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看着抱着雙腿,蜷曲坐在病牀上,心裡說不出的苦澀,透過窗戶看着外面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際。
外面的城市,已經華燈初上,七彩的光芒照耀着黑色的天際。
卻怎麼也照不進她的心底。
從今天看到凌雨薇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有希望了,不,準確的說,是從那一件事情之後,自己便再也不可能有希望了,哪怕,凌雨薇已經原諒了自己。
凌雨薇,她曾經一度想要依賴卻又狠狠的傷害被背叛過的她,如今在另一個人那裡,巧笑焉兮。
就好像,一把無形的利刃狠狠的,刺進她的心骨,讓她苦不堪言,痛楚萬分。
無聲的,淚水隨着眼角掉落,那炎熱,似乎要把她灼傷,她從未想過,原來,心,還可以這麼的痛。
她感覺,世界的呼吸都要緊緻到讓她無法呼吸,而事實,她要的確是無法呼吸,周圍的空氣少的可憐,讓她窒息。
“呵——”
她的手,緊緊的拽着自己胸口處的衣襟,難以呼吸。
而這時,外邊正好排夜間巡查過來的護士小姐透過窗戶隱約可見病房裡面一個身影蜷縮着,護士小姐看了心底咯噔一聲,這裡可是四十一層頂樓VIP單獨服務病房,裡面住的病人也是權高位中的。
來不及多想,她連忙開門走了進去,就看見牀上的女子滿頭大汗,面部的表情也是抽搐,看起來,很是痛苦。
伸手按了一下牀頭的急救鈴——
凌雨薇趴在南宮塵的胸口,臉上的紅暈還未退去,汗水浸溼了髮絲,南宮塵的手放在她額腰間,緊緊的禁錮着她,脣角勾着愉悅卻又饜足的笑意,脣瓣貼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怎麼樣,薇薇,是不是覺得很好?”
滿身已經虛脫的凌雨薇無力吐槽,動了動頭,白了他一眼,道:“你也不怕自己的孩子出什麼問題。”
她就想不通了,雖然那個方面的事情讓人身心愉悅,可是,爲什麼南宮塵就這麼貪呢?
連懷孕都不放過。
南宮塵想起凌雨薇肚子裡面的孩子,眼裡掠過一抹深思,嫌棄的說:“要是連這麼點運動都扛不住,他就不是我南宮塵的兒子。”
凌雨薇哭笑不得的伸手捶了一下南宮塵的胸口,“就算你不承認也沒有辦法。”
南宮塵手臂的力道緊了緊,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道:“薇薇,快點結束好不好。”
他低沉的嗓音帶着些許的期待,帶着些許的懇求,凌雨薇的呼吸一滯,她怎麼聽不出他話裡面包含的意思,她之所以這麼慢,是想要報復自己所受到的,她想要慢慢的享受一個過程,讓那些人,一點點,一點點的嘗受痛苦。
南宮塵看着她平靜的面容,見她久久不曾說話,心底抽痛,他怎麼忘了,薇薇受過的那些罪,他怎麼能夠這樣子要求。
若非太過於期待,若非太過於想要把夢境變成現實,他也不會這麼的着急。
“薇薇,如果想要慢慢的享受,那就享受吧,你快樂就好。”
南宮塵妥協的說道。
凌雨薇依舊沉默。
半夜一點的時候,兩人處於熟睡狀態,凌雨薇放在牀頭的手機,不停的叫着,凌雨薇迷迷糊糊的接起,“喂?”
“少主,不好意思。靜小主被送進急救室了。”
手機剛被接通,那邊就傳來藍月焦急的聲音,凌雨薇心底戈登一聲,連忙坐起了身子,南宮塵本來就被驚醒,現在看凌雨薇臉色凝重的樣子,也是做起了身子,稍微的不解。
“怎麼回事?”
凌雨薇擰着眉頭,沉聲問道。
“不知道,打電話過來的是醫院的護士,他們說過去巡查的時候,靜小主呼吸困難,已經送到急救室半個小時了,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醫生說要通知你。”
“好,我知道了,等一下,我馬上到。”
凌雨薇臉色凝重,佈滿了寒霜,掛了電話,沒有任何猶豫的,拿起南宮塵給自己準備好的衣服穿上,南宮塵看着她急急忙忙的樣子,也利落的穿起衣服來,一邊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他的問話,拉着拉鍊的手停頓了一下,才道:“葉靜被送進急救室了,已經半個小時了,現在還沒有任何的消息,不過,聽說很危險。”
南宮塵擰了凝眉,“晚上去看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一下就去急救室了。”
凌雨薇苦笑着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
葉靜突然被送進急救室,絕對不會太巧合,晚上的時候,醫生還說,葉靜的身體雖然入寒,可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現在就突然被送進了急救室,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同時,又不得不深思。
“走吧。”
南宮塵弄好了之後,拉着凌雨薇的手往外面走去,凌雨薇錯愕的看着自己被包裹住的雙手,驚訝的問道:“你也去?”
聞言,南宮塵的臉色黑沉如鍋底,冷着臉轉頭看着她,目光陰森森的,無端的的凌雨薇有些心虛,就聽他低聲道:“難道你想一個人去?這M國的天氣這麼冷,況且是晚上,你想感冒?嗯?”
凌雨薇心底更加的心虛了,接着又聽見他越發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質問着自己:“難道你想把我撇下自己懷着孩子半夜三更開着車吹着冷風去醫院?嗯?”
“不是,我——”
“你給我閉嘴。”
凌雨薇開口下意識的想要解釋,就被南宮塵狠狠的瞪了一眼,開口訓斥的打斷自己還沒有說出口的話。
南宮塵的臉色不見半分好轉,卻沒有耽誤的拉起凌雨薇的小手繼續開門走了出去,卻不忘拿門口架子上面的女性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冷然的說道:“下次再要是忘記了我,看我怎麼教訓你。”
凌雨薇腦海裡面一直都在晃神,不知道想什麼,心底卻是暖暖的,爲他給自己的溫暖和貼心。
心想着,或許計劃是要提前了,南宮塵給了自己想要的,也從來都是爲了自己妥協。
她想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需要祝福他們了。