興,問。
“我記得,好像在爆炸的前幾秒,有個男人把我從裡面抱了出來,然後滾下了山坡,那個男人,好像就是那個把我送到巴黎孤兒院的哥哥,原來是他救了我。”
慄雪想到這,突然又開始懷念起孫濤了,雖然對方不是她的親哥哥,但他對她的照顧就像親哥哥一樣,如今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如果還可以再見到,她一定要好好跟他道聲謝。
思緒停在這裡,慄雪突然想起了什麼,整個事件幾乎提到了所有人,卻唯獨少了一個重要的人,那就是自己的哥哥,厲慕。
“我哥哥呢,我哥哥在哪當時?”
慄雪急切地問道。
“你哥哥沒在現場,當時他應該還在學校唸書,我也是之後纔打聽到你還有個哥哥的事,從你還有你父母三人亡故後,你哥哥就辭了學,你們的親戚沒有一個肯願意收留他的,我便偷偷叫人給他安排住宿的地方,並按時打給他一筆錢。”
沐絕城說到這,又沉沉得嘆了口氣,緩了緩情緒繼續說
“這是我欠那個孩子的,我曾經發誓,就算自己過得好,也要讓你哥哥跟我過得一樣,一開始我還擔心他的性格會變得自閉,可後來手下的人卻告訴我你哥哥表現很正常,更不可思議的事,他居然把錢花在學習金融管理的用途上,要知道你哥當時才十幾歲,我很欣慰這個孩子能夠想開,也特地派人去教他,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三年,直到有一天,你哥哥失蹤了。”
“失蹤了?”
慄雪插嘴道,
“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